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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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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王叔把畫出來的蘭州關的地志神圖遞給了姜乘池:“你如果真的想學,王叔可以教一教你,但這種本事,不是一時半刻能學會的,等以后有機會,王叔再教你。”
“現在你要做的,不是學這種神圖怎么畫,而是應對眼前之事,不管齊國君王是什么深意和打算,他調開守在齊國九關九城的指揮侯,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好時機。”
“你拿著這張地志神圖,親自去一趟蘭州關,檢驗一下你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王叔不要你取勝,王叔只要你去試探一下齊國。”
姜乘池問道:“試探齊國什么?”
姜王叔瞇了瞇眼:“試探齊國的燕貴妃,是不是能比王叔還要厲害,還有陳弘和燕朗,這兩個人也有些不對勁,你去了蘭州關之后,但凡讓齊國發現了蘭州關撤掉了白旗,他們肯定會宣戰,到時候燕家人會被召回,燕朗應該也會回去,你好好試探一下燕家人是不是當真是齊國的守護神,如果他們不是,齊國又沒有人能畫出來比王叔還要厲害的地志神圖,那我們就可以全面向齊國宣戰了。”
姜乘池不想拆姜王叔的臺,但還是問道:“如果燕家人就是齊國的守護神,他們能畫出比王叔更厲害的神圖,我們該如何?”
姜王叔抿了抿嘴,沉默著不說話了。
很長很長的時間之后,他輕嘆道:“如果燕家人當真是齊國的守護神,燕寧或燕朗都具備神通之能,那只能說姜國氣數已盡,我們不如盡早投降,也免去了士兵傷亡,家破人亡。”
姜乘池聽的心口一緊,他捏緊了手中的地志神圖,眼眸垂下去。
如果不是他當初昏聵,殺了木花嫁,王叔和他以及姜國,何以會落到這般困難的境地?
姜乘池很自責,同時又因為姜王叔的話,心中生出必勝的信念出來。
他一字一句說道:“王叔放心,朕此去必會驗證個真偽出來,就算燕家人當真是齊國的守護神,就算燕寧和燕朗都有神通,朕也要與他們抗爭到底,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這是姜乘池身為君王的堅持,但他哪里知道,若是玉碎,很可能就是伏尸千里。
姜王叔沒說打擊姜乘池的話,他只是坐在那里,看著姜乘池轉身離開,背影堅定挺拔。
這個一無是處的君王,終于能夠帶給別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了。
姜王叔是欣慰的,當然了,姜王叔征戰一生,寧可血濺沙場,也不可能投降的,他說那樣的話,也只是試一試姜乘池的態度罷了。
他態度堅定,且絕不投降,姜王叔徹底放心了。
不降,那便戰!
姜乘池回到軍營,喊了孫長策,讓他準備兩匹快馬,他們趕去蘭州關。
孫長策問道:“要宣戰?”
姜乘池沒直接回答:“去了看情況,你準備兩套普通百姓們的衣服,再準備些干糧,等我們換好衣服,立刻出發。”
孫長策點頭:“臣馬上去。”
孫長策很快出去,不一會兒進來,手中拿著兩套普通百姓們穿的衣服。
姜乘池接過一套,穿好,便與孫長策一起,騎馬朝著蘭州關的方向去了。
自那道宣召九關九城的指揮侯們來歸陽城為楊千悅慶喜之后,燕寧就每天開啟神通,探知姜國那邊的動靜,直到今天,她才得到有用的信息。
姜乘池帶著孫長策往蘭州關的方向去了。
姜王叔居然也參透了木家人所具備的神通能力!
燕寧一個人坐那里想了又想,木家人的血與天地萬物共通,正因為這樣的特性,木家人才變得特殊,要說為什么獨獨是木家人的血才這樣,別人家的血為什么不這樣呢?
