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著導演腦門上一跳一跳的青筋，小聲道：“導演，咱們的節目不會被封吧？”
導演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你問我，我問誰……”
助理：“剛才您怎么不掐斷直播呢？不是預設了三分鐘的延遲嗎？”
導演能說什么呢？他剛才也被程月舒驚世駭俗的話給震住了，等反應過來后已經來不及了。
這位是真的什么話都敢往外說啊，導演腦門的汗滴滴答答落下來。
在場的人都像見了鬼般，就連主持人都管不了什么冷場不冷場，滿腦子都是程月舒剛才那句話。
啊不是，這是可以播的嗎？
嚴靖靖也是一個哆嗦，懷疑道：“你剛才說什么？”
程月舒：“咱們干嘛非要搞得劍拔弩張，不是都說朋友是比戀人更持久的關系，我很歡迎嚴小姐成為我們的朋友。”
這一解釋讓眾人成功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節目暫時不會被封。
躁動不安的觀眾這才恍然，還以為能親眼看到什么大新聞呢。
嚴靖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程月舒的話，只得尷尬地笑了笑。
“但我怕距離太近，你會不高興。”
程月舒詫異道：“那得是什么距離，我才能不高興，負距離嗎？”
眾人：“……”這張嘴是怎么長的？打算把節目組一鍋端嗎？
導演又一次震驚了，然后……又一次錯過了最佳的補救時間。
他覺得自己藥丸，當初為什么非要想著搞些看點，要把這兩個明知道會有故事的女人請在一檔節目里。
真希望能時光回溯，更那時候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嚴靖靖嘴唇哆嗦著，這下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上輩子她對程月舒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記得是一個沉默寡言在圈內沒什么發展前途的女人。
也因此她才敢在一開始就說出喜歡節目組中某個人的那句話。
可沒想到今天接二連三被程月舒破防，不但被逼著承認喜歡龔澤，更是聽到了一些離譜的東西。
嚴靖靖：“程小姐，請你不要侮辱我。”
程月舒：“一個曾多次欺辱同學，校園霸凌的人，也會覺得這些話是侮辱嗎？”
嚴靖靖愣住了，仿佛墜入冰窟。
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揭開，就像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聚光燈下。
嚴靖靖猛地起身，惡狠狠地瞪著程月舒。
“你真惡毒啊，造謠是犯法地。”
程月舒撐著下頜：“那你報警吧，不過報警有用嗎？還記得王靖這個名字嗎？就因為不喜歡人家的小明和你一樣是靖靖，所以逼她去改名，被拒絕后天天找人騷擾她，導致她神經衰弱只能退學。”
“做了這一切的，不是你嗎？”
程月舒面帶笑容，落在嚴靖靖眼中卻仿若惡魔。
程月舒一直覺得什么鍋配什么蓋，能和龔澤這樣的人終成眷屬，嚴靖靖哪里會是什么好東西。
因而在簽完合同知道對方會出現時，程月舒就用龔澤的關系網查了查她，果然有驚喜。
可以說龔澤的性格變成今天這么扭曲，除了自己努力外，嚴靖靖也功不可沒啊。
嚴靖靖嘴唇哆嗦著，卻翻來覆去只能說一些胡說八道，污蔑一類蒼白的辯解。
助理再也忍不住了，“導演，這……”
張導這下總算反應過來了，咆哮道：“錄制暫停！”
他是想搞些看點，但絕對不想搞個大新聞。
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綜藝導演，可別把飯碗直接丟了。
錄制是暫停了，可不知是后臺工作人員的失誤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程月舒的話還是被觀眾聽到了。
雖然以前的綜藝節目也看見過諸如明星吵架一類的場景，但從來沒有人想過，能在綜藝中看到如此離譜的一幕。
“我去，程月舒說的到底真的假的？那個叫嚴什么的真的這么惡劣？”
“我服了，這下我是真的相信沒有劇本了，家人們誰懂啊，我現在只想看后續，導演打個商量，付費行嗎？”
也有看客較為理智。
“我覺得還是不要將這件事娛樂化了，如果嚴靖靖真的做過類似的事，那完全應該被封殺吧，這算劣跡藝人了。”
“可程月舒說是真的難道就是真的？誰知道她是不是為了嘩眾取寵，我倒是不太相信，嚴靖靖看著不像這種人啊。”
“可龔澤都沒反駁不是嗎？難道只是因為程月舒是他的女朋友？可那一瞬間，我看龔澤的表情的確像有內幕的樣子。”
直播早已關閉，和觀眾們卻在論壇爭吵不休。
各個社交平臺，相關的話題后都有一個鮮紅的爆字。
很快有號稱是嚴靖靖曾經同學的人出來爆料。
“完全不奇怪好嗎？雖然上學的時候嚴靖靖看著一副校園女神的模樣，但實際上卻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做了不少事，當時被她討厭的人，不是最后轉學了，就是退學，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
“以前不是有媒體爆料過龔澤的家境不太好，當時我沒說，怕被他的粉絲覺得蹭熱度，其實龔澤以前也被欺負過，還挺慘的……”
外面吵得天翻地覆，而節目組這邊更是撕的昏天黑地。
嚴靖靖內心恐懼，表面卻更是強硬。
“程小姐，我會讓律師告你誹謗的。”
程月舒：“我覺得你頂多能告我侵犯你的名譽，不過沒關系，罰款和賠禮會由龔澤幫我出。”
龔澤：“啊……對對對。”
雖然不想承認，但程月舒當眾揭穿嚴靖靖時，他的內心也是暗爽的。
嚴靖靖這種賤人就應該被曝光，憑什么他現在每天被程月舒當沙包揍，這個罪魁禍首還在逍遙？
龔澤的腦海中總會想起小時候的自己，那個冬天被潑冷水，導致身上長出凍瘡的男孩。
他又做錯了什么？難道只是因為那次不小心踩臟了嚴靖靖漂亮的小皮鞋？
面對龔澤憤恨的目光，嚴靖靖一陣心悸。
她總覺得事情不該如此……可一切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會告你的！”
匆匆留下這句話后，嚴靖靖離開了節目組，不想再面對程月舒。
不過兩天功夫，嚴靖靖的律師便在全網公告了律師函。
號稱要用法律找回清白，一定要和程月舒戰斗到底！
這一舉動讓嚴靖靖社交平臺的粉絲格外歡暢，叫囂著要讓程月舒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