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愛吃炸雞的盲盲
限宛被關起來了。
中途暈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身處在一間昏暗的房間里,她被一個巨大的圓柱形容器包裹住,身體浸泡在不知名的綠色液體中。
她抬起眼皮,望向不遠處屋子中央坐著的男人。
他獨坐在一張外觀奇特的椅子上,他身穿一件白色的大V領長袖,露出胸前緊實健壯的肌肉。
艙外,米珀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手搭在座椅把手上,食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把手,漫不經心的樣子像一頭休養生息的獅子,慵懶強勢,仿佛他統治著這里的一切,在這個昏暗的空間里散發著強烈的光芒。
限宛瞪著他,張嘴準備開罵,但一張開嘴便涌入的液體讓她半個音都發不出來。
可恨吶!
憑什么兩個人都來投降,卻只把她關起來?薛梓桐呢?顧熠呢?能不能一視同仁一點?這樣雙標真的好嗎?
米珀看著在容器艙里氣得吐泡泡的限宛,樂笑了。
他可太喜歡對方看不慣他卻又干不掉他而氣鼓鼓的樣子。
他想讓對方更生氣一些。
他下巴一揚,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臉上帶著賤兮兮的笑意看著對方:“你知道我為什么把你關在這里嗎?”
限宛望著他,沒有動作,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眼前這個人要開始販劍了。
果然,對方笑瞇瞇地接道:“因為想看你被我關起來的樣子。”
“……”限宛默默豎起中指。
幾天前。
她和薛梓桐利用顧熠被抓這件事,來到這個基地,一進來她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是來投降的,她沒有惡意,但是眼前這個二百五當著她面給他的下屬下達的命令卻是:“把顧熠和薛梓桐帶到我的辦公室,把限宛扔到研究室泡著。”
憑!什!么!
真是越想越氣,也不知道這死變態還要把自己關多久。
說他是變態一點都不冤,每天進來遣走所有人,就坐在那個座位上,一坐就是一小時,然后一直盯著自己看,那個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古董標本一樣,讓人很不舒服。
“你是不是在想我還要關你多久?”米珀猜出對方心中所想。
限宛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望著他。
米珀已經習慣限宛這種眼神了,腦袋撐在靠在把手的右手上,視線停在地面上,眼神有些恍惚:“我知道你們肯定是被聯盟派來作臥底的,不管你們演什么樣的戲,設計了什么樣的局,都沒有用,在我眼里,你們這群小孩子的把戲就是錯漏百出。”
似乎有些厭倦這種自問自答式的單方面談話了,米珀起身走到控制臺,按下將艙內液體排出的按鈕。
霎時間,艙內的液體快速地流出,限宛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她適應了一下泡得有些發軟的身體,望著艙外的米珀,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懶得跟你扯皮,沒錯,我攤牌了,我就是臥底。”
米珀笑著看著她擺爛的姿態:“那群獸人給你什么條件?”
限宛自豪地挺起胸膛,伸出一根食指:“歸還地球以及1000年的和平盟約。”
米珀挑眉,嘲諷道:“這么點要求就能使喚你?那如果我說我能和你簽訂永久的和平盟約,那你是不是就替我辦事了?”
限宛叉腰,語氣里滿是挑釁:“你能做到的話,那我也不是不可以屈尊答應你。”
聞言,米珀低頭嗤笑了一聲,自我諷刺般地低喃道:“哪有什么永久和平協定,套上永久的東西都假,經不起檢驗和試探。”
限宛氣笑了:……那你還說個屁。
“顧熠和薛梓桐呢?你把他們怎么樣了?”限宛轉移話題。
米珀抬起頭,雙手抱在胸前,屁股靠在身后的控制臺上,側著腦袋望向她:“很關心他們?看來你確實已經為獸人賣命了,真是可悲,明明他們才是你的敵……”
限宛不想聽他講這些廢話,皺眉打斷道:“別老說廢話!”
“行,我可以告訴你,甚至可以讓你見見他們,剛好今天可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你也可以來見證一下。”說罷,米珀點開自己的光腦,并將屏幕投屏到實驗室的大熒幕上。
限宛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具,戴著面具的少年站在人群當中,穿著和他們一樣的制服,肩膀上戴著標有訓練營三個字的徽章,站在他旁邊的少年,面色冷淡,站得筆直又板正,那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前方,嘴角上還留著前幾天和六博打架時留下的淤青。
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一個一個派發著滿星。
限宛看到那兩個少年,手持著注射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將注射器扎進了自己的胳膊上。
“怎么可能……”限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
“你不會以為你們來我這里做臥底還能做個正常人吧?”米珀毫不留情地嘲笑著限宛的天真,“不過這兩個人之前確實是猶豫著不愿意注射的,所以我給了他們兩個選擇。”
他伸出手比劃著:“一,殺了對方,就能留下來,二,注射我們研制的帶有上癮性的滿星。”
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停頓了一下,然后看著限宛,笑得得意:“他們果然選擇了注射器,不過里面可不是什么滿星,而是我們研究員根據獸人體質特別研發的新型藥劑。”
限宛皺眉,心頭涌現一股不好的預感:“那是什么?”
“能夠讓他們忘記自己是誰的神奇藥水,”米珀興致勃勃地從胸口里掏出一管綠色的液體,“其實這幾天你一直都在泡著這個藥水,但是看你這副模樣,這個藥水對你是半點不起效。”
限宛想到那個味道奇怪的液體,嫌棄地皺起臉,問:“所以呢?你沒辦法消除我的記憶,準備把我關在這里,獨自牢底坐穿嗎?”
“你比那兩個人更麻煩,你不僅能徒手造休眠艙,手上還有異能喪尸和那個元一,如果你無法控制的話,倒不如就這么一直關著,省得出來禍害我。”
限宛朝天翻白眼:你說得對,我出來一定要再弄死你一次不可!
感受到限宛的怨氣,米珀覺得這個提議更不錯了,一直把她關起來,關到她日益枯萎衰敗,直到那雙眼暗淡下來為止。
米珀走了。
燈光愈暗。
限宛獨自坐在黑暗里。
她呆呆地坐著,沉浸在來之前的回憶里。
“演戲?演什么戲?”
“演什么都行,最好是一個看似縝密合理但又有破綻的戲。”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講什么東西?”限宛有些無語。
薛梓桐連忙解釋:“不管我們以什么方式進去,他都只會相信他自己的判斷,認為就是我們都是聯盟派來的臥底,所以我們就順勢而為,假裝被他識破,然后等他提出條件,將計就計。”
“那如果他提出很過分的條件怎么辦?比如讓你們殘害同伴,或者讓你們注射他們那種會上癮的滿星。”
兩個人皆是非常堅定地回答了她。
“這里除了我們三個,已經沒有同伴了。”
“既然決定做臥底了,那注射那個東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到了非常時刻,選擇能夠活下去的答案。我們三個,任意一個,在里面活下去就行!”
限宛想到剛剛在直播光屏里見到的二人,雖然沒有了記憶,但兩個人還好好地活著。
她也是。
只要他們活著,就能尋找到出路。
這開局,是他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