寧哲這么沒日沒夜地趕,到底先一步讓產品上了市。
就算前后只相差了幾天,意義卻已經全然不同了。
而且對方公司的產品雖然看起來差不多,很多細節上的問題卻并沒有處理好,短短上市幾天就爆雷了。
反觀寧哲這邊,產品過硬,一經上市就備受好評,公司的市值也是一路飆升。
云帆公館這些人得到消息是最快的,冷清了幾天的寧家隨著寧哲公司的一個個新聞擠上頭條,也重新變得門庭若市起來。
以前聽說寧哲變賣祖產,她們叫他“敗家子”現在卻能坐在蔻云婭面前,面不改色地說出:“我就說阿哲是個做大事的人吧。”
“是啊,是啊,阿哲這孩子,咱們從小看著長大,打小就瞧著不一般,現在看來整個云帆公館,就他最有出息。”
“能守祖業不算本事,能將整個寧家發揚光大,那才算厲害。”
蔻云婭怎么不知道這些人是個什么德性?
她并不答話,只是低頭喝茶,偶爾笑兩聲笑著應付。
“呵呵,呵呵……”
安安坐在蔻云婭的旁邊,一樣賠著笑。
“叮……”
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啊……”
安安看到手機的一瞬間,一時激動,驚叫了一聲。
頓時,談話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紛紛朝著她看了過來。
安安……
“那個……不……不好意思……嘿嘿……”安安扯著嘴不好意思地沖著眾人笑了笑。
若是在幾天前,這些個太太們少不得又要嫌棄她沒有教養了。
可是現在不敢啊……
寧哲將來的發展是大家可以預料的,云帆公館整個年輕輩就寧哲一人最有出息。
而安安,是寧哲的未婚妻,說不定將來大家都要仰著她的鼻息過日子,誰還敢說她一個不是啊?
所以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么教養家教、規矩禮數都是虛的,當你掌握了話語權,那你就是人群中唯一的規矩。
而這邊,安安卻依舊驚魂未定。
倒也不怪她失禮,她也不會想到那會是一條轉賬信息。
是來自寧哲的。
那后面好多個零啊……
安安從小到大,都自覺得自己日子過得不錯,但是她也從來沒見到過這么多錢啊!
這寧哲,怎么突然……
瘋了嗎?
下午,安安一見到寧哲便問:“你忽然給我轉這么多錢干什么?”
距離上次見到寧哲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他比先前越漸消瘦了一些,神情也憔悴,但至少好好拾掇了一番,精神也還不錯,看起來,公司的事情總算是慢慢入了正軌。
“給你花啊。”寧哲說。
“花?我哪能花得了這么多錢啊?”
這些錢,就算是每天起早貪黑地花,那也夠她忙活好多年了。
“隨便你怎么樣,要是花不完放著就好,或者給陸叔叔,給縐阿姨,給王奶奶,給你二叔、三叔、四叔,他們那么疼你,你應該多給他們買一些東西。
還有公司的股權,還有一些期貨、股票,我想都轉給你,還有幾處房產,一些鋪面,我都給你。”
安安越聽越迷糊了。
“為什么呀?”她問。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你值得。
這些東西在我手上,比不上你百分之一的價值,就算都給你又怎么樣?我只要有你,就夠了。”
“嘴可真甜。”
“難道你就不怕我拿著這些東西跑路了嗎?”安安故意問。
“跑路了就跑路了唄。
我既然把這些東西給你了,那便是你的,你就算是拿出去撒著玩兒都沒關系。
更何況……
你人都跑了,我還有心情去在乎那點東西嗎?”
“今兒這小嘴是真夠甜的。”不管真假,至少現在聽到耳中是挺高興的,若將來有一日,他們倆人真沒抵住時間的考驗,至少得到過的開心,是實實在在的。
前段時間因為寧哲出了事,奶奶還一直在他跟前念叨著,俞季民有多好多好,雖然說得很婉轉,但是安安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問奶奶:“他好又怎么樣呢?我又不喜歡他。”
“傻子,一個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
安安:“為什么?”
王巧萍:???
“這……這還有為什么?哪個女人不希望找一個對自己好的?”
“可是我如果跟他在一起不合我心意呢?”
“那……那合你心意有這么重要嗎?”
安安:“開心還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王巧萍:“那……那……那能開心一輩子嗎?”
“和寧哲在一起能不能開心一輩子,我不知道,但是我至少現在是開心的,和俞季民在一起,我眼下都不能開心啊。
這明明是很簡單的算數問題,奶奶你不會做嗎?”
“那……那……那……”
王巧萍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你那是胡攪蠻纏!”
“為什么是胡攪蠻纏?為什么女人一定要等著被愛,為什么不能去愛別人?為什么女人一定要像一朵花一樣,就呆在那里,等著被人欣賞,被人呵護?
在一群人中挑選一個最愛我的,最合適的呢?
難道女人就沒有主動選擇的權利嗎?
我明明受過很好的教育,有很疼愛我的家人,有自己的愛好和消遣,有主見,也有賺錢的能力,我具備這么多能力,難道就是為了你說的等一個‘對我好’的人出現?
一個好的人出現了,便要拋卻自己的喜惡去跟他過一輩子一眼望到底的生活,難道這便是你說‘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嗎?’”
“那那那……你你你……”
王巧萍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清楚哪里不對。
“隨便你吧,但是哪天要是寧哲變心了,你可別哭啊。”她只能這么說。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當然會哭,人有眼淚,不就是為了傷心的事哭的嗎?
在準備去愛的時候,就是要做好流眼淚的準備啊。
但是哭了之后,我還是會重新生活的呀。
我會去尋找下一個‘合我心意的人’。
而且俞季民難道就一定不會變心嗎?
奶奶,你不懂,其實賭什么人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輸得起的本錢。”
王巧萍被安安這一番說得一愣一愣的,這丫頭什么時候……
什么時候有的這一套理論,還一套一套的。
而且聽著聽著怎么還莫名有幾分道理?
她一直知道孫女有主見,但是沒想到,會這么有主見啊。
“安安,現在一切難關都過了,我終于有時間了,我終于可以好好陪陪你了,你要做什么我都陪著你,我們……結婚好不好?”
此時坐在安安對面的寧哲問道。
“好。”
安安沒有猶豫地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