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一聽父親那語氣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心里氣惱,忙安慰父親說:“爸你別激動,是不是那個賤人鬧到你面前了?看我這回怎么收拾他。”
“你只會在老子面前吹牛,你要有本事收拾,早就把她收拾了!”
周父在電話那頭厲聲大罵:“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強勢了一輩子,養出你這么個廢物來,一個女人都控制不住,你還能干點兒什么?
真是個廢物,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系。”
那端周父罵完就摔了電話,劇烈的聲響刺得周銘耳朵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怒火撥打妻子的電話。
那端只是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妻子陰冷的聲音傳來:“你爸給你打電話了吧?想好離婚了?”
“我對你說過,如果敢不聽話,那條狗就是你的下場吧?你作天作地這么想挨刀子就別躲,有種回來,不是要離婚嗎?你回來跟我說。”
周銘手里緊緊捏著菜刀。
明明已經氣得咬牙切齒,然而卻在極力控制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那端的女人沉默了一會兒。
就說:“好,我今晚就帶著離婚協議回來,你若是不簽字,我會親手給我的狗報仇。”
傍晚的天空灰蒙蒙的。
空氣悶熱到不行,好像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顏臻給馮媛安排了住處,是間三室一廳的公寓。
環境很不錯,公寓里有三間獨立的臥室,那里原本就是打算用來做員工宿舍的,但江知魚很少過去住,顏臻自己也陪孩子們住在傅家,所以那里現在只有池笙一個人住。
有馮媛過去陪她,她是極高興的。
顏臻回到傅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因為是晚高峰時段,所以一路都在堵車,她的情緒也變得有些浮躁。
秋姨見她回來,忙上來幫她遞拖鞋,笑著打了聲招呼后,說:“四爺已經帶著孩子們在飯廳等著了,少夫人,我帶你過去吧!”
“好。”
顏臻點點頭,感受到周圍的冷氣,他浮躁的心情瞬間得到了安慰。
秋姨拉開廚房的門。
顏臻好幾天沒見,三個孩子立刻熱情地向她打招呼。
顏寶穿著黑色公主裙,直接從凳子滑下來,迫不及待地沖進顏臻的懷里,仰著小腦袋撒嬌:“媽咪,你這些天不在家,我真的好想你啊!”
媛寶喜歡穿白色公主裙,因為童話故事里的公主都喜歡穿白色。
她走到顏臻面前,笑瞇著眼睛說:“媽咪,你不在家的這些天,我們也好想你,姐姐她可厲害了,她教我們算命,姐姐她掙了好多錢。”
天睿面容嚴肅的樣子像極了傅硯。
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思考了一下,說:“媽咪,我覺得顏寶在騙人,但我沒證據。”
“嗯?是嗎?”
聽見顏寶掙錢了,顏臻頓時警覺皺眉:“顏寶,你開始收錢算命了?誰讓你這么做的?”
顏寶漂亮的眼睛閃閃亮亮的,她有些興奮的說:“是盧爺爺哦!盧爺爺說我可以這么做了!還說我能賺好多好多的錢呢!”
傅硯坐在餐桌前,眼神冷冰冰地掃過來。
他回來那么久,陪孩子們在兒童房里搭了一個小時的積木,怎么不知道顏寶賺錢的事情?
看來孩子們對他是有防備。
有些話都不對他講的。
想到這里,他看向顏臻的眼神多了幾分羨慕。
顏臻聽后卻是嚇壞了。
不要擔心自己會嚇著孩子,所以她盡量控制自己的脾氣,讓自己看起來依舊和顏悅色。
她忙拉著顏寶問:“你給誰算命了?快告訴媽媽,發生什么事情了?”
“是一位阿姨,她的狗狗被人殺死了!”
顏寶是通過電話算命的,并沒有看見那人的長相,但聽了那人的闡述之后,她就學著盧爺爺教的辦法掐指算了算,然后就算出那個女人有血光之災。
“媽咪,她真的有血光之災哦!”
顏臻看了眼孩子的手機來電。
那號碼有些熟悉。
想起白天在店里的時候,周銘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屏幕上備注‘老婆’的號碼,正是這串數字。
看來是周銘的妻子沒錯了!
顏臻算了算,她今晚的確有血光之災。
可對方沒有求到她的面前來,那么她也不好出手,于是笑著摸了摸顏寶的腦袋說:“做得好,咱們吃飯吧!”
“……”傅硯微微皺眉。
他以為妻子會把顏寶教訓一頓的,阻止她做那種事,沒想到沒罵反而夸了她。
這樣的教育方法,真的不會毀了孩子嗎?
還是說顏寶真的有那樣的天賦,五歲就有幫人驅邪避災的本事?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晚上,顏臻親自哄孩子們睡覺。
傅硯輕輕開門進來,還沒說話,顏臻就沖著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走出了門。
顏臻穿了件紅色睡衣,黑色長發慵懶地披在身上,氣質很干凈,但眉眼間透著幾分嬌艷,像極了雨后窗臺的紅玫瑰,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安靜與性感。
傅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眼睛里透出一股子侵略性的光。
他穿著灰色家居服,筆挺站在她的面前,簡短干練的頭發,渾身的氣質給人一種很干凈但又高高在上不可招惹的矜貴感。
顏臻問:“是因為顏寶的事而找我?”
“是。”他壓低了聲音,看了眼兒童房然后小聲地說:“去臥室說吧!”
“……哦!”
顏臻猶豫了下,還是跟著他走了。
本來想陪孩子睡的,今晚估計是回不來了。
兩邊都不想拒絕,真難。
晚上十二點,莊園里只有路燈還亮著。
而城中央的那座奢華的小區里,也只有零星幾個窗戶還亮著燈。
周銘在房間里等到了十二點。
那把菜刀他拿起又放下,基本上把所有的耐心都熬光了,甚至為了壓住自己的情緒,他還抽完了一包煙。
他的手機一直安安靜靜地躺在茶幾上。
那個女人說今晚一定會來。
然后就把他拉黑了,說叫他等。
十二點半的時候,房門終于被敲響。
周銘狠狠碾滅煙頭,拿著菜刀,起身將房門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