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剩下四千文/狂狼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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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可笑。
末日里命都要沒了,還在乎尊嚴那種東西?
真要留清白在人間,直接死了一了百了更好不是嗎?
偏生怕死,自卑,又喜歡毫無心理負擔的怨恨其他人。
卑微怯懦——但“自尊驕傲”。
也就是這一次過后。
時錦徹底給自己戴上了冰冷的面具,即便是自己的團隊,也絕不相信他們中的任何人,用絕對的武力傍身,用強大與實力來作為外衣。
當然,這個男人在發表完自己“忍辱負重”的一番“慷慨陳詞”后,被時錦用雷電匯聚的長鞭直接活著扯斷了頭顱。
她起身,整理了自己衣物過后,冷漠撂下一句:“行啊,尊嚴,我給你尊嚴。”
沒有死于喪尸口中,這波死得夠有尊嚴了吧?
謝殷辭跟那男人在表情上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現在的模樣顯得更為真切,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沒有撒謊。
況且……長相上兩人也差太多。
一個是平平無奇的男人,一個是俊美絕然的少年。
那張本就艷麗的唇被溢出的血液更染上一層殷紅,猶如一朵盛開在紅與黑之間的玫瑰。
勉強微揚的唇角與無辜的眼神盡顯動人之態。
但或許是末日里被那男人惡心透了,導致現在時錦一見到與之最開始較為相似的表情就煩。
“你別這樣看著我,”時錦嫌棄道:“我會揍你。”
沒想到謝殷辭那張溫柔假面之下還有一層白蓮的假面。
千面之王。
“表達一下自己的無辜也不可以了嗎?”謝殷辭輕嘆一口氣,腹部痛感似乎緩和了一些,慢慢放下手,漆黑雙瞳間含笑,注視著時錦,好似在看著什么令他無奈的小孩一樣道::“看來我在學姐那里已經是走路都會生厭的類型了?”
“怎么會?”時錦蹙眉,對他的話感到疑惑。
下一秒——
“你是一聽見名字都會煩的那種,哪還需要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多此一舉。”
知道這人會一轉話鋒,謝殷辭輕輕點頭,眉宇間多了點兒故作煩惱的意思:“哎呀,果然是這樣啊。”
“不過就算是討厭,也不能因此就把所有罪名按在我頭上吧,”他攤開手,微笑:“這次事情我真是太無辜了,雖然自由競賽的名單確實是學生會在處理,但別忘了,學姐,學生會也分部門的,很多事情都是那些手下辦,我只需要給他們蓋一個通過印章就行。”
“比如你所說的,這回的競賽名單,主要登記任務,是競賽部的楚連負責,而審核的人,則是機甲部的部長,”少年瞇了瞇眼,聲線微挑,“你那親愛又優秀的好堂弟——時究啊。”
他充其量只是在蓋章的時候掃過一眼,然后,蓋了個通過而已。
至于名字是在登記時被楚連偷偷加上的,還是審核時時究公權謀私,那少年就不得而知了。
時錦聽到這里,已然明了。
她挑眉,準備拍對方兩下然后走人,結果剛一伸出手,謝殷辭突然條件反射地向后躲了一下,眸光警惕。
時錦:“……”喲嚯。
不過這反應她喜歡。
隨后那只手在少年充滿戒備的目光里,繼續向前,輕輕拍了拍他左側的肩膀,道:“好吧,但至少通過印章是你蓋得,剛剛那一拳你不冤。”
謝殷辭:“……學姐。”
少年似乎覺得這句話有些可笑,噗地輕嗤一聲,道:“咱們要不要講點兒道理?我只負責最后的蓋章,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你主動報名的?”
時錦道:“會長啊,上周精神力檢測時你都問過我了,肯定知道我沒打算參加,這回也別裝模作樣,嗯?”
謝殷辭:“但誰知道學姐會不會在報名截止前又改變主意?”
總之少年這樣子似乎打算追著時錦,為自己剛剛受到的無妄之拳討一個小小的“公道”。
時錦:“……”嘖,
她想了想,忽然說:“那這樣吧,我知道,你那一拳不能白挨。”
謝殷辭點頭,俊美昳麗的面容上終于浮現出幾分滿意的神色,還有些證實自己被冤枉后的小委屈,“學姐終于知道自己錯怪我了?”
結果時錦話鋒一轉,糾正他,“不是錯怪,是未來預支。”
謝殷辭:“未來……預支?”
少年臉上表情古怪了幾分,像是在迷惑她這句話的意思。
時錦眸光灼灼,神情認真地解釋:“反正未來你肯定還會想辦法陷害我啊,搞我啊,弄死我之類,所以今天這一拳,算是你先預支了后面整我時我的一些反擊,放心,到時候我會少打你一拳的。”
謝殷辭:“……”
說完這句。
她對表情和身軀同時僵硬的少年再度粲然一笑。
隨后哼著歌,心情頗好地越過謝殷辭,大步離開了會長辦公室。
留在原地的少年。
似乎被她某些方面的無恥給震驚了,許久之后才嘲弄性的笑出聲。
“學姐……”
勾起的唇弧度怪異,雙瞳間的冷色也似乎覆蓋上一層復雜的幽暗。
既然這樣。
——那他可不敢再讓時錦有機會反擊了啊。
楚連。
時究。
時錦雖然沒有見過楚連幾次,不過她大致在前兩回碰面里摸清楚了這小子的性格。
喜歡挑釁時究,跟時究機甲對決。
或許有家族原因,但更多的應該是那種輸給對方的不甘心,所以會想方設法讓時究答應他的機甲對決挑戰。
可惜時究在應付楚家這方面著實表現的很慵懶。
在楚連還是視時究為對手的時候,那少年早已將目光放在了更長遠的地方。
部長有單獨的部長辦公室。
時錦順著走廊一路走到了競賽部。
她抬眸看了眼大門,伸手按響門鈴。
大門很快開啟,然而站在門內的并不是楚連。
時錦瞧見來人,好笑地勾唇道:“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