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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妤聽明白了。
她對這些奇奇怪怪的歷史文物很感興趣，但又是興起的那種興趣，看過就算。
逛到干尸館的時候，碰到了安雨嬌和秦星怡。
安雨嬌一身JK短裙，捧著手機站在介紹牌邊上，認真地比照記著寫什么。秦星怡則隨意很多，對著干尸嘟嘴自拍。
冷不丁瞧見她們，尤其是秦星怡，姜寧妤就想到了那兩張極具教育意義的大小王，下意識地去摸包，便松開了挽著臨栩月的手。
然而，男人似乎誤解了這個舉動，以為是一瞬的退卻，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下落的手被扶住，姜寧妤下意識偏頭看他。他微微皺了下眉，把她的手按回自己臂彎，“挽好。”
“哦……”包里帶沒帶著那兩張牌，姜寧妤也不去看了，被他拉到了展館的介紹序章。
不清楚安雨嬌她們有沒有看到他們，但他們慢慢參觀完，沒再碰到他們。
直到逛到文創店，姜寧妤看到了書架旁站著的兩個女生。
“這個喜歡嗎？”臨栩月拿了個貓的書簽掛件，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回神，挑了個圖塔卡蒙的冰箱貼，“喜歡這個！”
臨栩月接過來，去付賬前低聲警告了她一句，“我們兩個的約會，專心點，注意力別放在別人身上。”
“我沒有，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呢。”姜寧妤笑著跟了過去。
出了博物館，臨栩月問她，“餓不餓？”
“還好，不太餓。”
“那我們去商場逛逛？”
“好呀。”
初夏已至，下午的陽光透過層層林木潑灑下來，帶著悶熱的灼意。
但他們就像熱戀中的小情侶，十指相扣地牽著手，慢慢穿過兩條很有意境的本地弄堂。灰瓦白墻上攀著爬山虎，又探了點姹紫的喇叭花出來，風一吹，搖曳美好，空氣里彌漫著泥土與清新的氣息。
然后就到了商場。
姜寧妤一向不喜歡逛商場，覺得浪費時間。但他在身邊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她對每個店都產生了探知的興趣，玩具店要看，路過豆店，又稱了點巧克力。
經過一片娃娃機的時候，她也手癢。臨栩月跑去給她換硬幣，很快握著滿滿一疊回來了。
但完全用不了那么多，姜寧妤試了兩次，就掌握了甩臂精髓，在連續兩次抓到玩偶后，她忍不住向臨栩月炫耀，“你看，你不送我，我自己也能抓到。”
那表情驕傲的，旁邊的男人幫她拉上不經意滑落的披肩，無奈嘆氣，“你有我就夠了，不需要這些玩意。”
姜寧妤眨眨眼，“那我能每天抱著你睡覺嗎？”
臨栩月張了下唇，一句“你不是每天都抱著嗎”呼之欲出，忽然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人設，硬生生變成一句，“不要總問這么曖昧的問題。”
她配合，“沒辦法，我太喜歡你了。”
臨栩月只當沒聽到她的話，把兩只兔子玩偶塞進豆的包裝袋里，然后將剩下的硬幣都給了巴巴瞧著他們的一個孩子，就牽著她走了。.q
逛了一圈，準備吃晚飯的時候，卻又在扶梯處碰到了熟人。
謝玫與之前在飛機上見過的老爺爺擁著一個頭發花白卻神采奕奕的外國人，兩撥人在扶梯口打了個照面。
臨栩月率先致意，“霍克先生，哈德先生。”然后用英文對姜寧妤說，“霍克先生是我大學時期的導師，也是我讀研時的老師。哈德先生你在飛機上見過。都是我敬重的長輩。”
“Ningyu，是吧？”霍克有著一雙極具洞悉力的眼睛，沒等臨栩月介紹，就似乎把姜寧妤認了出來，“我最器重的學生為了你，做了不少讓我傷心的事啊。”
他如此直白，反倒讓姜寧妤從猝不及防的驚訝里恢復了冷靜，她點頭，“我也知道你，霍克先生。”
“哦？”
“有這么一個出色的弟子，想必你也不賴。”
——何止不賴。在印度時她就忍不住查過臨栩月的這位老師。GS投行赫赫有名的元老級人物，歐元危機、希臘債務危機、迪拜泡沫……凡是在國際上做空搞經濟危機的事情，全仰賴他的“豐功偉績”。
有這么一位老師，她才會對臨栩月患得患失。總覺得把握不住，索性就不去把握了。
她敢這么說話，讓一直充當隱形人角色的謝玫嚇了一跳，連忙出聲打圓場，“老師，我們就別打擾學長和姜小姐約會了。”
霍克意味深長地看了姜寧妤一眼，卻是對臨栩月說了句“戀愛可以，但別辜負我對你的期待”，便走了。
一直保持著觀望沉默的哈德先生拍了拍臨栩月的肩膀，跟著走了。
“你可真行。”謝玫跟上去前，卻是悄悄瞪了姜寧妤一眼，“一會看我信息！”
姜寧妤聳了聳肩，轉向臨栩月問，“我說錯話了嗎？”
但那不以為然的眉眼，大有他說“有”也無所謂的態勢。
臨栩月不假思索地搖頭，“我和你是一邊的。”
約個會，遇到的閑雜人等有點多。但這種不期而遇并不能打亂他們的計劃，他們上樓吃了一份熱騰騰的雞翅煲，便去了頂層的電影院。
等待入場前，姜寧妤看到了謝玫的微信：
你別誤會啊，老師可不是我請來離間你倆的。
實在是臨老師前段時間請假太多，上班也不怎么來公司，剛巧他是一個重要項目的主決策人，老師聽說后以為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就借公事飛過來看他。
老師很關心臨老師，臨老師也很尊重他，你別因為我之前喜歡過他就讓他難做啊。
姜寧妤一愣，旋即失笑。
這謝玫，心思還挺可愛，竟以為她在吃醋才對那個霍克出言不遜。
但……
她純粹是因為對方一開口就針對而不爽。
坐在休息區的長凳上，姜寧妤想了想，問旁邊的男人，“你都做了什么讓你老師傷心的事了？”
臨栩月卻裝糊涂，“什么老師？你怎么總讓外人介入我們的約會？”
行，還在角色里是吧。
姜寧妤決定給他下一記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