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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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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朗坐到劉玉嬋身邊,認真吃月餅。
吃了一個,再也不吃第二個了。
劉玉嬋打趣他:“不是說餓嗎?怎么就只吃一個?”
燕朗看著她,語氣帶著幽怨:“不是你做的,我吃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愛吃這種東西。”
劉玉嬋:“…”
她小手絞了絞,心想著你如果想吃我做的手工月餅,我可以做的。
但也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這話她并沒有說。
燕朗擦了擦手,問劉玉嬋:“去逛逛嗎?”
劉玉嬋搖頭:“不想去,人太多了,走路都不方便。”
燕朗說:“那我陪你坐一會兒,你還想編什么,我教你。”
劉玉嬋把玩著手中的小燈籠,垂眸說道:“沒什么想編的了,這一段時間就只想編燈籠。”
燕朗哦了一聲,視線落在她臉上,看到她瘦下去的小臉,又自責和心疼起來。
片刻后,他說道:“你想吃什么嗎?我去買給你吃。”
劉玉嬋不餓,但她也知道燕朗這是想方設法想跟她套近乎,她心里自然是甜蜜的。
昨天燕朗解釋的話,也算是當著她的面,跟她告白了。
他二人彼此心慕彼此,也都向彼此傳達了彼此的心意,雙方都互相接納了對方的心意,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們要維持朋友的界線,維持朋友的這種身份,但打心底里,劉玉嬋當然是想親近燕朗的,燕朗也想親近她。
劉玉嬋不忍心拒絕燕朗,昨天那個終極的拒絕之后,劉玉嬋是打算和燕朗好好相處的,她也愿意等燕朗,等他功成名就,等他想明白她對于他的含義。
這個時候,燕朗向劉玉嬋示好,劉玉嬋自然不會再拿喬。
劉玉嬋說道:“去吃宵夜吧?你不是說餓,想吃宵夜嗎?正好我也想吃,等瓊月回來,我們就去。”
燕朗笑起來,明顯看得出來他很開心,他點頭:“好。”
說完就又盯著劉玉嬋看著,劉玉嬋紅著臉瞪他,燕朗笑了笑,收回視線,心里跟裝了蜜一樣的甜。
瓊月和郭信回來之后,燕朗和劉玉嬋安靜的喝了一杯茶,之后燕朗起身,帶著劉玉嬋去吃宵夜。
瓊月和郭信自然也去了。
這次郭信看的分明,他家少爺是真的極喜歡劉玉嬋,不是喜歡妹妹的喜歡,而是喜歡女人的喜歡,以前沒往這方面想,如今郭信心里也有了分寸了。
燕朗和劉玉嬋在南街約會,燕寧在燕宅給齊橫元做月餅,楊千悅沒敢跟曹氏說太多事情,她只是心情不好,在曹氏那里坐了坐。
楊千悅有自己的打算,她并沒有跟曹氏說自己的打算。
楊千悅心里恨著燕寧,她也沒有跟曹氏說。
曹氏并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母女倆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話,便去吃晚飯了。
晚飯結束,楊千悅就纏著曹氏,一起去逛街了。
楊孝理昨天和寧素素在金梅閣見了面,原本今天也能見面的,而且必須得見一面,但楊孝理去了金格閣,等了很久,就是沒等到寧素素。
楊孝理知道,寧素素不會來了,不是她不想來,是寧家人不會讓他來了。
楊孝理有些后悔,早知道這件事情會遭到燕寧的阻止,還會產生這么壞的結果,他打死也不會讓寧素素跟燕寧說這件事情,還讓燕寧找君王要賜婚。
如今想見心上人一面,簡直難如登天。
楊孝理不太舒服,又不愿意受燕寧擺布,真的跟寧素素就此分開,一分就是一年。
