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臻沒想到今天會忙到這么晚。
過了晚高峰，整個城市開始空曠了起來，江知魚跟梁遠舟離開后，顏臻站在路邊打車。
沒等一會兒，她突然聽到一聲暴怒聲響起。
“臥槽！你們眼睛瞎了嗎？我這翡翠很貴的。”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顏臻被那聲音吸引。
她轉頭就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帶著個小女孩，正在向一位肥肉大耳的光頭男鞠躬道歉，樣子看起來有些恐慌。
光頭男穿的是白色上衣。
或許是夜里的燈光不太亮，顏臻看不清他從地上撿了個什么起來，只見他沖那老太太大吼大叫。
那兇狠的嘴臉，把老太太身邊兒的小女孩兒給嚇壞了，躲在老太太身后根本不敢出來。
顏臻盯著看了一會兒。
發現那老人在不斷道歉。
她以為光頭男大吼幾聲也就算了，沒想到那男人竟然伸手把老太太給推在了地上，像是不解氣似的，還狠狠地踩上了一腳。
人老了骨頭是脆的。
老人被這么一推，砸在地上本來就很痛。
被踹了兩腳之后，更是痛的爬都爬不起來。
“奶奶，奶奶……不許打我奶奶。”
小女孩被嚇得渾身發抖，她用自己的小身板擋在老人的身前，戰戰兢兢地說：“你不許打我奶奶，不許打。”
見狀，顏臻走上前，一把推開那光頭男：“你干什么？欺負老人和孩子，你還是個男人嗎？”
光頭男將顏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夜里穿著黑色旗袍的女人，五官在昏暗路燈下明艷動人，前凸后翹的身材，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你，是她們的什么人？”
光頭男摸著下巴，眼神邪惡地盯著顏臻。
顏臻沒回答他，打開錢包，從里面摸出了五十塊錢遞給光頭男：“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手里這塊翡翠是塊兒假的，網上五塊錢一個買的對吧？我給你50不用找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這是翡翠可是正品行貨，緬甸老坑里挖出來的，少了三萬你絕對買不到。”
小女孩看著顏臻掏錢了，擔心她上當，忙道：“你少騙人，你這東西前面夜市就有賣，最多十塊錢一個，你少訛人！”
“臭丫頭，不想死就別胡說八道。”
光頭男警告女孩子。
說完他顛著手里的翡翠，壞笑望著顏臻。
眼神不斷從她身前掃過，笑著說：“美女，我看你長得標致，不想給錢也可以。”
男人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親我一口，我給你算一千塊，你親我三十下，這件事兒就一筆勾銷，你看怎么樣？”
“不怎么樣！”
回答光頭男的是一道沙啞的男聲。
緊接著一輛黑色電動車停在顏臻面前。
騎車子的是一位身材瘦小的男人，他森寒的眸光盯著光頭男，眼底殺氣濃濃：“老子最見不慣欺負女人的人，尤其是你這種，錢包比臉還干凈，卻在外面裝大款的男人，老子見了就想收拾。”
張華說著話，就從電動車上下來，站在光頭男面前。
“怎么？騎個破電動車也敢出來英雄救美？信不信老子隨便往地下一躺，就能讓你賠的傾家蕩產？”
光頭男很囂張，他冷聲警告張華：“識趣的就給老子滾，沒實力還想管閑事？窮狗！”
光頭男說著還往前了一步，胸膛狠狠撞在了張華身上。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男人看著瘦小，那體格卻是一點兒都不弱。
眼看著兩個男人要動手打起來，地上的老太太連忙擺手制止：“別打架，要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
老人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摸出一把錢。
零零散散的。
有十塊的，五塊的，一塊的，就是沒有一百的。
光頭男看著著急，“你他媽耍我是吧？拿這些錢打發要飯的啊？”
“對不起，我只有這么多了！”老太太說著就委屈地哭了出來，“對不起，我實在沒有了！”
她一個老人沒有收入，全靠撿廢品掙點兒錢，都花在了她的小孫女兒身上，實在沒有多余的錢。
光頭男看著覺得晦氣，看著那把臟兮兮的錢，都不稀罕去接，想了想還是把顏臻手里拿的五十塊錢給抽了過來，冷聲說：“今天算老子倒霉，下次別讓老子再遇到你們。”
“把錢還給她。”
張華將那五十塊給搶了回來，塞進了顏臻的手里：“一個女人，最起碼要懂得保護自己。”
眼見著到手的錢被人搶了，光頭男氣得一腳踹翻了張華的電動車，厲聲道：“你今天要是不給老子十倍賠償，老子不僅砸了你的車，還要砸了你。”
張華眼中沒有絲毫懼意，反而還冷笑了一聲：“就憑你？貪生怕死的軟蛋？”
“……”光頭男被徹底激怒了！
他的外形就長的十分不好惹。
以往別人見了他都要繞路走，今天真是邪了門兒，這瘦小的男人是誠心想找死不成？
“既然你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說著他就從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
他當然不敢來真的，殺人這種事，是一命抵一命。
殺別人就等于殺自己，他還沒有活夠，才不會為了一個渣子而豁出性命去。
“來啊！對著這兒刺。”
看著那寒光閃閃的刀口，張華非但不怕，反而往自己的脖子上指了指。
這可把老太太給嚇壞了，忙忍著劇烈疼痛站起來，勸道：“年輕人，別沖動，你要是真的用刀子傷了他，你也跑不掉的，為了幾句口角不劃算。”
聽見有人勸架，光頭男更加囂張了，“怕什么？老子局里有人，今天就算把你弄死在這大街上，都沒人敢把我怎么樣。”
聽他這么一說，老太太不敢再多說什么。
他比劃著手里的匕首，不斷打量著對方的眼神，猜想等會兒對方太狂的話，捅他哪兒既能嚇住他，也不會造成嚴重傷害。
“夠了！別作死了！”
顏臻伸手過去，把光頭男手里的水果刀拿了過來，對他說：“你原本還能再活二十年的，就在你把刀子拿出來的時候，你就成了短命之相，你要是再握著這把刀，不出十分鐘你就會死，而且神仙都救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