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老太太就問了問昨兒去楊家的事。李夫人匯報，四娘子補充。主打一個親密無間，春暖花開。著重說了楊家兄妹兩個傷不重，沒大礙。
四娘子終于出息了，撒嬌著和老太太抱怨：“祖母，孫女也想看看邸報，知道知道外面發生的事。連三娘都能知道晉王成了賑災的欽差，我都不知道。這可不好，我比她大呢，您說是不是？”
誒呦喂，我的姐姐，你真的長心了，蕙蘭聽了心里激動的直拍大腿。
老太太笑瞇瞇的聽著，沒有答二孫女。
四娘子又去找大夫人撒嬌，大夫人被搖的發暈，嗔怪道：“你個瘋丫頭，沒有半點正形。你連看書都坐不住，那邸報還不如書本有趣，你能看的進去才怪。”
四娘子蔫了，撅著嘴不說話了。
老太太看著二孫女的模樣笑了，又問了五娘子和蕙蘭。
五娘子笑的溫婉，“二表姐真是溫柔又體貼，囑咐我們以后和三表姐多玩呢。自家姐妹，本來也該親近的，二表姐太客氣了。”
蕙蘭接上，“是呢，二表姐太客氣了，還記著孫兒的生日，說要送個好東西給我呢。我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每日除了吃就是玩，哪里有什么想要的。表姐還記得我喜歡定窯的器物，真是受寵若驚呢。”面上摻雜著既興奮又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的上首的姑母愛的不行。
老太太笑著看了看五娘子和蕙蘭，兩人回以人畜無害的微笑。又看看已經轉了面色的四娘子，老太太笑了，“好好好，吾家有女，都是好孩子啊。姐妹和睦是好事，我們這些長輩看著也欣慰。日后你們有什么節目，別忘了叫上阿敏她們姐妹。”
四娘子為首，三個人乖乖起身應命。只除了四娘子臉上有一絲勉強，兩個笑的都是滿滿的笑意。老太太笑著搖搖頭，擺手讓她們坐下。
“倒是我疏忽了，連阿蕙都要過成童禮了。到時候備上一桌席面，咱們一家子好好樂樂。”老太太笑著吩咐。
大夫人起身應命，蕙蘭也忙起身道謝。
“自阿媛出閣，我這身上一直懶懶的。難得今兒聽阿婉說要向學了，我倒是生出些性味來。這樣，老大媳婦就受受累，讓阿婉每日巳時過來我這里，就當是給我老婆子解解悶。”老太太隨口道。
大夫人忙起身，“母親說的什么話，阿婉能陪您解悶那就是她的孝心了。母親心情好了，少些不虞，也是我們做兒女的幸事。阿婉能跟著母親學些眉高眼，才是幫了媳婦大忙呢。她每日事兒也不多，巳時過來不成問題。”
老太太笑著讓大媳婦坐下，沒去看興奮的四娘子又問五娘子和蕙蘭“阿妍和阿蕙也上了五年學了，都學到那里了？”
五娘子為長，起身回道，“四書五經都學完了，父子說接下來要再精進就要多看書看文了。這非是一時之功，讓平日用心，眼下正教寫文作詩呢。阿蕙雖比我晚入學幾個月，進境卻與我一致呢。”
老太太點點頭，“圣人文章看多了沒壞處，也能學些道理。卻也不必太過精研，入了迷成了書呆子就不好了。這樣，明兒我讓人去和夫子說，你們倆課程也提前一個時辰結束。巳時和阿婉一道過來，聽聽外頭的事，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五娘子眼睛蹭的亮了，和欣喜的蕙蘭一起領命。
她們這邊高興了，一旁的六郎卻不答應了，“祖母偏心，只記得姐姐們，孫兒也想來陪祖母解悶，聽聽外頭的事長見識。”
