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花清袂
過了這么多年,阿木娜知道母親和養父還有些感情,畢竟在一起生活的時日也不短了。想到這里阿木娜又道,“媽,您自己看吧,這是您的感情,我不過多參與。對了,你們去昆明的票已經買了嗎?要不退了吧,我還是想帶你們玩幾天。”
“算了,就這樣吧。”母親擺擺手,阿木娜回頭剛好見父親也正往過走,就不再說話了。
距離發車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阿木娜想希望他們留下來玩幾天。可臨近的時間越近,阿木娜所堅持的冷漠就越多。爸媽的事兒已成定局,她沒有去勸說任何一方。
“開往昆明的Z161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請所有前往的旅客排隊檢票……”報站聲來了,連著重復了三遍,就像是催促著木娜的父母回家。
母親拿起行李開始排隊,父親緊跟其后,一家人即將分別。人們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全都擁入檢票口,雖然是有序的排著隊,可明顯感覺到擁擠。阿木娜努力在人群中找尋著一個能看到母親的角度,她被人群擁著向前,母親回頭道,“行了,木娜回去吧,我們要進去了。”
“媽……”木娜依依不舍,可人群中母女倆想要相擁,都成了奢侈。
“回吧,回吧。”母親對木娜擺手
只能看著父母隨著人潮,進了站臺。她只覺得剛才還擁擠的候車室,瞬間就清閑下來了,不會兒檢票這道門前就剩了阿木娜一人。
檢票員沖著阿木娜喊道,“姑娘,檢票嗎?得抓緊時間了。”
阿木娜搖搖頭,回道,“我來送人的。”
站在候車室,通過樓上的窗戶能從側面的角度看到爸媽所乘坐的列車,阿木娜一直看著那列車,直到它在一聲“嗚”的長鳴后離開站臺,阿木娜才離開。爸媽這回來到了北京,又仿佛沒有來。
事情算是結束了,可阿木娜只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孤獨。
為了阿木娜的事兒,文欣忙碌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回家。她記得和父親的約定,約在一起吃飯這事兒,只是都這么多天過去了,父親怕是早就忘記了吧,又或者說,父親回到了南京。
今兒做收尾的工作,完事后已經凌晨一點了。文欣像往常一樣回了家,這段時間家就僅僅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也沒有了其他意義可言。推開門燈是亮的,屋子里飄著一股菜香味,她這屋子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過炒菜的味道了。困意滿滿的文欣頓時就精神了,餐桌上都是做好的飯菜,只聽一陣腳步,是父親端著最后的湯走出來了。
“爸?”文欣驚詫,“爸,你怎么來了……你怎么進來的。”
“你一直都用你媽的生日,這還不簡單。”父親說罷,看看時間,“怎么,現在在這家小工作室,每天都這個時候回家嗎?”
父親來了,文欣心里是高興的,回道,“沒有,這段時間工作室有些事兒,今兒才算是忙完。爸,您上次來北京后一直沒回去?一直在北京待著?”
父親搖頭,“沒有,中途回去了一次,我也是昨兒剛過來的。本想昨兒帶你去外面吃,等了半天你沒來,我就走了。怎么,沒發現屋里缺什么了?”
父親這一說,文欣忙跑進自己屋子一瞧,衣柜里原先的衣服都不在了,倒是換上了一批新的。文欣道,“爸,我那些衣服呢?這……這些怎么都是新的?”
“都送去干洗了,放在衣柜里也不知道放樟腦丸,都放出味兒了,這么大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又是穿完后就扔衣柜里了吧。”
果然還是父親了解自己,見文欣難以回答,父親也不再為難,便道,“行了,趕緊洗手吃飯吧,這都半夜了,這飯是晚飯還是夜宵?”
“就當成夜宵吃,爸。”
父女倆的聊天還算是輕松的,兩人也好久沒聚了。文欣也好久沒有吃到父親做的菜了,吃了幾口文欣閑聊問道,“爸,你現在公司那面不忙嗎?怎么還有空來北京?”
“這兒有你啊,以前在南京的時候,平日里就能見著你。現在好了,你跑到北京又不肯回去,那我不得勤跑著來。”
文欣自愧這些日子冷落了父親,解釋道,“這陣子工作室的確太忙了,我想等穩定下來后,到時候我經常回去看您。”
這話,父親心里是欣慰的。從反對她來北京到如今的支持,這時間長了,仿佛父女倆都理解了彼此的生活和需要。
“欣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還記得嗎?”吃著吃著,父親突然鄭重地問了起來
文欣沒有注意,而后一想,忙放下筷子,“我怎么……連媽的祭日都忘了?爸,我……”
文欣是自責的,以往的日子,因為老媽離世的事兒,她不知道跟父親吵了多少次架,可現在偏偏是自己忘記了這日子。
父親沒有責備文欣,而是道,“你媽也走了這么多年,每年這時候我是最想她。今年就想著跟你一起吃個飯,好讓你媽也看看,咱父女倆不再像以前那樣吵了。”
文欣點頭,她突然理解了父親的忙,因為她這個時候也忙得不可開交,忘記了這重要的日子。她道,“媽一定會看到的。”
說完過往的事兒,父女倆吃了這頓飯。直到文欣在洗碗的時候,父親進廚房看著她。文欣回頭道,“爸,您回屋休息吧,這都這么晚了。”
“沒事兒,不困,跟你聊聊。”父親說著打開了話匣子,“現在看你成長更多了,在京華坊還順利吧。”
“挺好的。”
文父點頭道,“王府文創那面的新聞看了不少,京華坊是一直在成長,還真想不到這非遺絹人讓你們給盤活了。一開始我覺得這事兒難,現在看到你們的成績,爸真的替你們高興。”
“嗯,是在一步步的進行,它需要一個過程。”
“要有什么處理不了的事兒,一定跟爸說,你們畢竟是工作室,未來要遇到的事兒還會很多。”文父就像是知道了阿木娜的事兒,這么一說文欣心里是有了定心丸,可一向要強的她,還是決定和京華坊的兄弟姐妹們抗下所有。
見文欣沒說話,只聽得水龍頭嘩嘩的聲音。文父又道,“你就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有自己的主見和目標。什么事兒都得自己親力親為才行,就是一個愛操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