據說是幾千年或是幾萬年前,木家先祖是從木頭里生長出來的鎮土神仙,手握木邪劍,與土地有關的所有生靈共用一息,他守護一方安寧,也與萬物融為一體,后來他死了,他的血灑向了大地,只要傳承了他的血脈的后人,都能覺醒他的能力,通萬物,曉萬事,守和平。
當然了,那只是很微弱的一種傳說,千年時光,或者萬年時光下來,已經沒有人記得那樣的傳說了,木榆森給木花嫁講過一次,木花嫁信以為真,就記住了。
而想要畫出活的神圖,必然得有木家人的血,想要通萬物,也必然得有木家人的血。
當然了,現在的燕寧,沒有木家傳承的血脈,但因為木花嫁覺醒了通神之能,而這種通神之能并不是木家血脈賦予的,是她本身的靈魂與天地萬物融合之后獲得的一種天賦神通,故而,木花嫁的靈魂在燕寧身上醒來,并不影響她原本具有的通神之能。
燕寧在給燕朗和陳弘醫治的時候,用的就是這樣的天賦神通,她是用神通支配萬物靈氣,再以萬物靈氣為燕朗和陳弘重塑筋脈,這就是為什么,燕朗和陳弘恢復后,也具備了神通之能,因為他們的體內,流躥著萬物靈氣,這樣的靈氣,會與外面的萬物靈氣相通,讓他們可以感知外界的變化和事物,但因為身體有限,傷口有限,萬物靈氣也有限,他二人擁有的能力也有限,他二人也具備畫出神圖的能力,只是跟姜王叔一樣,畫的不健全。
而不健全的神圖,容易壞事,燕寧就不允許他們畫,而擁有萬物靈氣的他們,跟普通平凡人就不太一樣了,他們只要學習,就能學會很多神通之能,神圖也能畫出來,只是需要花時間去學,并不是立馬就能畫出來的。
燕寧原本不明白,為什么她窺探不到姜王叔的心思,如今大概明白了。
姜王叔的身上,有木家人的血。
木家那么多人,姜王叔想要得到一些血,那是很容易的,燕寧并不意外,燕寧意外的是,姜王叔居然在偷學木家人的本事。
也是,這種異于常人的本事,誰能不動心呢?憑姜王叔的野心和對姜國的忠貞,他怎么可能不學?難怪木花嫁以及木家人被害之后,姜王叔并沒有太大的驚慌。
如果不是木花嫁死后重生,變成了燕寧,憑姜王叔掌握的本事,也足以與齊國抗衡了。
可惜,天意弄人,惡人終不會有善報,木花嫁重生了,變成了燕寧。
燕寧想著,姜王叔身上有木家人的血,那么齊容初身上,應該也有木家人的血。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么齊容初在木家人都被砍頭之前,就已經被姜王叔作為一把鋒利的劍而養著了,不然他哪里還有機會能喝到木家人的血。
不過,以姜王叔的籌謀和精明,在他知道木家人的血有那么大的作用后,不可能不給姜乘池喝。
不過,那個時候的姜乘池比較蠢,給他喝一碗血,他肯定不會喝,而且,如果木家人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那說不定齊國這邊也知道了,齊國這邊知道了,怎能不應對防范呢?
姜王叔不給姜乘池喝木家人的血,是對的。
那個時候的姜乘池,確實不值得信任。
中午齊橫元來鳳儀宮吃飯,燕寧在飯桌上說了一件事情。
齊橫元微微一驚,問道:“你想讓燕朗重返蘭州關?”
“是的陛下,雖然燕家人還是罪臣,也還在流放的途中,但燕朗他不是罪臣了,東昌關一行,讓他也有了一定的歷練和威望,如今我們不能猜測到姜國會不會中計,中計了之后會不會從蘭州關偷襲,妾只想盡自己最大可能,保住蘭州關,或者,收回被姜國占去的蘭州關。”
蘭州關是燕寧的故鄉,燕寧想保住蘭州關,或者想趁著這個機會,收回蘭州關,齊橫元能理解,也能明白。
但是,為什么要讓燕朗重返呢?
齊橫元說道:“如果姜國有可能從蘭州關偷襲,那朕召回燕賓一行人即可,燕朗還在學習。”
燕寧說道:“沒關系的,學習是為了更好的提升自己,但這與出戰無關,燕朗最大的職責就是幫陛下收回蘭州關,并守好蘭州關,但凡有這個機會,他肯定不想錯過的,而且,妾的長兄死在蘭州關一戰中,這是妾的心結,是燕家人的心結,也是燕朗的心結,只有讓燕朗再戰蘭州關,并收回蘭州關,這個心結才能在燕家人的心中化解開,陛下……”
“好了,別說了,朕依你。”
齊橫元擱下筷子,伸手將燕寧抱進懷里。
他摟著她,低聲說:“不要難過,也不要傷心,朕一定會收回蘭州關,以安你長兄英靈。”
燕寧反手抱住齊橫元,小聲說:“多謝陛下。”
“朕召回燕賓一行人,讓他們重返蘭州關,如果姜國當真趁這個機會偷襲了,又偷襲了蘭州關,那只要他們守住了蘭州關,朕就算他們有功,給他們一定的獎賞,在他們重返蘭州關之前,朕讓他們先來歸陽城,與你見一面,如何?”
