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教室門口,錢德明冷漠的視線環顧一周。
“誰是王煜智?”
他久居高位,一開口便讓人不得不聽從他,若眼前的是一群普通的高中生,恐怕立刻就得幫著帶路。
可任務者們才不會吃這套。
“憑什么告訴你?”
“大叔,會不會說人話啊,你好,請你告訴我這幾個字這么難說嗎?”
“切,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誰想搭理你啊。”
大家穿梭各個世界,見亂七八糟的皇帝、指揮官都不在少數,你一個有倆臭錢的有什么好囂張的。
錢德明頓時被噎住,面露不悅。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斷眉男人哼一聲:“知道有屁用啊。”
錢德明大概從沒遇見過這種事,眉眼間滿是厲色,“你叫什么名字?”
斷眉男人根本不怵:“叫你爹。”
錢德明氣得立刻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任務者們雖然囂張但也知道好歹。
要是在別的世界那些身份還能和錢德明掰掰腕子,可在這個世界里他們只是背景普通的高中生,錢德明這人連親兒子都下得去狠手,對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眾人頓時一哄而散,錢德明那邊的電話才剛剛接通。
“老板。”
錢德明滿臉陰沉:“把王煜智的照片發給我,以及這個班級學生的名單。”
還沒見到王煜智,他對這個兒子已徹底失望。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有這樣一群同學,近墨者黑,又能是什么好孩子?
哼,也就是王蓉那個粗鄙的女人才會把孩子送到這種學校,他絕不會讓阿堯如此。
想到那個總是乖乖躺在病床上,朝他露出乖巧笑容的兒子,錢德明的臉上這才浮現幾絲柔情。
電話那邊很快把王煜智的照片傳來,學生的名單則還在調查。
照片只是簡單的證件照,入學時統一拍的。
那張和錢德明有幾分相似的面孔,卻嵌著一雙暮氣沉沉的眼眸。
錢德明不禁擰起眉頭。
看著就不像個討喜的,當初真不該放任王蓉離開,生下這個兒子。
但想起錢堯的病情,錢德明又釋然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要用這小子的命去救阿堯,也算是他的福氣了。
教室里程月舒擦完黑板,拍了拍手和校服上的粉筆灰,王煜智急忙掩飾般低頭。
“好了?那我去掃講臺。”
程月舒:“好的。”
王煜智從沒感覺到放學前的打掃衛生是這樣有意思,他只希望這段時光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可或許他的生命總是詮釋著天不遂人愿這句話,教室大門被推開,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一步步走進來。
被擦得沒有半點灰塵的皮鞋踩在王煜智掃的干干凈凈的地面,卻顯得格格不入。
“你就是王煜智?”
男人居高臨下地說著,下巴微微揚起,輕蔑的目光讓王煜智分外不舒服。
“你是誰?”
錢德明冷冷打量著王煜智。
“你現在跟我走。”
王煜智憤然道:“憑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你。”
“哼,不認識?”錢德明冷笑:“我就知道不該讓王蓉把你生下來,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
仿佛一道雷轟隆劈落,王煜智不可置信地盯著錢德明。
這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從男人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上解讀出了某種意味。
巨大的眩暈感籠罩著王煜智,他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卻又在下一瞬間逼著自己清醒。
“我不認識你。”王煜智倔強地看著錢德明:“過去的十幾年,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錢德明不耐煩道:“那你現在見到了,我是你血緣上的父親,有資格帶走你,你現在就跟我走。”
說著他要伸手去拽王煜智的胳膊,絲毫沒有再解釋的意思。
可他的手還未靠近,就被王煜智狠狠打開。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
手背通紅的印子和傳來的疼痛讓錢德明眼眸陰鶩,男人從西裝內側的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背。
“野性難馴,既然王蓉沒有好好教你,那以后就由我來教你,我要教你的第一課,就是不要違抗我的命令。”
錢德明再一次朝王煜智伸手,這次他做好了準備。
作為有家底的人,錢德明自幼上過防身課,平日里為了保持健康和身材也一直在上拳擊課。
看著身高超過一米八,實際藏在校服下的身軀卻過分瘦弱的王煜智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簡直就像老鷹捉小雞般,被錢德明反扭過雙臂,按在桌子上。
“放手,放開我!”
錢德明看著不斷掙扎的王煜智,手上又加了幾分重力,仿佛要將少年的胳膊擰斷。
“蠢貨,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王煜智氣得破口大罵:“放屁,誰是你兒子,別人都說我是野種,你知道野種是什么嗎?就是沒爹的孩子,我爹早就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錢德明漠然道:“哼,粗鄙不堪,我看你應該好好洗洗嘴巴。”
“這位家長,我已經報警了。”
程月舒在旁邊看了會,這時候終于出場了,坐在不遠處的課桌上,朝錢德明揚了揚手機。
錢德明不悅道:“這件事是我和他的家事,和你無關。”
程月舒:“首先要證明是家事,麻煩你拿出親子鑒定的鑒定報告,其次就算你真的是他爸,打孩子也屬于家暴范疇。”
錢德明瞇起眼:“小朋友,多管閑事是會給自己惹麻煩的。”
原本已放棄掙扎的王煜智又開始瘋狂扭動。
“這件事和她無關,你別欺負她,聽到沒有!”
錢德明沒有松力,王煜智疼得滿頭大汗,依舊惡狠狠地看向他,就像一只被按在地上卻不住露出利齒的狼崽。
錢德明不知想起了什么,冷嗤。
“她是你什么人?小小年紀在學校也不學點好的,真是和你那個下賤的媽一個德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