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第二天要早起,蕙蘭他們晚上都睡的挺早。
前一天晚上已經趁著晚飯和家里人都交代了,二老爺也撐著病體出席了。所以第二天剛蒙蒙亮出發的時候,老太太他們都沒起身。只有二郎三郎兩個和他們一個作息,因為他倆要護送他們過去,再住兩天才回。
一行十來輛馬車,得虧他們出發的早,不然被認作肥羊可不好。不過也沒事,馬車旁護衛的騎士得有二三十,各個荷槍實彈,不怕死的可以來試試,看看誰是肥羊。
二老爺坐了第一個,兩個表哥都陪著他坐馬車。蕙蘭陪著姑母在第二駕馬車里,姑母躺著,她和兩個大丫鬟陪在一邊。
不得不說這馬車是真大,比她平時坐的馬車大了得有一半。這是姑母的三品誥命的制式馬車,和前面姑父的一樣的規制大小。這樣看來,不用問都知道那些二品一品超品的誥命的馬車更大更華麗,更不用說郡主公主皇子王爺了。嘖嘖嘖,真是無時無刻不展現等級的差異。
路程不近,馬車里鋪了厚厚的墊子和軟軟的藤席,既舒服又涼快,也減輕了顛簸。李夫人半路上醒了,被扶著坐起來看窗外的景色,倒是心情不錯。娘倆說了半天話,蕙蘭打量姑母精神似乎好多了,不禁放了心。
果然人不能一直在一個地方關著不停忙,永遠緊繃永遠忙碌,身心的壓力不要太重了。犯人還能放風呢,姑母倒是真挺慘的。所以從來不愿多事的蕙蘭極力促成了這次出行,就是想讓姑母身心都放松下來,這樣才能真正好起來。
因著兩夫妻身子都不好,不能用冰。蕙蘭原本還擔心路上會熱到,結果等到開始熱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了山了。有樹蔭有涼風,哪里還用擔心熱。再往深處走,蕙蘭只怕要給他們父親加衣服了。
顧家的別院在半山腰,一路都是官道,一路走來倒是沒這么受苦。就算把兩個表哥都算上,也只有五個主子。跟來的護衛仆從數十,再加上別院原來的人手,倒是不用擔心院子太空曠了狼過去都沒人攆。
真正屬于兩個表哥的只有四個小廝八個侍衛,過兩天都會跟他們走的。剩下的除了每人貼身服侍的四個人,倒有一多半是護衛。其余的都是老太太和國公夫婦讓帶著的醫師藥童,光是藥材補品就帶了兩車來。
來之前院子都分配好,收拾妥當了,只等他們了。這下人一到,直接拎包入住。
蕙蘭讓丫鬟把她的行李搬回去,她陪著姑母姑父進了主院。看著他們安頓好了,又讓這邊的管事帶著去廚房轉了一圈。午飯已經準備好了,看著不錯。廚房也挺干凈,廚子仆婦們收拾的都很利落。
之前主院收拾的挺好,素雅舒適,很適合養病。聽柳芽來報,她的院子也收拾的很好。蕙蘭非常滿意,將管事和廚房的人都表揚了一通,然后放了賞。
柳芽早有準備,帶了一托盤銀錠子過來,按照等級放賞,最低也有一錢銀子,差不離每各個等次下人月錢的十倍。在場的都歡天喜地的謝了賞,沒在場的由大管事帶著柳芽去送福利。之后蕙蘭又勉勵他們勤勉當差,用心服侍,賞賜不會少,下人積極應諾。
然后蕙蘭吩咐廚房開飯,她的飯也送到主院。
陪著心情不錯的姑父姑母還有兩個表哥吃了個野味豐盛的午飯。三個人又配合著說說笑笑幫著他們消了食,看著他們躺下,幾人才各自回屋午休。蕙蘭晚走一步,交代屋里的丫鬟婆子輪流去用飯休息。要保證每個人都用最良好的精神風貌出現在他們面前。
八個丫鬟四個婆子沒有遲疑,都應了然后分了工各自去忙了。蕙蘭放心地回了院子,她只是幫著早早提議而已,其實根本不用擔心。她們除了有姑母用慣的心腹還有老太太打發來照顧兒子的貼身媽媽和丫鬟。只是兩個長輩精神不濟,兩個表哥又不懂這些細務。這里就剩她勉強算個主子了,一句話能省去許多麻煩,蕙蘭當然不會不說。
畢竟要住一個來月,還是提前交代清楚,既省了麻煩,又不用姑父姑母費心。反正是要一切以他們兩位的休養和舒服為第一前提,下人們的小心思蕙蘭不關心,但是不能影響這個前提。
所謂先小人后君子,提前樹立起一點權威,有助于和諧相處。要讓長輩安心休養,蕙蘭必須立起來。趁著表哥還沒走,蕙蘭刷足了存在感。
三表哥一無所覺,二表哥走的時候一臉欣慰,還對蕙蘭說了一聲辛苦。蕙蘭回之一笑,祝他們一路順風,回了軍營好好加油。
晚上姑母也拍著蕙蘭的手夸了她,說是她不擔心了,可以安心休養了。蕙蘭笑的無奈,心里深深感嘆,她是咸魚又不是廢柴,怎么都不放心她啊,老太太都放心她過來啊!得,得虧她亮了亮肌肉,不然她估計沒什么機會在姑母一家人心里洗脫廢柴的固有印象了。
蕙蘭讓醫師加入到定制飯菜,規劃作息的環節,藥童負責煎藥弄補品。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務必各方面集體發力,讓他們徹底恢復。
這樣一來,差不多每天都得進城采購。蕙蘭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你曾護衛,讓他發光發熱。曾護衛嘴角抽搐的接受了任務,然后開始了每天有六個時辰在馬車上渡過的美好生活。
不出三天,一切步入正軌,蕙蘭不用再盯著這些小事。眼看著姑母姑父每天心情美好,定時定量的吃飯喝藥吃補品運動休息。安心之余,蕙蘭也開始忙自己的事。
根據她之前的規劃,每天在主院姑父姑母的面前打拳騎馬射箭,既完成了作業又彩衣娛了親。然后寫字,列大綱寫情節……日子規律而充實。
肉眼可見的,兩位長輩精神一日比一日好,氣色也是一樣。包括丫鬟仆婦管事廚子醫師藥童,都很高興。大家都參與了這一場康復的工程,有了成效當然都有成就感,蕙蘭當然不會例外。
給顧家的回信都清晰的寫了每個階段的變化,讓家里人也能身臨其境的感覺到他們的好轉。和文清,王表姐就只在她們問到的時候提一句兩位長輩日漸康復,然后就是聊些其他閑話趣事。
人算不如天算,固定的筆友除了之前約好的四位女士,意外的多出來一個。多虧了曾護衛給她帶回來的驚喜,天知道他怎么會拿到肖學兄的信。坑爹的還是一封催作業的信,蕙蘭看的嘴角抽搐了半天。
她很想裝看不見,曾護衛卻道:“屬下已經代房郎君稟明了肖郎君與何先生,郎君定會及時回信的。”
蕙蘭咬牙切齒的只想把信扔他臉上,再罵一句坑爹。誰知那貨一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給蕙蘭惱羞成怒的機會。
蕙蘭氣的跳腳,卻不能真當沒收到信。因為曾書那貨絕對不會幫她,只會落井下石。而她又做不到把教過她的先生當空氣,最后只能氣咻咻的去苦思何先生交代的畫作該怎么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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