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物此時的殺傷力非同一般,別說是一條胳膊,哪怕就算是一個人,它都能攔腰咬斷。
好在鐘少虞被姜予推開后,整個人都還沒完全站穩,看見姜予胳膊被妖物叼住,就毫不猶豫的將斷水丟向妖物的嘴巴。
斷水在妖物牙關完全閉緊之前,狠狠地扎進了妖物的上顎。
疼痛使得妖物咬合的力道微微一松,但并沒有完全松開姜予的胳膊。
鮮血很快將姜予的衣服染紅了,鐘少虞只是看著都覺得疼得忍不住倒抽了口氣,然而姜予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臉上的神情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鐘少虞生怕下一秒妖物生生的咬斷了姜予的胳膊,她將斷水往妖物的上顎里又用力的刺了幾分。
疼痛使得妖物愈發的狂躁,他胸膛里發出沉悶的吼聲,震的鐘少虞耳膜發疼,連帶著斷水都急速的晃動,險些將她整個人從斷水劍柄處甩飛出去。
被妖物咬住胳膊的姜予,隨著妖物的悶吼聲,整個人像是個布條一般,甩來甩去。
鐘少虞只是上下晃動,都被晃得頭昏眼花,而姜予這種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沒被甩昏厥過去不說,竟然還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你快走。”
怒吼聲掩蓋住了他的聲音,鐘少虞根本不知道他說了什么:“什么?”
姜予看她固執的還在握著斷水的劍柄,語氣帶了明顯的著急:“走啊。”
鐘少虞依稀分辨出他在讓她走。
他和她聯手都不是這只妖的對手,她若是現在走了,那他必然是妖物的盤中餐。
若是她活下去,是要他人性命為代價,那她和不把人性命當回事、隨隨便便就將活人殺害放血引妖的容九疏有何區別?
姜予看鐘少虞半晌還沒撤退的意思,難得動了脾氣:“不是讓你走?”
“走?”鐘少虞抬眼看向面前兇神惡煞的妖物,“要走一起走!”
說著,鐘少虞深吸了口氣,拼盡全力的穩住自己的心神,雙手牢牢地抓緊斷水,豁出命一般嘶喊了一聲,然后閉著眼睛不顧一切的將斷水往前推去。
扔下姜予一個人走是不可能的,但是明知道打不過這只妖物,就束手就擒閉眼等死,那也是不可能的。
反正都已經被逼到絕路上了,不如拼一把。
許是求生的本能,使得鐘少虞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斷水竟被她生生的往妖物上顎里刺了好幾寸。
妖物疼的張開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它張嘴的那一瞬間,牙關松開了姜予的胳膊,姜予整個人落在了地上。
反倒是握著斷水掛在他臉前的鐘少虞,被他咆哮聲吼得一陣氣血翻涌,一時沒忍住,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鐘少虞倔強的沒有松懈半分灌給斷水的力道,妖物越疼就越狂躁,鐘少虞想跟姜予說句話,但她開口,嘴里溢出的就是血,最后她只能勉強的抬起手,指了指妖物的眉心。
落在地上的姜予,看到她這個動作,似是知道她的意思一般,抓起地上剛剛被妖物生生折斷的斷劍,毫不猶豫的飛身到妖物臉前,將斷掉的劍狠狠地刺進妖物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