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抹布豆豆
謝昀沒臉,段政然就覺得沒臉,不能忍,跟著顧蕓白走入,打算狠狠教訓一下這對狗男女。
一路跟到后院,見顧蕓白走入南川閣,屋門緊鎖,段政然黑沉著臉,躲到檐下。
暗下決心,這回他們若再膽敢在屋里行事,他必踹門而入,揭穿他們!
姜柟原本坐在窗臺旁繡錦被,瞥了顧蕓白一眼,便伸手將開著的窗欞關上。
段政然愕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偷情。
算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識相的退開一點,不想聽到屋內的靡靡之音,謝昀愿意當綠毛龜,他著什么急?
“我今兒個在茶肆里頭,盯住了一個人,他四處散播你的謠言,我知道他住哪,我日日去盯,一定把背后黑手給你找到!太過份了,干的都不是人事!”
顧蕓白換了一身丫鬟服,推門離開,邊說邊往外走。
出了院門,迎面撞上段政然,顧蕓白脫口道:“你一外男,怎么能跟到后院來?快出去!”
“你你你……”
段政然滿眼震驚的盯著顧蕓白的臉看,你了半天你不出一個字。
顧蕓白猜測到段政然定是撞破她女子的身份,想到兩人在蹴鞠場上的接觸,頓時紅了臉,沒理他,徑直往前走。
“你是姜柟的丫鬟?”段政然緊隨她側。
“嗯。”顧蕓白加快了步子。
“那……”段政然思索了一番,又問,“你是不是有個在秦王府當侍衛的哥哥?”
“???”顧蕓白猛地止住腳,看向段政然的眼中,先掠過一抹詫異,隨即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我真傻,這還用問嗎?你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定是孿生兄妹。”段政然自顧自下了結論。
又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渠道一般,跟顧蕓白滔滔不絕起來。
“你啊,趕緊去勸勸你那混帳哥哥吧,姜柟是準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未來還有可能是一國之母,雖然姜柟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太子可能也不介意,但大婚在即,該斷就得斷,繼續再這么亂搞下去,小命都不保!”
“因為他們兩個的丑事,我都幾天幾夜睡不安穩了!我現在可以不說,但如果進了東宮,他們還這樣,我是忍不了了,我一定會采取行動,你哥要么死,要么做閹人!你也不想這樣吧?”
段政然說得口干舌燥,自以為恩威并施,曉之以理。
沒成想顧蕓白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后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絲毫不扭捏,不像帝京內處處講規矩的小丫鬟,倒像是從沙場歸來的女將軍,喝了兩壇子酒后才笑得出的暢意。
“不知道該說你忠心,還是說你膽小怕事!”顧蕓白笑諷一句,“你何必為難自己,盡管去跟太子說呀!”
“不可理喻!你們全家都是神經病,根本不值得同情!”段政然怒斥一句,轉身回前院。
夜里,月照南樓。
姜柟收針,伸了伸懶腰。
繡臺上的大紅錦被,金絲線繡了半只鴛鴦在水面上,如豆的小眼珠子,炯炯有神,豐神俊朗。
“咕咕,咕咕……”
窗臺上傳來敲打聲。
姜柟轉身,打開,一只鴿子撲棱著翅膀飛起,又落下,在窗臺前晃著腦袋,她注意到鴿腿上綁著小信筒。
她不由得搖頭淺笑,伸手解開小信筒,展開紙條。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姜柟垂眼看了片刻,顧蕓白推門進來問:“剛才什么聲音?”
她揉了紙條,揮手讓鴿子飛離窗臺,鴿子朝著東宮的方向,飛入夜幕之中不見蹤影。
“沒什么,你怎么還沒睡?”
“我準備出去盯人呢!那散布謠言之人晚上肯定要見主子,拿銀錢!”顧蕓白冷哼一聲,囑咐道,“夜里傷眼,你別繡了,早點睡!”
“好!你小心點!”
顧蕓白走后,鴿子又飛來一只。
拆開信:“鴻雁在云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沒等姜柟反應,又飛來一只。
“不茶不飯,不言不語,一味供他憔悴。”
兩只信鴿立在窗臺上,沒完沒了的“咕咕咕……”,仿佛在罵她狠心不回信。
姜柟生怕謝昀養的一窩鴿子,一會全飛過來,無奈起身去書案前,提筆回信:“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早點睡覺!”
鴿子振翅,由南川閣低空起飛,如黑影掠向半空,嚇了剛走到院門口的顧蕓白一跳,氣得她跳腳怒罵道:“大半夜,哪來的畜生?下次再敢來擾,就烤了吃掉!”
另一只綁了信的鴿子晚一步,起飛之際,賞下一灘鳥屎,好死不死的落在顧蕓白的腦袋上,算作回應。
“啊!!!”院子內外傳來顧蕓白怒吼聲。
等顧蕓白收拾完,出府去尋時,那散布謠言之人已經從青樓走出來,手中掂著一袋銀錢,走入賭坊,直到輸光才回家。
顧蕓白沒跟到那人背后的主子,氣得直罵鴿子。
連繡幾日,姜柟眼都繡花了。
打開窗臺看向夜幕中的圓月。
每晚戌時,謝昀的鴿子都會準時來送信,今日都到亥時了還沒來,她有些意外。
“柟兒!”
段玉婉推開門,輕喊一聲,走入暖閣,一直走到繡臺前,看著已接近尾聲的鴛鴦錦被,段玉婉輕輕哇的一聲:“好厲害,等我以后嫁入東宮,你也給我繡一床吧!”
“……”姜柟面露尬色,不知如何作答。
“餓了嗎?”段玉婉似是沒瞧見姜柟的神色,喜笑顏開道,“快出來吃點好吃的!晚了就沒了!”
“你帶什么好東西了?”姜柟被段玉婉拉著出門。
小空地上,架起了小火篝,木架上放著幾只被拔了毛的小鳥。
顧蕓白,叮咚和謝述三個人蹲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被火烤得半熟的鳥。
姜柟突覺有些不祥的預感。
“娘,你鼻子真靈啊!馬上就烤好了!”謝述抬頭看了一眼姜柟,又把目光落在烤鳥上,卯著手指頭開始數起來,“一只,兩只,三只,四只……”
“哎呀,才四只小鳥,我們有五個人啦,不夠吃!”謝述搖著顧蕓白,“白姨,你再去打一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