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魚看著樓下的老太太們如魚群般往這棟樓涌過來,頓時預感不好。
皺眉說:“怎么辦?年紀本來就大,要是被她們看見,要是嚇出個好歹來可怎么辦?”
“想多了,以她們的速度爬上來,這里早就清掃干凈了!”
顏臻說著巴掌打在馮媛的背上,她剛想張開嘴慘叫,便被顏臻給捂住了嘴巴,隨即一張現行符打在她的腦門兒。
馮媛頓時覺得一陣猛烈的焦灼感襲來,然后身體不受控制地發生了變化。
張先生滿臉驚恐地看著妻子難受到扭曲的樣子。
說真的,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害怕。
因為這樣可怕的場景,他只在電視劇里出現過。
妻子的四肢長出了白色的毛發,耳朵也變尖了,還長出了尾巴。
與此同時一粒金色的珠子從小狐貍嘴里吐出來。
正是妖元。
顏臻仔細收好,對張先生說:“它今后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狐貍了!”
“老婆……”
張先生眼睜睜看著自己貌美的妻子,變成了一只毛色雪白,耳朵尖尖,有著大圓眼睛的狐貍。
那狐貍像是極有靈性似得,沖著張先生跑過來,很乖順地蹭著他的褲腿,然后在他的腳邊躺了下來。
“大師,這是怎么回事兒?”
他渾身緊繃著站得筆直,根本不敢動。
“很明顯啊!”
江知魚聳了聳肩,彎腰將狐貍給抱起來,擼著它順滑的毛,說:“你的妻子是狐貍變的,不過現在又變成狐貍了,失去了妖元,它現在就是一只普通的狐貍,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雖然事實擺在自己的面前,可張先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明白這樣的事兒為什么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大師。”他問顏臻:“我是什么招邪體質嗎?它為什么會找上我,不找別人?”
“狐貍一族,恩仇必報。”
顏臻盯著張先生的面相看了看,說:“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從小是跟奶奶在鄉下長大的吧?你們附近的山里有狐貍出沒,大概是在無意中結緣了吧!”
那已經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張先生記得自己小時候的確挺喜歡小動物的,總是忍不住對它們滋生憐憫。
想到此,他問顏臻:“大師,我這輩子從沒有殘害過小動物,可她為什么會對我起殺心呢?”
“大概是因為她把欠你的都還清了,她有心好好跟你過日子,結果你辜負了她。”
“我……”
張先生沉默著低下了頭。
恰巧,看見狐貍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淚。
小狐貍望著顏臻嗷嗷叫著,像是有什么話要說。
被拿走妖元的狐貍,此后再也無法修行。
顏臻有些不忍,覺得既然已經判了這狐貍死刑,讓它死前為自己辯駁一下,也是無妨的。
“小狐貍,我可以把妖元暫時還給你,但你如果再作惡,我就碎了它。”
小狐貍哭著點頭。
只見顏臻大手一揮,馮媛又化作人形癱坐在地上,滿臉的委屈和不甘。
張先生蹲下身,問她:“老婆,你找我是為了抱怨嗎?”
馮媛回憶說:“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化作人形的關鍵期,每天晚上都要出來吸收月華,那天我不小心卡在了樹杈里,逃脫不得,是一個路過的小男孩救了我,他讓我好好活著,以后別再淘氣了,那男孩正是你。”
被塵封的記憶瞬間涌入張先生的腦海。
他想起來!
大概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被奶奶虐待,餓了整整一天不給飯吃。
他半夜離家出走,本來想去外婆家討口吃的,結果在半路救下了一只白色的小動物。
那是他第一次見狐貍,還以為是一只漂亮的貓呢!
后來,那狐貍跟了他一路,直到他進了外婆的家門,才消失不見的。
“原來,是你啊!”
張先生看著妻子漂亮的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他心里感覺震撼。
童年的時光對他而言是陰暗的。
爸媽離婚后,他就被丟在了奶奶家,媽媽另嫁他人,父親常年不歸家,爺爺身體不好,奶奶年事已高,掙不到錢,糊口都難。
他成了家里的拖油瓶。
那天,他被奶奶虐待的想去死。
是這只小狐貍給了他一點兒溫暖,陪著他一步步走到了外婆家。
好幾公里的山路,有些路段還有墳塋,不過他當時,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和孤獨。
“老婆,對不起……”
張先生流出了悔恨的眼淚。
因為沒人知道,在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時常回憶起那一晚。
他甚至去找過那只小狐貍,當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估計是貪戀陰暗生活中那唯一出現過的一絲溫暖吧!
只可惜他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
也難怪,他見到自己妻子的第一眼,就對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馮媛盯著自己的丈夫,哭得悲切:“我放棄修行,打算陪你過完這一生,可是你卻背叛了我!”
她說著掩面痛哭。
她可憐自己真心付出那么多,最后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對不起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諒我吧!”
張先生跪在了馮媛面前,“那夜真的只是意外,我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用狡辯了,你們人類的男性真正喝多了,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馮媛抬手擦了擦眼淚。
這樣的距離,她完全有機會取走丈夫的性命。
可她突然就不想這么做了。
就算把一個負心漢給殺死,她又能得到什么?
無非是白白造孽,自損陰德罷了!
江知魚聽了之后,有點兒生氣,他瞪著張先生說:“不是吧你?有個這么漂亮的老婆,你竟然出軌?”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勾引的我。”
真是渣男的經典臺詞啊!
江知魚冷哼一聲:“對方不在場,你自然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顏臻,我們走吧!這樣的狗男人就該讓他自食其果。”
“你們走吧!”
張先生轉頭,望著顏臻說:“大師,我的妻子已經得到教訓了,我希望你放過她,我還想和她一起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