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即將進入屋內的一剎那,程月舒突然一個閃身,將門口案板上切西瓜的菜刀握在手里。
將刀刃對準了所有人。
“過來。”她朝王煜智說著。
王煜智沒有半點猶豫,立刻跑到程月舒身邊,像一個影子。
男人們睜大眼,而后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仿佛看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話,此起彼伏的笑聲恨不得掀翻屋子。
“哎喲喲,還是帶刺的呢,小丫頭,你會不會用啊,小心別切了自己的手。”
“這丫頭性子烈啊,玩起來肯定扭的歡,說好了啊,我要第一個。”
就連柳姐的也抱著錢笑:“我看你挺聰明的,別犯傻,還是乖乖從了他們比較好,不然到時候你這個小男朋友和你還得受罪呢,那我可幫不了你們。”
王煜智聽著這些污言穢語,恨不得殺了他們。
然后他聽到了程月舒的聲音。
“記得我說過的嗎?你殺人的手法不夠利落,太多都是無效的動作,要先割開氣管,這樣死得快,也發不出什么聲音。”
程月舒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今天吃什么一樣平常。
可話語里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栗。
柳姐也收了笑:“哼,虛張聲勢。”
她科不相信這兩人能有這么大的本事,話雖這樣說,一股寒意卻從尾椎骨躥上來,密密麻麻。
靠得最近的男人顯然不信這樣一個嬌嫩的女孩還敢殺人,仰著脖子撇嘴道。
“喲,你還懂殺人呢?還割氣管,說的和真的一樣,來來,往這砍,我看你還……”
話音未落,一道血如噴泉般飆升。
男人重重地倒在地上,雙手死死捂著喉嚨。
臉上的不是痛苦,而是迷茫。
她怎么……敢……呢?
第一個受害者的出現讓氣氛近乎凝結,痛苦中死去的男人和流淌的鮮血終于讓所有人意識到程月舒不是在說大話。
沒有人敢靠近,王煜智也表情凝滯。
“這個人……”
“你也聽到了,是他自己要求我砍的。”
程月舒露出一笑,這個世界她的身體是一副好學生的模樣,笑起來也讓人覺得乖巧可愛。
可這個笑容落在其他人眼中,簡直就像索命的惡鬼。
“你到底帶了什么人回來。”
司機顫栗著問柳姐,可柳姐牙齒打架,根本說不出口。
她見過的死亡不算少,但基本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被他們折磨至死,在眼淚和痛苦的哀嚎中,就像最弄死一只兔子般輕松。
所以柳姐從來沒想過,兔子竟然會咬人。
他們在發呆,程月舒可沒有。
她抓住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如一只翩然的蝴蝶,在男人中周旋,就像他們之前曾想過的那樣,將她堵在中間戲弄,看著她掙扎無力的模樣。
只是情況掉了個頭,變成了程月舒聽著他們的慘叫,看著他們的無力。
這些人并不是什么善茬,可程月舒實在太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飚出的血染紅了她的面頰,她卻眼睛也不眨,立刻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讓人連反抗的心情都升不起來。
等只剩下最后三四個人時,他們的狠勁才終于被激發出來,找了根鐵棍死死捏在手里,朝程月舒砸去。
“臭婊子,我要你……”
他剩下的話永遠也說不出口了,腦袋上遭受重擊,身體萎靡地倒在地上。
王煜智舉著染血的石頭,雙眼血紅。
“你們該死!”
他恨自己,也恨這些人。
程月舒殺了人,她和他一樣再也回不去了。
雖然帶著程月舒逃跑,但王煜智一直覺得就算兩人被警察真的抓到,程月舒將面對的也是流言蜚語,而非法律的制裁。
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這些骯臟的臭蟲,她永遠不能再干干凈凈做人。
想到這里王煜智用石頭發了瘋地砸著這個男人。
“殺了你,我殺了你!!”
等他將這人砸成親媽都不認識的肉泥后,程月舒已解決了幾乎所有人。
只剩下兩個人——柳姐和帶他們來的司機。
司機早已癱坐在地,黃色的液體打濕了褲子。
“別殺我,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我只是一個送貨,不、不是,送人的,”
程月舒朝王煜智點了點下巴。
“找點什么東西,把人捆起來,這人我還有用。”
王煜智總算舍得扔下血淋淋的石頭,最去四周找繩子。
然后在里面的屋子找到非常多的麻繩,上面有不少條都臟兮兮沾著褐色的液體。
司機乖乖地束手就擒,甚至還有些慶幸,尤其在這一地的尸體中。
程月舒來到柳姐身旁,她還好一點,至少沒有失禁,但也是抖若篩糠。
見程月舒靠近,柳姐勉強擠出一個討好笑容。
卻因為過分恐懼,讓她向來八面玲瓏,讓人感覺和藹可親的笑容,變成了哭一般可笑。
“不要殺我,我也是受害者,我和你們一樣。”
程月舒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血痕,順手抹在柳姐那漂亮的裙子上,看著她金燦燦的耳環,如之前般交談。
“是嗎?說來聽聽。”
柳姐哀求道:“我也是一開始被騙來的,這些畜生來回糟蹋我,逼著我去外面給他們找獵物,如果我找不到,他們會弄死我,我只是害怕,求你了,我不是壞人。”
“我還以為你能說點什么呢,真是沒新意。”
程月舒將水果刀輕輕抵在柳姐的脖頸上。
因為之前砍到了某個人的骨頭又硬生生拔出來,導致刀口都卷了刃。
卻讓柳姐的眼睛都直了,絲毫不敢動彈。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求求你了,饒了我。”
“也有很多女孩這樣哀求過你吧,想讓你放過她們,你是怎么回答的?”
“是就這樣放過她們了嗎?會重新把她們送回家,讓她們回歸正常生活嗎?”
如果哀求有用,那個屋子里怎么會散發出如此濃烈的臭味,那是混合著血腥和血淚的氣味。
柳姐一滯,等她想辯解時,程月舒卻一刀削掉了她的耳朵。
“你之前的說辭太不可信了,一個被人經常毒打的女人,怎么身上連一點青紫都沒有,他們如果真的怕你不聽話怕你逃跑,你出門身后又怎么會不跟著人?”
程月舒看著在地上翻滾慘叫著捂著耳朵的女人,溫柔地笑了。
“你瞧瞧,現在的你說話不就更有可信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