楊孝理左等右等,沒有等到寧素素之后,他親自去了寧家。
何管家來開的門,看到門外站的人是楊孝理,大吃一驚。
何管家并不知道寧素素和楊孝理的事情,見楊孝理這個時候敲寧家的大門,第一反應就是寧家犯了什么事情嗎?居然讓這個銀衛軍的衛長親自過來。
何管家膽顫心驚,小心問道:“楊大人,你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楊孝理說道:“我想見一見寧老夫人。”
女子婚嫁之事,多數都是家中的長輩女眷做主,楊孝理要見就見寧家最大的那個人。
何管家不明白楊孝理見寧老夫人何事,但他又不敢拒絕,只得說道:“楊大人進來吧,奴才先去通知一下老夫人。”
楊孝理點頭,邁步跨進寧家大門。
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寧家,跟寧素素好了那么久,從來沒來過寧家。
楊孝理進門之后,四下打量了幾眼,又收回視線,跟在何管家身后,朝著寧老夫人住的院子走了去。
何管家先進門稟報,寧老夫人正與寧老爺說明天三媳婦帶著寧素素回平津一事,聽到何管家說,楊孝理來了,寧老夫人和寧老爺對看一眼。
這個時候,寧老爺的酒自然醒了,也知道了寧素素和楊孝理的事情,還知道了燕寧的態度,楊孝理此刻過來,必然是為了寧素素一事。
寧老爺說道:“你去見吧,讓他死心,他若不死心,這一年也會糾纏素素的。”
寧老夫人嘆氣:“素素在她的院子里不安生,楊孝理又過來,看來是沒等到素素的回應,他坐不住了,從這點看,楊孝理還是很在意素素的,只是這門第相差太大,也確實是件麻煩的事情,還有燕寧的態度,也值得琢磨。”
“不管怎么說,燕寧不會害素素,素素剛滿十五,等到十六再議親,也不會太遲,你先去見楊孝理,看他怎么說。”
寧老夫人只得點頭,去了前廳,見楊孝理。
楊孝理見到寧老夫人,客氣的打了個招呼,然后說道:“寧老夫人,晚輩這么晚來打擾,實屬唐突,還望寧老夫人莫怪。”
寧老夫人笑著說:“楊大人折煞老身了,楊大人能來我寧府,是我寧府的榮幸,就是不知道這么晚了,楊大人來寧府,是有什么事情嗎?”
楊孝理苦笑道:“寧老夫人就不要跟晚輩繞彎子了,到這個時候,寧老夫人定然也知道了我與素素的事情,我這么晚過來,是來道歉的。”
“哦?你為什么要道歉?”
“我想娶素素,卻讓素素委拖燕貴妃,找陛下要賜婚圣旨,這件事情,我做錯了。”
寧老夫人坐在那里笑了笑,沒說話。
楊孝理又道:“下午的時候,燕貴妃把我傳到燕宅,說了這件事情,我雖然心里不痛快,但也知道是自己做法欠妥,讓你們為難了,也讓你們對我有些意見,燕貴妃說,讓我和素素分開一年,一年后,我和素素婚嫁之事,她不再插手,我想問一問,一年之后,素素與我的婚事,寧老夫人贊同嗎?”
寧老夫人笑著說:“贊不贊同,要看一年之后的情景啊,現在可說不準。”
楊孝理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一年之后,我還是有希望能娶素素的。”
“這要看楊大人你的誠意,你也知道,素素很喜歡你,說非你不嫁,一年后她還是這種心意,你也能正式到寧府下聘,這門婚事自然也是我們樂見其成的,畢竟我們也希望素素能嫁到如意郎君,不想她所嫁非人。”
楊孝理過來,就是要寧家人一句話,有了寧老夫人這話,楊孝理便放心了。
楊孝理已經認識到了自己做法的欠妥,一年后,他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他對寧素素的心意,不會因為一年的分離而改變,他也堅信,寧素素對他的心意,不會因為一年的分離而改變。
但是啊,這世間的事情,并不是誰都能料得準的。
楊孝理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能見見素素嗎?”
