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婉兒的愁云慘淡完全不同,陸晴天正開開心心準備著請客吃飯呢。
萬奶奶已經從醫院里接回家了,人的身體就像一步機器,從出生到老年運轉幾十年了,難免會有些小毛病啥的。
好在萬奶奶情況不算嚴重,只要每天按時吃降脂藥,再加上每天鍛煉、清淡飲食,然后定期做檢查,就沒有什么大問題。
陸晴天和姜萊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肉買菜。
燒烤的話,牛肉羊肉五花肉肯定得有,素菜的話豆腐、青椒、韭菜、藕片、土豆片各來一點。
然后再來一大鍋羊肉酸蘿卜餡兒的餃子,拌幾個小涼菜,齊活兒了。
陸晴天想著要做的菜,一樣一樣的買
最后買了一大堆東西,她和姜萊兩個人跑了好幾趟才把東西全部拎到三輪車上。
回到家先把牛羊肉給腌上,羊肉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做餃子餡兒,一部分做羊肉串。
老太太蹲在堂屋門口眼巴巴的看著,陸晴天看得好笑。
“萬奶奶,放心吧,有您的份兒。您看您都想吃啥,我讓萊萊單獨給您做一份少鹽少油不辣的版本的。”
老太太聽了前半句還挺高興的,誰知道剛高興了沒兩秒鐘,就聽到了后半句。
老太太傲嬌的冷哼一聲,拿著拐杖回屋了。
沒過多久,包嬸兒和馬勝男來了,包嬸兒拎了一只雞,馬勝男拎了土豆茄子豆角西紅柿。
“我們家自己養的雞,喂的糧食,可香了,我專門在家褪了毛,收拾干凈了拿過來的。”包嬸兒笑瞇瞇說道。
“這些菜也是我們家自己種的,沒有打過農藥,我已經在家洗好了拿過來的。”馬勝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罕見的為了自己的貧窮而自卑,為自己拿不出好東西而羞愧。
陸晴天注意到了她一直低著頭,趕緊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自家種的菜看起來就是水靈啊,吃著也放心,綠色無污染,大家有口福了,特別是這大茄子,看著就新鮮,我給大家做個蒜蓉烤茄子吃。”
馬勝男聽了這話心里稍微好過點了,沒有人因為她拿的菜不值錢而看輕她。
“勝男書包里背的是課本嗎?出來吃飯還帶著書啊?”姜萊好奇的問道。
她學習不好,初中讀完就輟學了,所以格外羨慕成績優秀的女孩子。
“不是的,是給晴天謄抄的筆記,借的我們班第一名的筆記本。”馬勝男不好意思的說道。
“真的啊?快拿出來我看看。”陸晴天瞬間被筆記吸引了。
馬勝男小心翼翼的從帆布包里掏出了三本筆記本,“不知道你要學文還是學理,我就把語數外主科的筆記都抄了,你看看怎么樣?”
陸晴天接過來厚厚的筆記本,打開,印入眼簾的是娟秀卻有力道的字體,一筆一畫寫的清清楚楚。
陸晴天往后翻了翻,竟然整個本子都快寫完了。
“勝男,你花了多少時間寫的啊?不是說了讓你先顧著自己的學習,不要浪費時間給我騰寫筆記嘛。
你這整整寫了三大本,我感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陸晴天十分動容。
馬勝男搖搖頭,“不是浪費時間,抄筆記對我學習也有幫助的,再寫一遍很多知識點我理解的更透徹。
而且我寫字快,也沒花多少時間。就是課本,我沒借到,班里同學很少一家兩個孩子讀書的。”
陸晴天稍微想想也明白了,現在普通家庭供養一個孩子讀書都已經很吃力了,多子女的一般只有成績最好的或者是性別為男的,才能獲得讀書的機會。
“沒事兒,我借到了,剛好有個鄰居哥哥大學放暑假回來了,他高中課本都還在,等這兩天整理好了拿給我。
真的很謝謝你,勝男,你的這些筆記特別有用,我先去把它們放到房間里。”
陸晴天的稱贊和重視讓馬勝男覺得自己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費,那么多夜沒有白熬。
陸晴天幫了她那么多,她沒有別的可以回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包嬸兒拍拍馬勝男的背安撫她,這孩子心里壓力太重了,總想著報恩,對陸晴天是這樣,對她也是這樣。
陸晴天把筆記妥善的放到房間里,收拾好心情就下來了。
看到包嬸兒真心實意的夸贊道,“包嬸兒你這雞養得真好,到等會兒肉剔下來做大盤雞,雞架可以煲湯喝,美滋滋。”
陸晴天語氣里都是躍躍欲試。
包嬸兒聽了笑得合不攏嘴,“養了一年多呢,等會兒肉燉了保證香掉舌頭。”
包嬸兒和馬勝男都是干活兒的好手,有了她倆的加入,備菜速度瞬間快了起來。
萬奶奶坐在堂屋沙發上,一邊喝著花茶一邊看著書,聽著院子里熱熱鬧鬧的,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煙火氣,家里真的是好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
就是這茉莉花茶太淡了,沒什么味道,不好喝,老太太撇撇嘴又啜飲了一口。
不知道陸晴天那個鬼丫頭把她的鐵觀音藏到哪里去了。
一大早來一杯濃茶才夠勁兒,可惜現在喝不到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裴仁杰開車帶著淳于生過來了。
兩個人帶了兩箱喝的,一箱健力寶,一箱大白梨,都是當下備受年輕人歡迎的飲料。
陸晴天從廚房跑出來,“生哥,裴大哥,你們來啦。”
淳于生看著陸晴天圍著圍裙,頭發高高的盤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天鵝頸,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么居家賢惠的樣子,不得不說,人好看,就是圍個抹布都好看。
“辛苦你了,擦擦汗吧。”淳于生從口袋里掏出手絹。
陸晴天用手背碰了碰額頭,太興奮了,都沒意識到自己出汗了。
她把手在圍裙上蹭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手上都是油,都把你的手帕弄臟了。”
淳于生想替她擦擦汗,又實在不好意思,鼓了好幾次勁兒,最后還是把手帕塞到了她手里。
“油是吃的東西,怎么會臟呢。”
陸晴天接過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股淡淡的皂香籠罩在鼻頭。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絹疊起來放進來口袋里,“我洗干凈了再還給你。”
“小嫂子,不管你手上是什么東西,生哥都不會覺得臟,說不定他還覺得香呢。
就算你手上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