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念頭在心中過了一瞬，程月舒也思考過旭元喆的武功看起來并不算高，要不要直接將人扣下，一五一十逼著他把消息吐露干凈。
可現在情況未明，她不想貿然行動。
最終選擇了一個說法。
“你沒看錯，我的確沒有系統。”程月舒反倒滿是疑惑般看過去，“這很奇怪嗎？”
旭元喆被問得摸了摸鼻子，有幾分同情，又像羨慕。
“我知道了，你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員，認為系統是監視任務者的存在，所以舍棄了它？”
程月舒：“唉，被你發現了。”
旭元喆：“我雖然以前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么做的任務者，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沒了系統的任務者實在太不方便。”
“不說別的，就說你以后穿梭世界都是隨機的，沒有系統給你過濾，萬一去了那種十死無生的世界呢？”
程月舒繼續嘆息：“那也是我的命不好。”
旭元喆搖搖頭：“而且沒了系統，你以后要怎么去主城空間呢？聽說超資深的任務者能依靠技能回去，可你應該還不行吧？”
程月舒像被他說的失落極了，只能抬起茶杯飲一口。
“沒辦法，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旭元喆反過來安慰程月舒：“但相應的沒有系統也不全然是壞事，至少你不走劇情的時候，它也不會電擊你，我們誰想當男女主角的墊腳石，這不都沒辦法嘛。”
旭元喆拿自己舉例：“我的演繹身份是上官芷的青梅竹馬兼忠實舔狗，可我看到她就煩，沒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孩子，思想品德都沒抓牢，簡直煩死了。”
程月舒眸光流轉，從男人的話中捕捉到關鍵詞，腦海中隱隱約約出現一個猜想。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不用走劇情，你的身份恰好又是天璣閣的閣主，我有一個計劃……”
程月舒壓低了聲音，唯有兩人能聽到。
就算屋外站了當時第一高手，也絕無可能捕捉到片刻。
何況外面有小蓮和邵濯霖在十步外守著，哪里有人敢靠近。
小蓮偷覷邵濯霖如鍋底的臉色，小聲道：“你說那個天璣閣的少主，為什么非要和夫人說悄悄話，不會和那個上官芷有關系吧，她要報復夫人？”
邵濯霖死死盯著包廂的門，冷淡道：“哼，就憑上官芷還調動不了天璣閣的少主，再說阿娘武藝高強，小白臉肯定打不過她。”
小蓮撇撇嘴，“你也別一直盯著了，夫人自己心里有數。”
邵濯霖重重哼一聲，沒有接話。
片刻后，程月舒和旭元喆終于商定完計劃，旭元喆莫名興奮，簡直有點抓耳撓腮了。
“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新手，這簡直太大膽了，但不可否認，我很難拒絕你，這也和我的任務目標有關。”
程月舒摸了摸下巴：“好不容易遇到另一個任務者，咱們來都來了，自然要干一票大的。”
旭元喆深以為然，“干了！”
兩人走到門口，旭元喆突然回頭。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發現你的嗎？”
程月舒一直在等這句話，笑瞇瞇道：“是劇情不對嗎？”
旭元喆搖搖頭：“劇情或許會因為任務者的蝴蝶效應而變化，不足為奇，偷偷告訴你，你在直播里表現的太惹眼了，動不動就是滿屏的馬賽克，難怪你要舍棄系統。”
“不然，它一定會狠狠懲罰你，讓你生不如死。”
程月舒眼眸幽深，腦海中浮現上一個世界聽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直播、任務者、主系統，這些詞就像一顆顆散落的珠子，只需要一根線就能將它們串起來。
還有一點，程月舒也發現旭元喆一類的任務者似乎也抱有怨氣，并不希望完全按照劇情中的身份行事，但似乎因為“系統”的制約，這樣做的后果將遭受懲罰。
就像當初被劇情操縱的她？只是她是渾渾噩噩的狀態，而旭元喆則是清醒的。
并且任務者之間的競爭并不算激烈，否則旭元喆也不會隨隨便便透露出這么多信息，顯然只有在既定的場合，大家才是敵人。
除此之外還是聯手的多。
包廂門被打開，邵濯霖第一時間沖過來，緊張道：“阿娘，您怎么樣？”
說話間不忘狠狠瞪一眼旭元喆，雄競意味非常明顯。
旭元喆并不放在心上，只偷偷朝程月舒眨了眨眼，一臉佩服。
劇情中邵濯霖可是表面陽光，內里要多陰暗就有多陰暗的變態，現在卻被這位新手任務者收拾的服服帖帖，連氣運值都降地跟配角差不多。
牛逼，前途不可限量！
如果不是程夫人的系統被舍棄了，沒辦法加好友，他一定得提前預約個好友位。
懷著惆悵的心情，旭元喆按照兩人的計劃離開，邵濯霖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等對方完全消失在視線后才松了口氣。
小蓮看著都覺得牙酸，邵濯霖真是越來越像狗了，決不允許自己的地盤被入侵。
另一邊上官芷總算回到父親上官鉤鉞身旁。
上官鉤鉞正因籌備武林大比忙得焦頭爛額，見到非要跟著祝天誠等人出去歷練，卻又在半路失散的女兒，一時間也肝火旺盛。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你娘因為擔心你，整夜掉眼淚，逆女，你真是氣死我了！”
上官芷哇一聲哭出來，“又不是我要走丟的，誰知道外面會有那么多人！而且我好不容易回來，你都不知道我遇見了什么，我差點被洛河七煞欺辱。”
上官鉤鉞神色一變，立刻看向周圍。
所有下人都低下頭作聾啞狀，上官鉤鉞聲音低沉：“你遇到了什么？”
上官芷沒有察覺到父親語氣的變化，吸了吸鼻子：“我又打不過他們，只能拼命地逃，還好被人救了……”
說到這里上官芷又氣又惱。
“但那幾個也不是好人，連厚衣服都不愿意給我，害得我得了風寒，幸虧后面遇到了祝叔叔。”
上官鉤鉞這才松了一口氣，目光移向一旁。
“祝兄辛苦。”
祝天誠抱拳，“本就是我一時不察，竟和阿芷失散，自然要將她找回來，不過阿芷遇到的那幾人也的確不凡。”
祝天誠將發生的事說了一通，聽到那個程夫人的下人不但能和祝天誠打個來回，還能一口叫破祝天誠的命門，上官鉤鉞的神色凜然。
再看向女兒，無奈嘆一口氣：“你呀你，出門在外還使小性子，也是人家脾氣好，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芷指著自己的鼻子：“難道還怪我？何況他們的脾氣哪里好了，氣量狹窄竟和我一個小姑娘計較。”
上官鉤鉞搖了搖頭，當時荒郊野外，若是他們真的惱了女兒，直接將她處理掉，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自己也無從得知。
更何況他們救了女兒，本就是恩人，又武藝高強，于情于理都應該拉攏，可阿芷被他和夫人寵得不成樣，竟錯過了這么好的機會。
上官鉤鉞很快吩咐下去。
“來人，打探清楚幾位恩人的去向，我要親自登門拜謝。”
很快有人領命而去，上官鉤鉞又悄悄叮囑祝天誠。
“找天璣閣內門的人問問，那三人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