燕寧猛的抬起頭,目光中有激動,也有驚喜,她問道:“陛下能讓他們先來歸陽城?”
“當然能。”
燕寧高興的不得了,笑彎了眼睛:“多謝陛下,陛下你真是好人。”
齊橫元看一眼她越來越漂亮的眉眼,其實還是那副面孔,還是那個樣子,之所以覺得越來越漂亮,是因為他越來越喜歡,因為越來越喜歡,就覺得燕寧一日比一日漂亮。
齊橫元低聲說道:“昨晚你沒讓朕碰你。”
正高興著的燕寧:“……”
她昨天白天看了一天的書,沒休息,晚上就特別困,也特別累,自然不想再讓齊國陛下折騰,就沒讓他碰。
也就一晚。
他居然就開始使手段。
燕寧內心翻白眼,罵了一句昏君!
面上笑笑的說道:“陛下,吃飯吧,妾還沒吃飽。”
燕寧從齊橫元的懷里退出去,坐在一旁認真吃飯。
齊橫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想著她肯定聽懂了他的話,那她這個反應是什么意思?
齊橫元也不好直接問,拿起筷子,也認真吃了起來。
吃飽,丟開碗筷,坐在那里漱口,又喝了一杯茶,起身去了臥室。
燕寧從外面進來,脫了外衣上床。
齊橫元摟住她,燕寧小聲說:“晚上好嗎?”
齊橫元聽到這話踏實了,親了親她的臉,安安分分的睡覺。
不到半個時辰,齊橫元就起來了,實在燥熱,這種燥熱不是天氣引起的,是身邊的她引起的。
昨晚睡的踏實,一覺到天亮,今天燕寧不是很困。
君王在床上翻來覆去,吵的她也睡不著。
見齊橫元坐了起來,燕寧也跟著坐起來。
齊橫元問道:“睡不著?”
燕寧點頭:“昨晚睡的好,今天不太困。”
齊橫元瞇了瞇眼,心想著你白天不睡,晚上又要說困,不讓朕碰,你哪能不睡午覺?不行!
齊橫元板著臉說:“繼續睡。”
燕寧躺在床上,睡不著,要拿書看,齊橫元一把奪過她的書,扔到了榻上。
他上床,將燕寧壓住:“睡不著就做點別的。”
燕寧剛要說什么,柔軟的唇就被男人堵住了。
燕寧:“……”
齊國陛下越來越不是人了!
一次之后,齊橫元心滿意足的起身,燕寧也成功的被折騰的累了,被齊橫元抱著洗了澡,沾了床就睡。
齊橫元穿好衣服,回頭見燕寧睡著了,他笑了笑,精神矍鑠的出了鳳儀宮,去了御書房。
批閱奏折之前,先寫了一道圣旨。
圣旨寫好,他將圣旨給了齊容初:“你去將燕賓一行人接到歸陽城,這是召回他們的圣旨,圣旨傳達之后,他們就是無罪之身了,到時候也能輕易進宮。”
言外之意是,將燕賓一行人直接接到皇宮。
齊容初接過圣旨,說道:“臣領旨。”
齊橫元說:“現在就去。”
“好的。”
“務必確保燕家一行人的安全,朕要讓他們平平安安的與燕寧見面。”
“臣遵命,陛下放心,臣一定會護送他們安全來到歸陽城。”
齊橫元看著他,說道:“去吧。”
齊容初對上齊橫元的眼睛,倏然一驚,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齊國陛下對他的試探,但齊容初很清楚,這位齊國陛下,好像并沒有完全信任他。
走出御書房,齊容初還覺得那雙眼睛在如影隨行。
齊容初心里低嘆,這位齊國陛下,真的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終于要寫到蘭州關了,我真是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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