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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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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橫元來楊千悅這里說了兩件事情。
一是關于楊千悅不經燕寧同意直接進了鳳儀宮。
二是逐楊千悅出宮,再封她為公主。
說前面一件事情的時候,燕寧還沒開啟神通。
說后面一件事情的時候,燕寧這才開啟神通,然后燕寧知道了齊橫元說的一切。
這對于燕寧來說,并不是好的事情。
也許別的女子聽了齊國陛下這一番話后,會感動他的癡情,也會因為君王能為自己散盡后宮而心生歡喜,可燕寧沒有,燕寧只覺得愁。
王公公和齊容初也是在齊橫元說后面一件事情的時候過來的,只不過他二人沒敢進去,因為所有宮人們都在外面,他二人自然也侯在了外面。
看到君王大步走了出來,兩個人立馬迎上去。
齊橫元還是什么話都沒說,直接離開了鳳悅宮。
王公公看一眼君王離開的冷漠背影,再看一眼鳳悅宮的主殿,心里想著,這位在陛下心里,地位不太一般的楊貴妃,大概也要涼涼了。
燕貴妃是真的厲害啊,一路把陳魚容弄走了,如今這位楊貴妃,大概也要離開皇宮了。
王公公收回視線,趕緊追上君王。
齊容初目無斜視,一直保持著距離,跟在君王身后。
齊橫元去了御書房,批閱奏折。
因為中午陪燕寧午睡了一個時辰,又在楊千悅那里耽擱了些時間,齊橫元下午的時間不夠,晚上用了晚膳,又挑起燈,批閱奏折。
燕寧一個下午都在想事情,想很多事情,想她要如何出宮,想姜國那邊,想燕家人那邊,想楊千悅那邊。
當然,她想的最多的還是楊千悅那邊。
燕寧沒有開啟神通,去窺探這個時候楊千悅的心思。
燕寧只是覺得,憑她對楊千悅的了解,楊千悅應該不會就此罷休。
燕寧很想知道,楊千悅會如何選擇。
順應齊國陛下的要求,離開皇宮,還是會找一個借口,繼續留下來?
吃晚膳的時候,齊橫元沒提及他去過鳳悅宮的事情,燕寧自然也不會說。
齊橫元只是說了更換鳳悅宮看守宮門的宮人一事,又告訴燕寧,這一批新的宮人,她完全可以放心,下次不管是誰要進鳳悅宮,宮人們一定會通傳,若遇到她有事或是休息的情況,宮人們會直接回絕了來訪者,不會再出現今天楊千悅堂而皇之進來,又堂而皇之出去的事情。
燕寧說了感謝的話,齊橫元張了張嘴,應該是想說楊千悅的事情,但最終沒說,他讓燕寧好好吃飯,自己也再次動筷子。
吃完齊橫元就又去了御書房。
吃晚飯前齊橫元就將齊容初打發走了,齊容初雖然進宮當差了,但他還是學生,還有圣哲學院的學業要完成,如果是陳東雁,自然要一直隨侍到君王休息,這才會離開。
但齊容初情況特殊,當差時間就縮短了。
齊容初當差的時間是從早膳之后,到晚膳之前。
齊容初騎馬來的皇宮,馬在宮門口,有專門的太監負責看管。
齊容初出來之后,牽了自己的馬,騎上回齊王府。
半路上卻被幾個少年截住了。
截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燕朗、楊凌西、付星祿,還有一個陳弘。
齊容初看到燕朗、楊凌西、付星祿不奇怪,看到陳弘,就有些奇怪了。
先前陳弘和燕朗有過節,陳弘從來不跟燕朗玩,也不跟楊凌西和付星祿玩,更甚至,不怎么搭理齊容初。
陳弘是獨立在他們之外的。
如果有扎堆的情況,那也一定是他們四個人,不會多出一個陳弘。
但現在,陳弘卻忽然加了進來。
齊容初瞇了瞇眼,原本以為利用一個陳魚容,可以坐享其成,不用姜國人動什么手,就能將燕朗和燕寧收拾了,可沒想到,最后被收拾的人是陳魚容。
更壞的是,燕朗和陳弘就此解除了嫌隙,而燕寧醫治好了燕朗和陳弘,不單化解了燕寧和陳家人之間的不和諧,還讓燕朗和陳弘成了生死之交。
齊容初勒住馬,看著擋在他的馬頭前的幾個少年。
燕朗先開口,半是笑意半是玩笑的道:“齊世子,聽說你今天進宮當差了,感覺怎么樣?”
