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行程。”沈多確信方才沒有看錯懷夕仙君一閃而逝的喜意。
茶茶喃喃重復一遍的功夫,那邊廂的醫師已然驗完現場,言明死者乃是傷重而亡。
沈多對這個結論不置可否,接下來只需要跟大家靜坐即可。
而甲板上收拾干靜之后,幾位金仙通通到飛船一樓大廳說話。
這其中,并沒有懷夕仙君,她是回去了自己的倉房,單手掐訣開了床上的陣法結界。
她居高臨下俯視床上的人,“仁術,可要與本與實話交代?”
“長老不都知道。”仁術丹田神識皆被禁住,還被捆仙繩捆的死死的。
懷夕輕笑:“你出身臨仙,卻拜入我丹宗,先天就不會受到信任。
若非這些年你全心為丹宗,哪里會被我調入內門。”
她不過當個樂子看著,不想這家伙很有耐性藏到現在,想把他偷聽到對付沈多的消息遞出去。
當然,她可不信他只遞這一個消息。
“來,告訴我烏鳶躲在哪兒,你送出去的消息給了誰。
本君就放開捆仙繩,準你自由活動。”懷夕兩指并向他眉心,終是沒有搜魂。
仁術暗暗松口氣,還好自己在神魂設了禁制,遇到搜魂神魂自爆,“長老,烏鳶在哪我真不知,東西給了誰,也是隨機的,我亦不知。”
他萬分慶幸,鳥鳶沒被找出來,希望她能看見自己的示警,安靜潛著。
懷夕拿他沒辦法,給他喂了毒藥后,兀自轉身聯系手下。
今次鬧出亂子拖延時間不成,接下來的計劃都需調整。
同一時間,烏家老祖烏鳶沒有找見仁術反而見到他留的示警,立刻就隱在倉底的筑基侍者中間。
她很希望小和尚快點把玉簡遞到恒敘這個穩重的手里。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的。
金仙們很快調整了方案,讓兩千臨仙大陸修士速度分組,以丹器符陣及武力的技藝組成隊。
分別由兩位大羅金仙修士,并五位太乙境,十位地仙境修士親自護送至各自需要到達的地方。
如此一來,有效隔開他們和飛船上仙界修士的接觸,再出什么問題直接責任到人。
一下子讓照心和師祖恒敘分了開來,沈多也不能跟在觀泉道君身邊。
好在,因著她們與地脈相關的八人,都分在了陣法這一梯隊,由著姜仙君親自護送。
四百個金丹在飛行仙器里,看著是眼觀鼻鼻觀心,實則惴惴心憂著將來接任務的地方,一堆堆兒用神傳著音交流。
沈多有心找玄劍宗飛升的玄持老祖打聽一二,但沈荇搖頭制止了,傳音她:“老祖現在警戒著,且我看來,眾位仙君不想吾等多問。
再者,方才為了將我們兄妹三個組在一隊,由他老人家擔任咱們幾百號人的監護,他已經在姜仙君那里討過人情。
這會兒再去打擾他,并不合適。”
“堂姐說的有理,就等吧。
反正不久以后就知道了。”沈多也莫可奈何。
一抬頭,卻見照心給自己使眼色,于是拿了靈食給身邊幾人分了分。
并借機坐在他身邊,“有事?”
“嗯,我在船上……”照心一面講著,一面在袖下把玉簡給沈多。
她收好扔進界石空間,囑咐茶茶看一眼。
茶茶神識一碰,瞬間被一股彈力轟開,根本不知里面寫些什么。
“沈多,我看這上面有限制,只有某些特定的人可以看。”
“好,我找姜仙君。”但現在不行,“上面有烏老祖的氣息沒?”
“沒有。難不成,她只是個送信兒的?”茶茶眼珠子轉來轉去思考著。
沈多蹙了蹙眉,猶豫幾息后,終是起身向著蓮花飛舟的船頭走去。
眾人刷的看向她,程四問和葉葉快速追上,“小四,你?”
沈多對著年年擺手,不讓她動,并跟程四問道:“四問姐姐,船上除了我們就是地仙以上高階,不會再出意外。”
“你打算找誰去,船上我們就和玄持前輩熟悉些。”由于自身身份,葉葉對另外幾宗的飛升修士,有天然排斥感。
程四問拉住人,“小四,到了地方再說,此時宜靜不宜動。”
沈多眼角掃到好些個修士都不若剛剛的冷靜,多少有些躁動的氣氛浮現。
她點了點頭,跟著兩人回到位置坐下,有別的人過來問些什么,她皆道想去外面看看到哪里了。
大家手里,都有一份領到的仙界地圖,看圖對景還是容易的。
大倉房外面的姜仙君等人,早就發現里面的動靜,不過沒人進來問一問。
“姜道友,對于有人襲殺沈多一事,我很報歉。”南仙域聯盟的外事長老,一手安排的船上侍者。
他本意是要好好招待這群金丹,好為將來己方弟子游歷臨仙尋寶時,攢些人情。
不想事與愿違,出了這莫名其妙的一出。
姜仙君笑道:“道友好意我自是知道,年輕人多經事也是歷練。”
兩人你來我往的閑話著,時間在他們眼里不過一眨眼間,可沈多這幾百人,卻是經歷了一天一夜的煎熬,終于到達一方荒涼之地。
四目遠望間,此處除了一排排的千機屋,和來往匆匆的修士外,別的再也沒有。
“飛升池建在此地?”年年不禁問出聲。
姜仙君聽見,回頭道:“非也,這里是給你們處理陣法材料的地方。”
“原來不是讓我們布陣。”年年頗為遺憾。
姜仙君哈哈笑道:“陣基材料有你等打磨好,一樣是參與了布陣。
不過,這個活計很枯燥,希望你們耐的下性子。
至于平時修煉,有仙域聯盟提供的丹藥,每月還有極品靈石份例。”
“前輩,丹藥是丹宗統一提供的嗎?”沈多也問道。
姜仙君,“不止,好幾家的,你們可以憑積分到丹房選。”
說完,就讓玄持帶領眾人去安置,但大家僅是選塊地方,接受了玄持送的超大型千機屋。
前前后后共計有四進,每十人一間房。
沈多沒有選房間,而是單獨和玄悟談了話,玉簡很快送到姜仙君手里,他打開一看大驚。
本想找沈多詳問,但神識中見她正和同門在房外布陣,就打銷了念頭。
茶茶:“沈多,為什么沒叫你問話?”
沈多:“不知,我很想去但人多眼雜。
希望是重要的消息,能讓姜仙君出手找那烏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