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莓的覺都是真的好睡,上一秒還在惦記著梅老頭的問題,這下一秒就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第二天清早,一向睡到自然醒的梅莓這次是做噩夢、哦不,是被胖虎的壓醒的。
“唔……胖虎?”
梅莓就說自己的為什么夢見自己穿越前的事情呢?
眼睛一睜,結果又看見一坨肥美的貓屁屁對著自己,那瞬間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要是哪天把你鏟屎官壓噶了,我看你下半輩子誰給你喂飯吃。”
梅莓將胖虎攆下去,坐起身,轉頭看向窗外天光大亮。
因為沒有手機手表的緣故,梅莓都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已經饑腸轆轆的梅莓正要下床,結果鼻尖卻嗅到了一股濃烈又刺激的味道。
好像是大蒜的味道,但是這么猛烈的大蒜味那一定是有許多。
出了臥室,果然,梅莓就見她媽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手邊是小山堆似的大蒜。
“哪來的啊?”
梅莓眨了眨眼,感覺在做夢。
一夜之間天降大蒜?
“呀,莓寶醒啦?廚房還有熱著的早飯趁熱吃。這大蒜,是王嬸親家一早拉趕著牛車拉過來的打算送到鎮子上去賣的,這順道就過來送給王嬸的一些。
我見到了,便也買了這些,回頭這嫩蒜頭正好腌泡菜和糖蒜。”
發現梅莓正盯著大蒜發呆,魏漂亮便立刻解惑來了。
“奧”梅莓點點頭,又看了眼那小山似的大蒜,默默問了一句,“咱家是不是沒有腌泡菜壇子?”
“嗯,明天讓你爸去買,回頭你記得放空間里帶回來。”
“好的。”
等從廚房吃完早飯之后,梅莓便看見隔壁王嬸也過來找她媽說話。
為的也是她媽買的這堆蒜。
“哎呦,二牛家的,原來你還有腌菜的手藝啊。我說你買這么多,嚇我一跳呢!”
王嬸一聽說魏漂亮是要腌蒜頭,立刻看著她媽的目光都不一樣了,之后嘴巴還不停,都快給梅莓她媽夸出一朵花。
梅莓和魏漂亮聽了半天都挺懵,但是面上礙于禮貌還是笑笑,愣是沒怎么敢接話。
總覺得說完了這波又得惹人懷疑了。
“這不是……這幾年太平,鹽也不貴了么,做一點……”
過了好一會魏漂亮這才想通了王嬸驚訝關竅,連忙只道自己就做一點點,剩下的,剩下的曬干做調味品。
“哦,我就說呢,你這腌幾十斤也太夸張了!”
果真,聽完了魏漂亮的話,王嬸尷尬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會錯了意。
為了緩解尷尬,王嬸又道:“我聽我親家說啊,這蒜頭其實用糖腌制好吃。只是做這個的話,調料比這蒜本身都貴呢!我親家他們種這些也正是縣里專門有人每年從他們這收去做糖蒜的。”
說起縣里,魏漂亮聽聞不動聲色地問道:“那最近水匪鬧得,這么多大蒜運到縣里也花不少時間吧?”
“嗯,不過我聽說好像水匪抓住了呢!”
王嬸子低下頭特地小聲地說了這么一句,梅莓蹲在一旁扒拉著蒜也聽見了這話,忍不住看向了王嬸。
這位大媽得知消息的挺快的啊!
估計是看出來了梅莓母女的驚愕,王嬸頗為自得地說道:“昨兒大火特地去鎮子上問了,碼頭上的一個和咱家大火認識的小管事特意告訴他的。說,最遲五天,這碼頭就能全部開放了。”
“那真是好消息呢”魏漂亮笑著恭喜王嬸,“這下大火和木頭又能去做活了呢。”
王嬸也跟著笑了笑,不過轉瞬她臉上又閃過一絲惆悵,見她這樣魏漂亮連忙問又是有什么不開心的地方么。
“這小麥也快熟了,我原本想著這碼頭估計還得封上一些時日,以為他們在家能把麥子收了哩”
“那現在?”
“等農忙的時候只能讓大火和木頭倆換著回來干活。你不知道,農忙的時候碼頭上做工的工人也少,貨又多,這人手一缺,連做工的價格都能漲上不少呢!”