付星祿跟著起哄:“有后臺就是不一樣,年紀輕輕,就成了殿衛軍了,還是隨侍陛下跟前的,齊世子,你快跟我們說一說,爽不爽,威風不威風?”
楊凌西挖苦付星祿:“你也有后臺啊,你想去當殿衛軍歷練歷練,只要跟你父親說,你肯定也能去的,就怕你嫌苦,不愿意去。”
付星祿瞪向楊凌西:“我在跟齊世子說話,你插什么嘴,嫌你教養好嗎?”
楊凌西白他一眼,罵道:“你教養好。”
付星祿笑道:“要不要去武場比一比,誰的教養更好?”
楊凌西說:“比就比,誰怕誰。”
燕朗無語,分明楊凌西和付星祿的關系是最好的,但每次也是他倆掐架最厲害,真是兩個神經病。
燕朗不搭理那兩活寶,對著齊容初道:“我們這幾個人,就只有你當差了,有了俸祿了,你要請我們喝酒呀!”
這話得到了付星祿和楊凌西的贊同。
他們攔在這里,就是要讓齊容初請客的。
齊容初沒拒絕,從馬背上翻下來,他牽著馬韁繩站在高高的駿馬一側,說道:“我請客沒問題,但燕朗和陳弘也要請一回,畢竟我只是進宮當一個隨行的殿衛軍,每天就是守著君王,可燕朗和陳弘已經領戰過了,如果真要論高低,當然是燕朗和陳弘更厲害的,至少到現在,我還沒見過戰場是什么樣的呢。”
楊凌西點頭:“齊世子說的對。”
他看向燕朗和陳弘:“你二人也要請客的呀,雖然出戰的時候,因為時間緊迫,沒有吃上酒,但你二人凱旋歸來,這是喜事,必然要請一頓的。”
付星祿跟著附和:“是的,燕朗你要請客,陳弘你也要請客。”
陳弘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說了一句:“我們跟齊世子不一樣,齊世子是當差,我們是臨危受命,齊世子請我們喝酒,那是正常的宴請,可擱我們這里,這理由就不成立了,如果真要請客,也是你們請我們。”
付星祿瞪大眼睛:“啥?陳弘你說啥?”
陳弘淡淡道:“我是說,得你們請我們。”
付星祿無語。
楊凌西挑了挑眉,想了想,說道:“好像陳弘說的也有道理。”
齊容初看了陳弘一眼,沒說話。
燕朗拍了一下手,笑道:“陳弘說的確實很對,我們的情況確實跟齊世子不一樣,齊世子入仕了,請客喝酒是正常的,但我們的情況,就要反著來了,得你們請我們。”
三個人被兩個人忽悠了,然后排著順序,輪番請燕朗和陳弘吃酒。
齊容初那一頓,就算在今天了,明天付星祿請客,后天楊凌西請客。
五個少年去了玉香樓,謝鏡禮親自去招待他們。
點菜的時候,謝鏡禮問道:“誰請客?”
四個少年都把手指向齊容初。
謝鏡禮笑著說:“原來是齊世子請客呀,那這菜不能寒磣了,必須得招牌菜才行。”
在座的四個少年心想,齊容初來,必須得招牌菜,他們來了,就不一定是招牌菜了?
燕朗在玉香樓有特權,那就是不管他吃什么,都免單。
但付星祿和楊凌西沒這待遇。
不過,如果是燕朗請客,那不管燕朗帶誰來,這菜也全是免單的。
謝氏承諾過燕寧的事情,只有當事的幾個人知道,謝鏡禮掌管玉香樓,這件事情他當然也是知道的,但他絕口不提,燕朗也不提。
謝鏡禮突然覺得燕朗這小子還有些腹黑,今天是非要敲齊世子一筆啊。
謝鏡禮把最貴的菜和最貴的酒擺了出來,齊容初對錢沒有概念,再加上他又不是齊王叔和齊王妃的親兒子,他本人來齊國,也身兼使命,不是為了給齊王叔和齊王妃省銀子的,謝鏡禮說什么菜好,什么酒好,他就點什么,他不點也不行,那幾個少年嘰嘰喳喳的,全叫著點點點。
五個人,點了十個菜,兩壇酒。
吃完出來,都有些醉。
齊容初拿著帳單,身后又跟著玉香樓的伙計,一起回了齊王府。
齊王叔拿到帳單,大吃一驚,一千三百兩銀子!
