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淵放好木桶,關上柴房的門。
柴房的木材去了七七八八,如今也沒剩下多少。
這也正常,秋收這段時間根本沒有時間上山,等過幾天,大家都會上山囤過冬的木頭。
他快速清洗干凈身子,拿起掛在一旁的粗布衣褲套在身上。
因為他以前也經常上山,每次回來身上不干凈,為了方便,就準備一套衣服掛在柴房,以備不時之需。
等冷淵回到房間,顧嬌嬌也端著姜茶走了進去。
“把姜茶喝了,暖暖身子。”
冷淵也沒拒絕,接過碗就喝了起來。
房間昏暗,冷淵也沒仔細看碗中姜水有什么區別。
當他喝到甜滋滋的味道的時候,有些詫異。
隨后仔細看了一眼,這才發現碗中水是紅糖色。
“哪里來的糖?”
他記得家里沒有糖。
“好喝嗎?”
冷淵點頭。
這年頭日子都不好過,糖可是頂好的東西。
尋常人家一年到頭都嘗不到糖的滋味,怎么可能不好。
顧嬌嬌見冷淵喜歡,眼睛明亮:“我自己做的。”
冷淵已經不驚訝了。
可能是驚訝的多了,所以現在都習慣了。
他又嘗了一口,發現這紅糖跟平時喝的不太一樣,似乎要更甜一些。
“玉米桿熬的?”
顧嬌嬌驚了一下,隨后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你居然喝出來了,真厲害。”
一起生活了幾天,顧嬌嬌也了解了冷淵的口味。
這個人,對吃食是比較挑剔的。
遇到美味的食物,眉宇是舒展的,整個人都是放松的。
可遇到一般的食物,也能吃,就是全程冷著一張臉,仿佛是要完成什么任務一般。
剛開始顧嬌嬌覺得有趣,后來就發現冷淵對食物非常靈敏。
就是一些細小的,不容易被察覺的味道,他都能品嘗的出來。
這下。
顧嬌嬌總算明白冷淵冷臉的原因了。
大概是舌尖上的味覺格外敏感,好吃的食物味道會被放大,難吃的自然也會被放大。
別人挺多覺得難吃,可到了這個人的嘴里,那就是超級難吃。
難怪會冷臉。
不冷臉,怎么壓下嘴里的感覺。
顧嬌嬌看著冷淵將一碗姜糖水喝完,才開口。
“我打算多熬一點糖,只是這玉米桿好像是集體的東西,我能不能找大隊長買一些?”
她也是今天在路上發現兩根光禿禿的玉米桿,沒人要就帶回家了,熬了一下糖,還想到還真成功了。
不過只能熬糖漿,放在罐子里面,喝的時候挖一勺出來。
不過沒人會嫌棄,畢竟糖票有限,有的吃就不錯了。
冷淵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可以跟大隊長買點。”
平時那些玉米桿都是分到各家各戶當做柴火燒了,沒有人去熬糖。
當然了,也是因為沒人會熬糖。
這非常考驗火候的掌控,重了就苦了,輕了就是水,可過幾天就會壞。
倒是有小孩子喜歡拔玉米桿嚼著吃。
顧嬌嬌聽到可以買,很是高興。
“有了糖,過年就可以做很多美食了,可以做糖糕、雞蛋糕、還可以炸果子……”
這些東西,沒有糖可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