寧老夫人笑著搖頭:“對不起啊楊大人,素素這個時候在忙著收拾東西,可能沒時間見你。”
楊孝理被拒絕也不惱,只淡淡道:“我只與她說幾句話,也不單獨與她待在一起,寧老夫人陪著素素就是了,我知道素素的脾氣,若是去平津住一年,不是她自愿的,她一定會鬧脾氣,或許她還會偷偷的跑回來,但我與她說完話之后,我能保證,她能安安穩穩的在平津住下來,半路也不會偷跑回來,對寧家人來說,這應該是好事。”
寧素素自中午之后,確實有些不對勁,張氏已經決定了明天早上就出發前往平津,下午的時候,張氏已經跟寧原說了這件事情,寧原知道這是燕寧的意思后,也沒反對,尤其張氏提到了楊千悅,這也讓寧原嗅到了不同尋常。
尋常家庭里面,妻妾爭斗,都是殺人不見血,更何況宮里面的了。
寧原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自己的大女兒居然跟楊孝理有牽扯,這更加讓他不得不重視了,他贊同燕寧的做法,也支持張氏,又去勸說寧素素,讓她安安心心跟著張氏去平津住一年。
寧素素面上應著,心里卻傷心之極。
她的家人們,沒有一個人愿意支持她嫁給楊孝理,她很委屈,等到寧原離開之后,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哭。
晚上吃飯她都沒有出來,還是張氏去她院子里,強行把她拉出來的。
寧家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寧維澤和寧維仁不好過問,兩個媳婦更加不好過問,但他們是擔心寧素素的。
寧素素不太愿意去平津,自然鬧了一陣子的,這件事情寧老夫人知道,但三房兒子和媳婦都在,寧老夫人也不會多管,三房的兒子和媳婦自然能管好寧素素。
只不過,如今聽了楊孝理的話,寧老夫人倒也覺得有些道理。
素素不愿意去平津,是因為心里念著楊孝理,若是楊孝理給素素吃了定心丸,想必素素就不會再鬧了。
寧老夫人坐在那里想了一會兒,喊了花媽媽過來,讓她去三房,把寧素素和張氏都喊過來。
寧素素和張氏都過來之后,這才發現楊孝理居然在!
張氏愣了愣。
寧素素卻是眼睛一亮,大步朝著楊孝理走了去。
走到一半,被張氏拉住。
張氏把寧素素拉到身后,看向寧老夫人。
寧老夫人卻沒看她,只對楊孝理說道:“楊大人,素素過來了,你有什么話想說的,就說吧。”
寧素素紅著眼眶,眼巴巴的看著楊孝理。
楊孝理看到寧素素紅腫的眼眶,猜著她一定哭過,還哭了很久,楊孝理又痛苦又難過,心疼寧素素的時候,又自責自己。
身為她的男人,他沒能保護好她,還讓她為了這樣的事情,傷心流淚。
他真的很該死。
楊孝理先向張氏問了個好,這才對著寧素素說道:
“我下午見過燕貴妃了,燕貴妃說,你要去平津住一年,這中間的思量,燕貴妃也與我說了,確實是我思慮不周,這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素素,對不起,下次一定不會了,雖然我不想與你分開一年,更加不想一年看不到你,但我覺得燕貴妃說的也對,這一年的時間,我會處理好家人這邊,等你回來,我就讓人來寧府三書六聘,一定給你一個最好的婚禮,我也讓我家人們誠心接納你,素素,你安心在平津住一年,一年后,你高高興興的嫁給我,好嗎?”
寧素素感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她很想撲到楊孝理懷里,對他說,我不想跟你分開一年,我想現在就嫁給你。
但她也知道,她不能。
她只能死死的站在那里,還被她母親擋著,用力嗯了一聲:“我聽你的,在平津住一年,一年后,我等你來娶我。”
楊孝理也很想把寧素素摟到懷里,親一親她,但他也不能。
他就一眨不眨望著寧素素的方向,說道:“在平津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東想西想,養好身子,每天開開心心的,你只要記住,你非我不嫁,我也非你不娶,不管未來如何,我這句話,我娶你的心,都不會變。”
楊孝理是個聰明的男人,他自知寧素素去平津這件事情無法改變了,就做個順水人情,來見寧素素,讓寧素素踏踏實實的去平津,這樣,他既見了寧素素的最后一面,也在寧家人這里獲得了一個好印象,于他而言,兩全其美。
唯一遺憾的是,人太多,他沒能與寧素素親熱。
走出寧家大門,楊孝理抬頭看了看被燈光染紅的半邊天,心里漫過絲絲縷縷的委屈。
他好人做了,但是,最難過的,卻還是他。
楊孝理這個人吧,是個好人,不過,他確實跟陳東雁不一樣,楊孝理極愛他的家人們。
一年后,他和寧素素還有得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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