這個敗家子,才剛進宮當差,就這么揮霍!
齊王叔恨恨的把帳單給了齊王妃。
齊王妃二話沒說,拿了銀票給了玉香樓的伙計。
玉香樓的伙計接過銀票,笑著說了一些話,轉身走了。
齊王妃讓人把齊容初帶到主院。
齊容初進了主院之后,齊王叔瞪著他,齊王妃則是喊他坐,又溫和的問他:“今天進宮當差,感覺什么樣?累不累?”
齊容初搖搖頭:“不累。”
齊王叔插著哼一聲:“一身酒氣,你晚上還要學習呢!”
齊王妃看了齊王叔一眼,齊王叔不甘不愿的閉上嘴巴。
齊王妃又看向齊容初:“不累就好,母親就擔心你還小,當一天的差,會累著身體。”
齊容初又說一遍:“不累。”
齊王妃點點頭:“母親知道了。”又問道:“今晚跟誰去喝酒了?”
齊容初把燕朗那幾個人說了出來,也說是那些人半路攔住的他,不是他主動去找他們的,還說他們攔了他,讓他請吃酒,他不好拒絕,這才去了的。
齊王叔面色好看了一些,說道:“你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父親是欣慰的,他們攔住你,讓你請吃酒,也是因為你今天進宮當職了,但畢竟你還小,白天當職,晚上還得學習,時間和精力都有限,以后還是少喝酒。”
齊容初點頭:“我知道的,但明天和后天,還要喝兩天。”
齊王叔瞪著眼睛,問道:“為什么又要喝?”
齊容初把詳細情況說了一遍,齊王叔心想,燕朗和陳弘還真會算計。
但一個是燕朗,一個是陳弘,對齊王叔來說,這兩個人都特殊,他不能說什么,他坐在那里哼了一聲。
齊王妃說道:“吃酒就吃酒,這沒什么問題,但回來你就睡覺,不要學習了,等明天后天過了,你剛好可以找個借口,說這三天因為吃酒的關系,學習落下了,讓燕朗給你補,順便讓他教你一些天文地志方面的知識,請燕朗來齊王府,或是你去燕宅,都行。”
齊容初有些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他垂下眸子,嗯了一聲:“聽母親的。”
齊王妃朝他揮了揮手:“趕緊去洗洗睡覺,明天還要進宮當差呢,別熬身子。”
齊容初站起身,向齊王叔和齊王妃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他剛起來,清平就端了一碗醒酒湯進來。
清平是齊容初的小廝,伺候齊容初的生活起居,但齊容初進宮當差,清平不跟著。
齊容初喝了醒酒湯,洗漱換衣服,又去吃早膳,之后牽了自己的馬,去了皇宮。
在皇宮門口,他看到了霜露。
霜露手中拎著食盒,看到他下馬,將馬交給太監之后,拎著食盒走過來。
齊容初淡漠的站在那里,玉樹臨風,俊逸冰冷,他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像藏在銳利寶鞘里的劍,又如同雪山高顛之上的孤狼,令人沉迷,又令人害怕。
霜露垂著頭,心上提著一口氣,緩慢小心又忐忑的走過去。
她沒敢抬頭,只把食盒遞給了齊容初。
齊容初沒接,只有些冷的問道:“你想干什么?”
霜露搖頭:“沒,沒想干什么,奴婢只是奉娘娘的吩咐,給齊世子送一份早點。”
齊容初扭過頭,大步往宮門口的方向走,聲音淡淡的傳來:“我吃過早膳了,感謝楊貴妃的好意,還請你轉告楊貴妃,以不后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
霜露如果不把這份早點送出去,回去了她定要挨打的。
霜露急的追上齊容初,不管不顧把那食盒往齊容初懷里一塞,然后撒腿就跑。
她這是大不敬的行為,此刻宮門口沒人,沒人瞧見,如果讓人瞧見了,她定要吃板子的。
霜露跑的很快,眨眼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齊容初的CP確實是霜露,不過怎么說呢,一個姜國間諜,一個卑微的奴婢……
所有的CP里,只有這一對不正常。
未來也不知道會怎樣,別問我,問了我也不會劇透,嘿嘿。
關于齊王叔和齊王妃對著齊容初怎么稱呼的問題,我斟酌半天,還是以父親和母親來說,你們如果覺得父王和母妃更好,我也可以改的,只是覺得這樣稱呼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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