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那那明笙對古琴得有多熟悉啊/傻眼,我上次看到有人拿到譜子就開始彈還是在我一個專門教人彈鋼琴的表姐身上]
明笙把三份譜子在自己面前擺好,淡眸一一掃過,隨后手起指落,悠揚的古琴聲再次響起。
而出乎在場所有人預料的是,在第一首曲子還沒彈完的時候,明笙手下忽然彈出一段十分流暢的轉音,隨后直接切入到了第二首曲中去。
整個過程非常絲滑,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三首不同的曲子要彈,幾乎都反應不過來明笙已經切了歌。
然而遠不止如此,在瞬息之間又是一段轉音,明笙面色平靜,蔥白指尖撥彈得飛快,再次切入第三首曲譜中——
此時,不管是臺后的老鴇還是臺下的人,完全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滿目震驚。
彈幕更是如此。
[那什么,別說你們,我們粉絲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事兒啊……誰想到笙笙的古琴技術竟然牛逼到了這種地步啊……]
三首歌,明笙每首都選取了一段,在三首結束后,她又順手加了點尾音的奏曲,隨后利落收尾。
等到明笙收手的時候,臺下還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一直到有人帶頭鼓了個掌之后,全場才開始掌聲雷動,比之前明笙彈完一首《風雷引》的掌聲還要夸張。
而站在人群中唯一沒有鼓掌的唐楚辭則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他握緊垂在身側的手,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陷入眼前的境地。
唐楚辭咬牙冷臉,轉身就想要離開,身后卻傳來了明笙的聲音——
不同于平日里的懶散和隨意,明笙不帶笑意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淡疏離:
“這位先生,我已經如您所說給足了誠意,該到你了。”
唐楚辭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壓著怒意冷靜道:
“你什么意思?!”
明笙甚至都沒有起身,就這么靠在椅背上,伸出手一一細數,眼中全然沒有任何笑意:
“首先是逃工,酒樓招人都會簽合約,哪怕是臨時工也不意外,按照合約,你不務正業擅自偷闖大堂,想要賠償雙倍罰金。
其二,進入大堂卻未曾買票,這是逃票,按照市價罰三倍票錢。
其三,你對我不敬,現在我證明了自己,該你道歉了吧?”
明笙全程的語氣都非常之淡,但是卻莫名給人一種威懾感。
就好像如果不按照明笙說的做,坐在臺上的人是真的會采取什么措施……
唐楚辭氣得快要昏過去:“你這是哪來的市場價?!!你你……你簡直是滿口亂說!”
明笙毫不在意:“目前實行買票制度的只有明月樓,所以我怎么說怎么做,就是市場價ok?”
唐楚辭依舊不肯低頭,死瞪著眼:“這么坑我對你有什么好處?非得鬧到收不來場的地步嗎?”
明笙終于舍得分了個眼神給唐楚辭,配合著居高臨下的位置,十分的諷刺。
她訝異道:“好處?坑你我高興,不行嗎?”
唐楚辭一僵:“你!”
明笙起身走到后臺,順手脫了那件仙氣飄飄的外袍,摘臺階,朝著唐楚辭走去。
大堂中的賓客在看到明笙走來的時候,都被氣場震得默默退開一條道。
在人群中空出的一條道中,明笙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唐楚辭面前。
明笙環視一圈,圍在周圍的吃瓜群眾立馬退了好幾步,空出一個圈。
她雙手背在身后,用唐楚辭最熟悉的普信中年男的語調教育道:
“小唐啊,做事不要這么毛毛躁躁的,凡事要多方面考慮,就像你說我從中得不到什么利益,是不是說得太早了?畢竟我可是剛入股明月樓啊,你馬上要繳納的罰金這不是就要到我手里了嗎?”
唐楚辭背上忽然浮出了一身冷汗。
明笙掏出知府令牌晃了晃,明目張膽地威脅道:
“我有知府人脈,也有錢財支持,而你現在還是個沒有功名的窮書生,你只要我一句話,你現在立馬能被扣押起來。”
唐楚辭神色難堪,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小聲的道歉:
“對不起。”
明笙撓了撓耳垂,像是在軍訓一般:“大聲點我聽不清。”
唐楚辭深吸一口氣,憋著怒意:“……之前的事,是我態度有問題,對不起。”
明笙心里瞬間舒坦,也不再揪著唐楚辭薅了,轉身揮揮手:
“小二,記得把這位公子的罰金收了。”
全然不顧唐楚辭黑沉黑沉的面色。
明笙一身輕松地回到后臺,看向老鴇:
“我這算是完成演出任務了吧?”
老鴇真心實意地笑道:“何止是完成,明老板簡直是技驚四座。”
她看著導演剛給自己發來的消息,按照上面的臺詞臨時加戲問道:
“明老板的古琴技藝這么高超,是有師從什么名家嗎?”
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導演組現加的內容。
她的古琴是跟著自己師父的一位好友學的,老人家的教學理念十分先進,因此明笙從來沒有去參加過任何資格評定考級之類的活動,也就偶爾在他們一群老頭子喝茶的時候彈上兩曲兒助興。
至于那位教自己的古琴的老爺子,據老頭說也不是什么名家,就是一個對古琴感興趣的退休老頭罷了。
明笙隨口道:“一位姓秦的老爺子,不算什么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