王嬸自然舍不得讓兄弟倆全放棄碼頭上的活計。
“要是你家二牛那時候收了地里的麥子沒事做的話,去那打兩天零活也是不錯呢!”想起來魏漂亮他們家分家今年也沒多少地的小麥要收,王嬸還十分好心的提出了建議。
“嗯嗯,到時候看吧,家里田雖然不多,可是咱家剛分家瑣碎的事情還太多呢”魏漂亮嘆了口氣,嘴上謙虛著兩聲。
和王嬸這聊了一會之后,王嬸也回家忙去了。
梅莓她媽裝了一籃子蒜頭,便讓梅莓送去給梅優去。
接過這蒜頭梅莓就立刻出門,剛到梅優家那條路口就見梅優似乎剛從山上下來,手里拿著一捆樹枝。
等到梅優走近,梅莓仔細一看,全是樹莓。
好家伙,這是沒耐心一個一個采,直接砍了是吧?
“你這是又去看那人啦?”
梅莓指的自然是顧平虜。
“不,那天我們下山之后他當晚就離開了,我今早就是上去布置一些陷阱,順道采了果子。”
說這話的時候梅優垂眼,沒有和梅莓的眼神對上,不過梅莓此刻的注意力都在男主離開的太早上面。
“啊,這么快就走了?他不是說傷沒好么?”
系統一直沒有發布關于男女主分別的打卡劇情,梅莓原本想著應該是時候未到。
結果——
怎么?這男女主第一次分別難道不是什么重要場景么?
這么快就離開了?
“怎么了?你看著好像有些難受?”
梅優抬眸又見梅莓一聽顧平虜走了,臉上表現的憂傷,正要多想卻聽見梅莓嘆口氣只道:“唉也不算,只是覺得有些人(daka)突然沒了,有點惆悵。”
梅優:“……”
梅優帶著梅莓往家走去,一邊走,她又好奇地問了梅莓這次來是為了什么。
“啊,是我媽早上買了一堆蒜頭,特地給你們一些。”
梅莓將手里的籃子湊到梅優跟前,梅優看了眼籃子里的蒜頭,順嘴就問了一句梅莓她媽買了多少。
“三四十斤的樣子。”
“這么多?”梅優震驚。
“腌泡菜和糖蒜噠”梅莓說完,又補充一句,“我媽做這個超好吃!”
于是,梅優緊跟著問了一句:“腌好之后我可以拿肉換么?”
梅莓:?
梅莓看著梅優那一向黑白分明、透露著清冷銳利的目光,此刻卻帶有一次難以言喻的熱切。
梅莓仔細想來,便發現:
之前蘑菇梅優說要拿肉換是這樣;
在山上提到吃的那些,梅優的眼里也表現出這樣;
這次還來……
本來梅莓只以為梅優那是對食物的熱切,如今看來,應該不僅如此。
女主其實真就是個隱形吃貨。
麗湖鎮,濟世堂門口。
薛老背著藥箱跨出門,抬頭一臉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眼騎著高頭大馬,正停在自家醫館門口的幾名黑衣人。
緊接著,他又低著頭站在那理了理剛剛急急忙忙收拾藥箱出來時弄皺的衣襟,順道小聲抱怨著這些人的表情怎么能跟他們主子似的如出一轍的冷淡。
順道了,剛剛這群人在街道上飛馳差點撞傷旁人,想著,薛老又在心中罵了一聲這些人的粗魯。
“得罪了,薛老!”
忽的,不等薛老反應過來對方剛才說的什么話,他的眼前陡然一花。
身體忽然離地,等到他再次回神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那幾個孔武有力的黑衣大漢直接撈上了馬、甩鞭疾馳而去。
“義、義父,你換洗的衣服!”
剛剛聽見馬兒席律的叫聲,田七從醫館里沖出來,手里還捧著包裹。
此時他雙眼迷茫地看著遠處那片除了飛揚的煙塵外再也看不到的身影,嘴巴張得老大。
風中,隱約間還將遠方來自他義父“國罵”聲給帶了回來……
薛老:我#¥¥giao!!!
田七:請問,義父為什么生氣?
謝長諳:抬頭望天。
顧平虜:低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