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18恢復默認
作者:抹布豆豆
待姜柟臉色稍好些,蘭青才道:“盛寧方才托藍星來送信,姜上已退燒,他們準備離京!”
姜柟詫異的看向蘭青,下一瞬又仿佛意料之中,眼神黯了黯,脫口問道:“他們要走了?”
蘭青垂首:“帝京有葉承丞,遲早出事,既然決定了,宜早不宜遲,他們明日一早就走。”
“也好。”姜柟點頭微笑,澀然道,“只是他們一個重病未愈,一個身懷有孕,真讓人擔心,讓藍星護他們一程,去哪里也不要跟我們說!”
“是。”
“還有,密切關注帝京糧鋪,這幾日必有人急售,只要糧倉有存糧就買鋪子。”姜柟斂眉下令。
朝廷規定了購糧份額,但沒說不讓買糧鋪,直接多買幾家糧鋪,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挪動萬擔糧食,無非多費些銀錢。
“是。”
蘭青離開,南姍入內伺候。
南姍左手搓右手,右手搓左手,幾番欲言又止,憋得臉都紅了。
“你想說什么,就說。”姜柟出聲詢問。
南姍謂嘆:“太子妃,杜側妃差點吊死,一醒來就下廚去給殿下做雞湯了,她這么拼,您怎么一點不在意呢?”
“要不我也上吊?”姜柟反駁。
“這是重點嗎?”南姍急死了。
姜柟怎么還不明白?謝昀沒去露華庭就是為了做給姜柟看。
杜思思不計前嫌,不吵不鬧,得知他未用膳,巴巴的去送,那弱柳扶風,深情厚意的模樣,任哪個男人見了,不都得心肝一顫啊!
“重點是他吃不吃那雞。”
“……”南姍服了。這就是不被愛的累死,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你去,蹲在太極殿門口打聽下,他吃沒吃那雞?”姜柟揮手讓南姍退下。
南姍一臉震驚,卻不得不退下,去守著那只雞。
太極殿門口,見南姍一來,鐘公公神色都亮了:“太子妃讓你來的?”
打量著兩手空空的南姍,鐘公公不滿道:“空手?”
“太子妃讓我來看看,殿下會不會吃杜側妃的雞。”
聽到南姍這么說,鐘公公驚呆了,低斥道:“這什么毒婦?她自己不送,還不讓殿下吃別人的?”
南姍沒臉應。
很快,杜思思提著食盒遠遠的走來,鐘公公推了一把南姍,囑咐道:“你去長樂宮,把小殿下請來,就說殿下得了空,要檢查小殿下的功課。”
南姍沉眸不語,頓了一下,轉身就走。
兩主子吵架,底下人遭殃,滿宮的跑,累死個人。
過了一會,天黑下來,屋里掌燈之時,南姍滿身疲憊的回到東宮,她是東宮級別最高的近身侍女,太子沒成婚前,不讓女侍近身,她近乎算是半個主子,從不干重活。
樂得清閑自在。
今天在外跑了一日,腿肚子都在打顫。
南姍耷拉著個臉,姜柟見了,冷笑一聲:“吃了?”
“小殿下也在太極殿,雞肉都讓小殿下吃了,小殿下喂殿下喝了點湯!”南姍組織著措詞,盡量委婉的描述,那父子倆將雞肉分食的場景。
姜柟聽了,臉臭得猶如三天拉不出屎一般。
“鎖門,讓那父子倆在外頭吃雞吃個夠!”姜柟恨啊,恨得牙癢癢。
南姍有苦難言。
次日,姜柟起了個大早,白天睡多了,夜里睡不著。
昨夜,謝述回來給她請了安,叮咚悄悄的同謝述說了許多杜思思的壞話,謝昀一整晚都未出現過。
不知是太忙,還是歇在了別處。
姜柟不想去管他,坐上轎子出宮。
南城門剛開,幾人聚在城墻之下。
盛寧拉著姜柟的手,淚眼婆娑:“小柟子,對不起,我沒用,我什么事都做不好!等我生完孩子,我就回來!”
姜柟伸手摟住盛寧,笑著安慰道:“傻子,出去了就不要回來了!我已深陷泥潭,出不去這帝京城,我希望你隨心而活,為自己而活!自由要雙倍,快樂也要雙倍,這樣就對得起我了!”
姜上和盛寧要沖破世俗在一起,必然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他們在帝京已無立足之地,等姜上三年丁憂過去,讓謝昀給個官職,外放為官是最好的結果。
“柟兒,你放心,我會照顧好阿寧!不會讓她再受委屈!”說話間,姜上吃了幾口冷風,又掩著唇,咳起來。
“到底誰照顧誰啊!”盛寧變了臉色,推著他上馬車。
藍星坐在馬車前,跟姜柟比劃:“昨夜沒空,待我回來,再去救蕓白!”
姜柟點頭,揮了揮手。
一記馬鞭揚起,車輪子碾起無數沙塵,盛寧趴在車窗上朝姜柟揮手告別,眉眼被風沙迷住,瞧不真切。
馬車漸行漸遠。
離別的愁緒,像今晨被陰云籠罩的天色一樣,密不透風,壓得人心頭堵得慌。
姜柟回身想走回城門,卻見角落里立著一道熟悉的人影,大清早,鬼鬼祟祟戴著斗笠,倚在城墻邊。
她猛地怔住。
“太子妃,你讓我把個脈!”許如清也來送盛寧,見到姜柟也來送十分震驚。
方才見人多,一直忍著,直到人都走了,才找姜柟把脈,按理說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況,謝昀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她出宮。
許如清的手剛捏到脈,就被姜柟推開:“如清你等等!我有事!”
“還有什么事,比身體更重要?”
沒有理會許如清的聒噪,姜柟朝墻角那人走去。
他似有所覺,轉身離開,她快步追上,忘情的喊道:“小舅舅,你也來送盛寧嗎?”
那人腳下一頓,回身看她,笑問道:“太子妃又認錯人了?”
是傅七。
姜柟心跳如擂鼓,忍不住解釋道:“她這些年過得很苦,幾次尋死,她以為未婚夫死了,才另尋歸宿,我們應該祝福她,對嗎?”
傅七聳聳肩,神色輕松道:“不知道太子妃說的是誰,但我聽著理應如此,這世上沒有誰會在原地等待。”
姜柟無言以對,傅七翻身上馬。
見狀,許如清急得上前要給姜柟把脈,就在這時,城門有人騎馬過關,城門守軍驗了身份后放行。
那人似乎很急,“駕”的一聲,馬兒飛奔出來,眼看著就要和許如清撞在一處,許如清嚇得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