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溟昨晚沒睡好，早上還起了個大早。
他回家的時候拐了個彎兒去了趟云水齋，車子在門口停了一會兒，他沒下去，透過巨大的玻璃墻看著池笙和幾個女孩子談笑風生。
或許是女孩兒臉上的笑容太過明艷，他心中的抑郁也被一掃而空。
開車回到家的時候，傭人們正在打掃衛生。
陸君溟叫來管家，把昨天陸丈接觸過的東西全部都給丟了出去，丟不掉的就消毒，傭人們簡直忙得腳不沾地，感覺陸君溟的反應就好像是家里被瘟神入侵過似得，恨不得把整棟房子都換掉。
他進了書房，打開電腦在線上辦了一會兒公。
發現今天的心情怎么也無法集中，他一直看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他給池笙發去信息：“回來吃飯嗎？我派人來接你。”
“不了！我都是在店里吃的。”
池笙拒絕得很干脆。
陸君溟把手機丟在了桌子上，往椅背上一靠，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瘋子，腦子里全是那女人的臉。
或許他真的是到了年紀，對那方面有需求了，感覺這樣下去他早晚得成變態。
下午他又去了趟醫院。
原本是想去給人添堵的，結果才到病房門口，就看見老爺子端著一碗雞湯坐在病床旁邊，一勺一勺地往陸丈的嘴里喂。
“哼！”陸君溟冷嘲一笑，走過去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都快五十的人了，吃飯還要人喂，我昨天不該只打斷你的腿，應該連你的手一起打斷。”
“爸，你看他……”
陸丈氣得一張臉扭曲。
他惹不起陸君溟這個瘋批，只能向老爺子告狀。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孫子，老爺子對誰也不想發脾氣。
他轉頭勸著陸君溟說：“既然你二叔沒有追究你的責任，你也不要得理不饒人了，一家人該和和睦睦的才是，鬧矛盾只會讓別人笑話。”
“本來是和和睦睦的。”
陸君溟很記仇，昨晚的事兒他并不想就此揭過，“可二叔非要爬到我臉上來踩，為老不尊，我直到現在想起來還很氣，如果有下次……”
他轉頭望著陸丈，“我可不像堂哥那樣性子軟，池笙就是我的命，誰要打她的注意，我拉誰陪葬。”
“放肆！”
老爺子最討厭誰在他面前放狠話，“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沒教養了！”
“我從小接受的教養是不被欺負，誰欺負了我，我就百倍地還回去。”
陸君溟望著老爺子布滿褶皺的臉，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甚至開始給老爺子講道理：“我今天來提前說一下，也是不想今后悲劇發生。
如果二叔好好做他的長輩，我自然不會動他。
如果他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畜生，那么以后出了事兒你們也別怪我，我今天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都是他自找的，他逼我的。”
“夠了！”
老爺子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冷眼瞪著陸丈，從昨晚事發到現在，他第一次教訓他：“你也真是的，想要女人什么樣的找不到，非要去惦記你侄子的？把你一個侄子搞離婚了還不夠嗎？以后不許再做這種事了！”
“……”陸丈向來是個能屈能伸的。
見老爺子動了怒，他也不再犟嘴，點頭認錯說：“我知道了爸，昨晚都是我一時糊涂，早知道陸君溟不歡迎我，我就不去了。”
“你現在知道了？”
陸君溟知道他在演戲，也不慣著他：“我今天把家里那些你碰的東西都給丟了，以后你別去我家，咱們家的關系也不是非來往不可，我可以沒有你這個二叔，但不能沒有老婆。”
“爸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
陸丈說了那么多的軟話，原本想立一個大度的人設。
沒想到這陸君溟竟然如此不知道好歹，還打蛇上棍說那么多話來折辱他，這誰忍得了？
話都說完了，陸君溟一秒鐘都不想多留。
他起身也沒打招呼，抬步就往外面走。
等他走之后，陸丈立馬開始表演：“爸你都看見了，他眼里是絲毫沒有我這個叔叔的，把我打成這樣，我沒有追究他，他是半點兒感恩之心都沒有，說真的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不報警的，不然我一定要把他送到牢里去蹲一蹲。”
“說什么屁話呢？”
老爺子最討厭聽那些話：“我陸家的子孫永遠不可能吃牢飯，你給我記住了，別以為我慣著你，你就可以亂來，到時候鬧出事毀了我陸家的名聲，我絕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
陸丈哄老爺子很有一套。
他的心里很清楚。
沒有孩子，老爺子是他最強硬的靠山，如果不聽話讓老爺子傷了心，以后不護著他了，以他以前做事的風流程度，別說外面的人想他死，恐怕家里人也都不會放過他。
“爸，您還找不到我嗎？”
陸丈伸手抱住了老爺子，撒嬌說：“您那么多孩子，哪個有我貼心啊？都說人是相互的，您對我好，我知道，我當然不會做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事兒，你難過我比你還難過呢！我才舍不得。”
人老了就是耳根子軟。
做得多不如說得多。
老爺子被陸丈哄得樂不可支，端起雞湯繼續喂他：“你啊！這性子得好好改改，找個喜歡的姑娘結個婚，你要是想要陸君溟和池笙孩子，我看能不能用醫學的辦法，在不冒犯他們的情況下實現。”
“你的意思是，我找個女人結婚，然后讓她接受人工……”
“不然呢？反正不管怎么樣，孩子肯定得從你妻子的肚子里生出來的，你都快五十的人了，玩兒了大半輩子，接觸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就沒有一個讓你想結婚的？”
“……”陸丈聽了往身后一靠：“有肯定是有啊！之前那個，不是不答應嗎？我要說還有一個，你肯定又要跟我急了。”
“混賬東西！”老爺子知道他說的是誰，頓時火冒三丈：“那是你侄兒媳婦，哪怕是離婚了，你也不能娶啊！哪有侄子前妻嫁小叔的？你別做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