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抹布豆豆
顧蕓白推開窗,幾人透過門窗,與外頭的程令揚等人打了個照面。
跟在程令揚身后的魏澤,一見顧蕓白,便大聲招呼道:“救命恩人!”
魏澤極開心,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顧蕓白面前,笑道:“原來你是個姑娘,之前你還裝男人騙我來著!”
“那是你眼拙。”顧蕓白冷哼一聲。
“是是是!”魏澤慚愧道,“不過姑娘扮起男子來,當真是毫無破綻。”
“你不尋死了?”顧蕓白雙手抱胸,笑著反問。
“不了,我還有爹娘兄長,不能太自私,瓔兒已去,活著的人總得活下去!”魏澤目露傷感,片息后掩去,又問顧蕓白,“你叫什么名字?”
“蕓白。”
程令揚探頭往窗內看去,一抹水綠色的身影正端坐于繡架前,纖細白皙的手指捏著針,在大紅的錦被上跳躍。
感知到他的視線,她抬眸朝他盈盈一笑,他怔住,手指微微蜷起。
“問你話呢,你來干什么?”許如清一掌拍到了程令揚的肩頭。
程令揚回神,心不在焉的笑回道:“帶魏澤來找你爹看病,你爹治男……”
“咳咳!”魏澤用力咳了幾聲,險些把肺都咳出來,補充道,“說治病就行了!細節不必說了!”
“哦!”程令揚了然于心,穢瘡這種病確實難以啟齒,更何況在一堆女人面前提這個病,不好意思。
“你的穢瘡已經差不多好了,不會再傳染給別人,娶妻生子沒問題了!你們年輕人真是不小心,少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敢做還不敢讓別人說?”許大夫突然走出來,沒見到屋里的女人們,大聲嚷了一聲。
“……”魏澤麻了。
難怪今天沒雨,把他都給整無雨了。
屋內的女人們訕訕的散開,程令揚輕咳兩聲。
魏澤咬牙道:“多謝許大夫!”
“其實也不是我的功勞,袁藥師的藥果真厲害,我研究了許久,也不知這藥的配方究竟有哪些,才疏學淺啊!真想與袁藥師見上一面!”許大夫搖頭低嘆,一臉惋惜。
“最近敬王住在長生殿,他要煉藥,又要幫敬王調理身體,可忙了!”顧蕓白負責去長生殿拿藥,送到魏澤手上,因此格外熟知袁松的行蹤。
聽此,許大夫這才注意到屋內的顧蕓白等人,一時神色有些尷尬。
姜柟恰巧繡完,起身與許大夫見禮。
“見過太子妃!”許大夫大驚,雙手作揖,躬身行禮。
魏澤驚愕的看向藏在眾人身后,那抹水綠色的身影,正了神色,連忙作揖道:“太子妃大恩,魏澤在此謝過!”
“你這丫頭,太子妃來了,怎么也不通知一聲?多失禮!”許大夫呵斥許如清。
許如清吐了吐舌頭。
“許大夫言重了,我正巧回雨花巷,便來看看,大家隨意一點!”姜柟走上前,打量著魏澤,笑問道,“你出來了?在京兆府沒吃什么苦頭吧?”
“有三哥罩著,誰敢動我?”魏澤得意洋洋的說。
“三哥?你哪來的三哥?”顧蕓白挑眉問。
“陳國公府的三公子,跟我哥是拜把子的兄弟!本來秦王府和姜家要派人來搞我,幸虧他出馬擺平了!我今天剛放出來,我三哥在帝京,是這個!以后有事可以找我!”魏澤豎起了大拇指。
“牛皮吹上了天,也不看看場合!”顧蕓白冷笑,“一個四品的官,比東宮太子還好用?”
“那可說不準!”魏澤還懂得收斂些,沒把話說絕。
“你再這么吹下去,我名聲都要被你毀完了!”陳宴禮從門外走進來,身上的朝服還未脫,清瘦的身形,宛若青竹。
“太子妃!”陳宴禮走到姜柟面前行禮。
“陳大人好忙啊!”姜柟笑著調侃。
“再忙都比不上太子妃,我想見您一面,比登天還難!”陳宴禮直言不諱。
姜柟愕然:“你要見我?”
陳宴禮點頭:“可否移步說話?”
屋內屋外幾人皆是一臉懵逼,什么話不能當眾說?孤男寡女有什么悄悄話要說?
“好!”姜柟拉開門,走出去,跟著陳宴禮往旁邊無人的角落走去。
“我三哥跟太子妃很熟悉的樣子啊!”魏澤湊到顧蕓白跟前,輕聲問道。
顧蕓白嗯了一聲:“算過命的交情吧!陳宴禮替柟兒擋過刀!”
“那她還不見三哥?”魏澤愕然。打死他都不信,陳宴禮是個會替人擋刀的人?
陳宴禮這人,妥妥的笑面虎。陳國公滿門清貴,兄弟和睦,各個身居高位,在帝京勢力盤根錯節。
一般有人求到陳宴禮面前,能幫他都幫,搭把手的事他不會拒絕,有點困難的他興許也會幫,但要他替人擋刀斷斷不可能。
想起當年,陳宴禮和魏家兄長一起在辦差途中遇到土匪,以他倆的交情,不說兩肋插刀,并肩作戰總得要的吧。
可惜沒那個命。
魏家兄長不過出于好意,客套一句:“你先走。”
于是……陳宴禮馬不停蹄的跑了。
魏家兄長一人抗敵,險些把命都給交代了,所幸陳宴禮有點良心,通知了附近守軍前去支援。
魏家兄長傷重被抬回去時,陳宴禮在大快朵頤,還大言不慚,“我一介文官,留在那拖魏兄的后腿,不如早些回去搬救兵。”
魏家兄長渾身流著血,還要真心實意的,跟陳宴禮說聲謝謝。
眾人聽了,無不贊一句,“陳大人臨危不亂,有勇有謀!”
小時候聽說這事,魏澤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怪怪的,如今再想起,原來是交情不夠深。
那么問題來了,太子妃和陳宴禮,什么時候已經到了可以擋刀的交情了?
“哪里是她不見,分明是有人不想讓她見!”顧蕓白嗤笑。
“誰?誰敢對太子妃這么無禮?”
顧蕓白看著魏澤就像在看著一個傻子:“你說誰啊?東宮是誰的地盤啊?”
“太子。”魏澤恍然大悟。
“何止你三哥,凡是公的都不能見!”顧蕓白的眼神,有意無意瞟了一下程令揚,“就連段玉婉都被關在東宮外頭,不讓進!要不然醋壇子翻了,整個東宮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