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鉤鉞的提早認輸,讓這屆武林大筆草草落下帷幕。
可眾人實在不愿意讓一個女人成為武林盟主。
黃昏日落,上官府邸滿滿當當都是人,大家七嘴八舌,幾乎都在表達同一個意思。
“上官盟主,你怎么會突然認輸,那個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上官鉤鉞只搖搖頭:“實不相瞞,前段時間我和一位舊友切磋時不慎傷了心脈,和程夫人比試時舊傷復發。”
眾人齊齊嘆息,沒想到竟是這個理由。
上官芷不忿道:“那這場比試根本不算,她是乘人之危!”
上官鉤鉞搖了搖頭:“落子無悔,若是反悔,日后武林大比時人人都可以用這個借口……”
可上官芷還是不舒服,竟破口大罵。
“賤人,這個賤人!”
祝天誠安慰上官芷:“阿芷你先去休息吧,這件事我們自有章程。”
上官芷不情不愿,可被上官鉤鉞說了兩句,也只能去休息。
女兒離開后,上官鉤鉞示意祝天誠將院子里的大門合上,又召集眾人來大廳。
等一切做好后,上官鉤鉞豁然起身。
“今天在這里的都是自家兄弟,既然如此,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
“有道是牝雞司晨,惟家之索!那位程夫人不但是魔教中人,更是一個女人,若是被她統一武林,天下蒼生危矣!”
這話簡直說到了眾人的心坎里,紛紛應道。
“盟主說的是,我們只認你是唯一的盟主!”
更有人暴躁道:“一個女人憑什么騎到我們頭上拉屎撒尿,我不服!”
“對,不服,魔教的魔女,她算什么東西,勝之不武!”
在一聲聲不服中,上官鉤鉞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根據以前的慣例,在武林大比選出新的武林盟主后,會舉辦群雄宴。
在宴會上為了彰顯盟主的豪邁氣魄,將由眾人向武林盟主輪番敬酒,都是自家從天南海北帶的好酒,有氣吞山河之意。
祝天誠說出了計劃:“魔女狡詐,定然不會輕易入甕,甚至會由通曉藥理和毒物的人提前檢驗,更會讓我們先飲。”
“但我知道曾經鬼醫門有個秘方,只要將迎風草、天饑蟲卵與萬佛花混合到一起,會變成見血封喉的毒藥。”
“可這一種單獨的藥材,卻都是大補的補藥。”
不需要祝天誠繼續說下去,眾人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我們大可以分開敬酒,那魔女就算再聰明也絕想不到我們這么多人都打算要她的命。”
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如果那魔女膽小謹慎,找借口不愿意飲酒那該如何?”
旁邊的人冷笑:“那就別怪我們來硬的,在場這么多人,就算一拳一腳,也必然將她打成肉泥。”
計劃很快被定了下來,每個人摩拳擦掌,只等著要那魔女的命。
一群所謂的正道人氏,卻渾然不覺他們用這種手段有什么問題,反倒躍躍欲試,有種隱蔽的得意。
武林盟主又如何,只要不合他們的心意,就可以將人從高臺上拉下去,哼。
上官鉤鉞抬起茶杯喝了口,他只提出了一個想法,可后面所有的話都是由他人接口。
反倒顯得上官鉤鉞與世獨立,清白的很。
所有人都離開后,上官鉤鉞撤去屏風,從墻內的暗道后走出一人。
正是看著如紈绔子弟般的賢王。
只是此刻賢王也褪去了那層偽裝,身上多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上官盟主真是好威風,就算現在不是武林盟主,整個武林依舊在你的掌控中,若有一日想讓皇位上換個人,恐怕也只是幾日的功夫。”
上官鉤鉞立刻單膝跪地:“王爺嚴重了,我只是您手中的一把刀,我體內為子蠱,您手中為母蠱,母教子死,死不得不死。”
賢王這才露出笑容,將上官鉤鉞扶起。
“哎呀呀,這是干嘛,我一直當你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上官鉤鉞松了口氣,也跟著笑:“都是王爺抬愛。”
賢王給他拍了拍袍子下擺的土,玩笑般道:“只可惜了程夫人這樣的大美人,竟就這樣香消玉殞,為了我們的大業,也只能這般了。”
上官鉤鉞討好道:“您若是覺得可惜,我讓暗部的人將她的臉皮剝下來,再挑選一名神形相仿的女子戴上,保準讓王爺喜歡,暗部那些人定然能做的天衣無縫,絕不會露出半分破綻。”
賢王一陣惡寒,這不就是那些鬼故事里的畫皮鬼嗎?虧上官鉤鉞想的出來。
“還是算了……天底下美人還有無數,那至高無上的位置就那一把。”
翌日,群雄宴。
各位不懷好意的“群雄”剛來到郊外的山莊,就看見牌匾上金光閃閃的幾個大字《群雄不如一雌》。
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程夫人簡直視天下英雄好漢為無物,太可恨了!”
“幾百年來的名號說改就改,欺人太甚!”
“誰人將這招牌摘下,狠狠砸了!”
小蓮握著峨眉刺攔住要動手的莽漢。
“住手!這是我家夫人連夜找人打造的牌匾,哼,雖說幾百年來都是群雄宴,可昨日夫人大勝前盟主,讓你們一群所謂好漢成了縮頭烏龜也是事實,怎么,不敢承認?”
“這規矩從今日就要改改了,誰要是不服氣,那就直接滾出去好了。”
眾人哪里受過如此侮辱,一個二個肺都要氣炸了,可到最后還是灰溜溜地忍氣吞聲。
哼,等著瞧吧,今日就是魔女的死期!
且讓她再囂張一會。
旭元喆站在摘星樓上遠遠看著這一幕,不禁咋舌。
“姐你真是個狠人,我就沒見過劇情崩壞的這么厲害的,昨天上官芷氣得臉色發紫,氣運值也降的厲害,離譜……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主角這么吃癟,果然沒了系統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程月舒的指尖在欄桿上輕輕敲擊著:“她不是唯一一個。”
“這倒是。”
邵濯霖比女主慘多了,還無怨無悔當舔狗呢。
不過想到原劇情中程夫人的遭遇,旭元喆又覺得邵濯霖是咎由自取。
利用真心以待的人,活該遭報應。
陸陸續續人來的差不多了,上官鉤鉞和賢王也終于露面。
上官鉤鉞一抬頭,便和程月舒的視線對上。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