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臨栩月，目前是投行VP。”
姜寧妤等了兩秒，也沒等來他表示——比如，是她的什么關系。
倒是廖家寧訝異地打量了臨栩月兩眼，問了句，“哪個公司啊？這么年輕有為。”
Jessie卻沖他使了個眼色，然后笑著對姜寧妤說，“不然我們四個拼個桌好了，難得遇到，正好聊聊唄。”
姜寧妤沒什么意見，但還沒征詢臨栩月的意見，又一行人進來了。陸離隔了老遠就沖他們喊，“你們兩個腳挺快啊，比我們到得還早。”
轉頭望去，除了陸離和那實習生，其他四張生面孔里居然還有被她砸頭的那位大哥。
姜寧妤震驚了，瞳孔震蕩地望向了臨栩月。
“他剛才問我吃沒吃，我就說了。”他一身清氣，然后就沖服務員說，“給我們換包廂吧。”
于是，只能向Jessie致了歉，跟著臨栩月他們去了包廂。
圓桌上擺著兩份菜單，陸離也沒看，就沖服務員熟練地報了一串名字，然后要了兩瓶酒，勾著那中年男人的肩膀說，“劉羽哥，出來就別喪著張臉了。這次放心喝，我再嘴賤就是你孫子。”
劉羽卻偏著頭，直勾勾地盯著坐在對面的姜寧妤，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寧妤正低頭看手機，沒感覺到。
就在剛剛，Jessie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很長一段話：
寧妤，你和臨栩月是男女朋友嗎？不是的話當我沒問。是的話，我之前有見過他幾次，有在這附近也有在靜安寺那塊（我住那里），一個女孩和他還挺親密的。因為那女孩和廖家寧一個公司的，我也見過幾次。長得不是很漂亮，但聽說人緣很好，性格也很討喜。你需要我幫你注意一下嗎？
這段話每個字她都認識，可組合在一起，她卻愣了神。
一陣碗筷輕觸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不由地往后坐了幾分，快速打字詢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那些是多久前的事？
然后調成靜音，把手機反扣在到了桌子上。
心里想著事，姜寧妤卻也沒耽誤社交，話題聊到她身上，她便笑著帶過去，臉上浮現著習慣性的淺笑。
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她抽空看了一眼手機。
我最早一次應該是一年多前？不確定挺久了，但上個月也見過……不是男朋友就沒關系了。但話說回來，上學的時候看你們倆眼神都是喜歡對方的呀，難不成分手了？
姜寧妤心情復雜，抿著嘴打字：
我們當時沒在一起。我現在打算追他，但因為我們之間鬧過一些事，我不好直接問他，要不然你幫我打聽打聽……他們有沒有在一起，如果他們在一起了，我就不插這腳了。
其他就不用注意了吧，沒必要，我只想知道他們是不是戀愛狀態。謝謝啦學姐。
可能是她打字時表情凝重，不自覺透了點緊張出來，陸離突然問道，“姜寧妤，出什么事了嗎？”
“嗯？沒啊。”她再次把手機反扣。
“那你這臉色……”陸離細細地端量了一眼，“怎么像快哭出來了？”
“這么多人，你能給我點面子，別老調侃我嗎？”姜寧妤故作無奈。
“行，我的錯。”
這時，服務員呈上來一大份生蠔。
一陣清冽的氣息忽然靠近，姜寧妤下意識地轉過頭，卻見臨栩月低下頭問，“真沒事嗎？”
她揚起笑容搖頭，“沒有，一點工作上的事。”
剛收回目光，就與實習生的視線對上了。對方挑著細長的眉，眼神有些古怪，像會意的笑又像……憐憫？
也許是受了Jessie那些話的影響，姜寧妤忽然感受到了一絲冒犯，下意識就碰了碰旁邊男人的胳膊，“我想吃……”
好在理智回歸得夠快，快指到生蠔的手順勢指向了陸離，強行插入了他們的話題，“我想到了，現在那很火的ai不是跟你們公司有合作嗎？”
陸離一愣，還是點了下頭，“現在做ai的初創公司很多，像融資方面……”
他侃侃而談，姜寧妤卻悄悄松了口氣。
如果那句“我想吃生蠔”說出口，就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以臨栩月的性格，可能不會當眾拒絕，但有什么必要呢？若非親密如戀人，這種要求說出來只會徒增尷尬罷了。
她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小事，我幫你打聽打聽。
不過不管結果怎么樣，我都支持你努力一把。
這意思怎么看著像支持她插足搶人？姜寧妤打著哈哈：
呃，沒必要吧，世上男人那么多，哈哈哈……
剛發完，忽然一枚撬開的生蠔就放到了她面前。
她一愣，卻見身旁的男人又將一片檸檬擠灑到上面，神色自然地對她說，“吃不慣再蘸醬油。”調味碟也挪到了她手邊。
忽然好感動……
姜寧妤忍不住就放下手機，抱住了他胳膊，對他扁起了嘴。
她這么望著一個人的時候，眸子清亮又蠱惑人，像泛起了一汪秋水似的。
臨栩月卻似乎看出了那么一點委屈，開玩笑著問，“還要我喂到你嘴里嗎？”
姜寧妤才放開他，把那塊肥美的生蠔肉吃了。
他們之間旁若無人的小動作，想不注意都難。就有人調侃，“不知道我們組下一個完成終身大事的是誰……栩月，不會是你吧？”
引發了一陣哈哈大笑。
今天這頓飯，其實姜寧妤收獲頗多。
除了劉羽，其他三個算是平時與臨栩月接觸最多的同事了。認識后都很熱情，非要加她微信。那就加了。反正臨栩月也沒阻止。
離開包廂，出去買單的時候，姜寧妤才發現Jessie和廖家寧已經走了。
她才想起來看手機。
寧妤啊，男人和優質男人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普通男人不值得搶，但一般長得不錯還有能力的男人早就被聰明的女人搶走了，優質男人是不會流通到市面上的懂嗎？像臨栩月那樣的，說實話就得各憑本事，不搶的才是傻子。
寧妤，其實那時候我們學校的人就覺得，你太耿直了。你知道多少人想得到威爾家的青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