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書悅臉上有些掛不住。
不過想到夏秋明馬上就要回來了,她臉上又重新堆起了笑容。
“冷淵,我們是一家人,怎么能說斷就斷呢!當初是姑姑的錯,姑姑應該站在你這邊,姑姑跟你道歉可以嗎?”
她覺得冷淵還在耍小性子。
大概是覺得當年她沒有站在他這邊,所以心里還在記仇。
她道個歉,總可以了吧!
冷淵面色發冷,看著冷書悅的表情不帶一絲感情,比陌生人還要不如。
他這個姑姑,當年幫著二房和三房說話,事后還怕他藏好東西,讓二叔和三叔親眼盯著他搬東西。
一些有價值的,都被二叔和三叔留了下來。
要不是他爹警覺,當年那些東西,他一樣都拿不走。
即使強行拿走,后面斷絕關系,也不會那么順利。
這么一個人,突然跑過來討好他,這讓冷淵不能不多想。
他跟冷家所有人斷絕了關系,爹娘去世,唯一的親人就是下落不明的舅舅。
他姥姥姥爺早年吃過苦,虧了身子,在他娘結婚不久,老兩口突然病情加重。
醫生說老兩口的身子早就不行了。
要不是想親眼看著女兒結婚,可能都挺不到現在,如今病情惡化,已經沒有什么好辦法了。
老兩口都很滿足。
看著女兒找到好歸宿,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兒子。
老兩口只有一兒一女,女兒是老大,兒子是老小,從小一樣的疼愛。
如今大女兒有了歸宿,小兒子年紀還小,只能托付給了大女兒。
他娘點了頭,說會照顧好這個弟弟。
送走老兩口那年,舅舅才十六歲。
他娘也擔心舅舅,想要將他接過來住,舅舅沒同意了。
隔了兩個月,舅舅突然說要去當兵,而且非常堅定。
他娘不同意,為此還拿著柳條狠狠將人抽了一頓,直接將舅舅打的起不來床。
結果他舅舅夏秋明,扛著發燒的身體,去報了名。
居然還真的成功了,他娘也沒招了,只能勉強同意。
這些都是冷淵出生之前的事情,是母親經常念叨這個舅舅,冷淵才知道的。
他對于舅舅有印象的時候,已經五歲了。
那年夏天,夏秋明回來,他娘直接哭了。
夏秋明那個時候已經二十多歲了,是個大小伙子,因為當兵,很是精神干練,也很有力量。
小時候冷淵不愛說話,聰明又冷漠,對身邊的人都沒有太多感情。
除了爺爺,就是爹娘,也沒有什么朋友。
夏秋明愛屋及烏,對這個不愛說話的外甥非常好,每天抱著出去瘋跑,還給他帶回來很多玩具和衣服。
不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在家里待了一個月,又走了。
這一走,就到了冷淵十三歲的時候,舅舅又回來了一次。
這一次,比起之前,升了好幾級。
兩個人雖然只見了一次面,可每個月都會通書信,再加上有親娘經常在耳邊念叨,冷淵從來沒有忘記郭舅舅。
從五歲第一次見面以后,母親每次給舅舅寫信,最后都會留下一張白紙,讓冷淵跟舅舅說一些話。
那時候他剛開始練毛筆字,寫的字不太好看,卻也認得出來。
剛開始是被母親要求寫,后來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