老太太笑了，招手讓他過去。六郎立刻上前撲倒老太太懷里，老太太親昵的撫著他的頭發，“傻小子，你自有你父親教導，和我一個老婆子能學到什么。”
“父親說祖母是女中豪杰，見識非凡，連他都佩服呢。孫兒一個還不到十歲的頑童，跟著祖母指定受益匪淺呢。您可不能太偏心孫女了，只記得孫女想不起來您最孝順的小孫孫。”六郎恨不得搖尾巴。
四娘子一臉嫌棄，蕙蘭和五娘子相互掐著忍笑。幾位長輩都被六郎難得的小兒女模樣逗笑了，老太太笑的見牙不見眼，摟著小孫子心肝肉的叫。
放之四海而皆準的事，老太太指定拗不過小孫子。再加上兩位夫人看他可憐幫他求情，老太太還是收下了他。和五娘子她們一個模式，倒是好操作。
小七在一邊看了半天熱鬧，剛還在偷笑這會突然覺著不對了，“祖母，那每日課堂上不就剩我一個人上課到午初了。不行不行，小七也要和姐姐哥哥一起。”
這下可沒人幫忙，小七才七歲，正是上學的時候呢。四娘子瞪了弟弟一眼，使了個眼色，兩姐弟一起上去哄。五娘子是親姐姐，蕙蘭也喜歡小七，當然不會干看著。
最后四個人許了一堆愿，才算哄的小丫頭轉嗔為喜，答應一個人也會好好學才算完。大功告成，四人互使眼色，功成身退。
晚間躺在床上的時候，蕙蘭舒服的嘆了口氣。
明兒就是初五，舉子下場的日子。正好她休沐，蕙蘭決定吃了早飯就去外祖家里陪陪表姐。順便把楊家的賠禮給表姐帶過去，雖然她這會估計壓根想不起來。估計今兒晚上她都不一定睡不著，大考前的家長啊，理解。
說起楊家的賠禮，今天柳芽回來的時候已經都帶回來了。旁的東西不說，那兩套定窯的瓷器品相都不錯。一整套茶具，一整套餐具，精致小巧，顏色素雅，都很不錯。
蕙蘭決定都帶上給表姐挑，其他的茶葉擺件都是一色的兩套，拿一套就行了。說起這價值，蕙蘭覺著她昨晚保守了，她回禮的青銅鼎估計沒有楊二娘送的這些價值高啊。
這也沒辦法了，總沒有一個事送兩次禮的，只能以后再找補了。
想要因著去楊家的契機，倒是解決了個心事，蕙蘭就覺著有意思。
老太太那是什么人啊，小丫頭們之間的不和睦，自家外孫女的性子她能不知道？事有反常即為妖。
她們什么都不知道，老太太可是對時局洞若觀火的。就算消息滯后，有楊二娘給了這么明顯的提示，老太太估計能猜到很多事了。
只看她老人家渾不在意的模樣，那就沒大事，蕙蘭一點不擔心。就是不知道楊二娘是無意為之，還是故意弄出這么大反差提示顧家。
嘖嘖嘖，真是燒腦啊燒腦。蕙蘭對究竟好奇心不重，倒是對這失態的發展挺喜歡。要是楊二娘是故意的，這能力，多適合她的大女主借鑒啊。正好她之前寫的權謀線有點卡，這不就素材有了，靈感噴涌而來啊。
明天后天是大好日子，蕙蘭決定爆發一下人品，多更他幾章。真是太感謝楊二娘了，蕙蘭決定接下來對楊三娘多點耐心結交一些。
不管楊二娘政治智慧高低，那都不是她能對線的。壓根不是一個等次，別雞沒吃著跑上去送了人頭了。但是楊三娘她還是有信心攻略的。她們是親姐妹，交好了這個，總是有些用處的。
沒辦法，楊家身份特殊，楊二娘又是大姐姐的表妹和未來的弟妹。她們這輩子是撕擼不開了，楊二娘不知是敵是友卻又主動示好。顧家這位置，能結交的得好好結交，不是一路人的那也不能交惡啊。
她們幫不上大姐姐什么，總不能給她添對頭。女的可比男的更執拗更不好惹，尤其是有能力有本事的女士。所以啊，還是先學學本事，相互對付著走著看吧。
蕙蘭心里琢磨著，想了想兩個姐姐，最后還是決定找機會和五娘子交流一下，她至少比四娘子靠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