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程月舒的第一秘書剛離開總裁辦公室,便被秘書辦的其他人團團圍住。
“程總真的把這個單子談下來了?”
秘書點點頭,其余人忍不住發出驚呼。
“天吶……老板簡直是我的偶像!”
“嗚嗚,咱們總裁大人也太帥了,我最近看了好幾個霸道總裁和秘書的小說,老板能不能看看我?”
秘書激蕩的心情難以平復,沒辦法回復這些虎狼之詞,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神奇。
趙總之前明明不冷不熱的態度,就算答應會面,也是看在老板的份上,卻并沒有合作的打算。
可今天卻一口同意了方案,甚至給了一些優惠。
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如果不是對老板的日程安排了如指掌,秘書都要懷疑是不是昨晚在別墅和老板見面的是趙總了。
“好了,我先去打印合同給法務部門,你們安靜點,等老板安排慶功宴。”
秘書好不容易才脫身,等把一切安排妥當再回到總裁辦公室后,接到老板新的命令安排。
“讓蔣俊昊今晚繼續去別墅。”
秘書:“……好的。”
嗚嗚,老板哪里都好,就是眼光不太行啊,蔣俊昊到底有什么優點啊?她真的完全不能理解。
老板性別能不能別卡這么死,蔣俊昊能做的,她也能可以!
然而在老板接連翻了蔣俊昊一周的牌子,眼看著那個男人離開別墅時的腳步越來越虛浮,精神越來越差后,秘書都覺得自己有點同情蔣俊昊了。
算了,老板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蔣俊昊覺得糟糕透頂,那個女人并沒有在肉體上對他如何,卻在精神上狠狠羞辱了自己。
他仿佛誤入了某字母圈,可那個女人從頭到尾也沒碰過他一根指頭。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到了后來蔣俊昊在別墅里只要看見程月舒在,便會不由自主地拿起狗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主打就是一個自覺。
“今天不用。”程月舒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之前答應過你投資,是到了兌現的時候。”
于是蔣俊昊被程月舒帶了出去,介紹給了幾個生意伙伴。
甚至親自為他做配,很是捧著他。
曾經拒絕他的人各個都變得笑臉相迎,蔣俊昊如眾星拱月,仿佛回到了父母還在世的時候。
他的身上似乎充滿了一種力量,塌下的背脊變得挺直,甚至連面容都變得如曾經般俊朗。
回到公司后,蔣俊昊很快接到幾個主動要求合作的電話。
程月舒承諾的投資也如約打來,公司瞬間起死回生,他又成了那個人人稱贊的蔣總。
蔣俊昊不禁飄飄然,這一切簡直順利到不可思議。
他甚至懷疑,程月舒是不是還對他情根深種,之前只不過是故意要引起他的興趣。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小花招的確吸引了他的注意。
然而沒過幾天,程月舒打來電話。
“今晚,去別墅。”
蔣俊昊條件反射地吞咽口水,卻硬是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他悲哀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程月舒訓練的一條狗。
即便此時此刻,他的脖子上仿佛也套著鎖鏈,無法逃開。
而程月舒也在一次次的實驗中,大致摸清楚了所謂氣運值的規律。
蔣俊昊越是被打壓,精神波動越大,她的運氣就越好,或許這正是氣運值升高的表現。
而當她捧著蔣俊昊時,那所謂的氣運值似乎又在降低。
看來氣運值是可以被轉移的,并且是由弱勢的一方轉向強勢的一方。
這讓程月舒回憶起原本自己的結局。
被毀了容、無法生育、流離失所,而蔣俊昊則如日中天,和齊明珠甜甜蜜蜜風頭無二。
兩人辦了一場世紀婚禮,齊明珠也成了當代灰姑娘,被萬眾羨慕的存在。
但誰又能想到,這些都是建立在吞噬其他人血肉和氣運的基礎上?
現在想來除了她,這兩人一路上的擋路石似乎或多或少都遭遇了厄運,她只是其中最倒霉的存在罷了。
既然如此,程月舒對付蔣俊昊自然不會手軟。
蔣俊昊被反復蹂躪,他的自尊已成了被狠狠碾壓過的玻璃,碎成渣渣,再無拼湊起來的可能。
這時程月舒終于感覺到從蔣俊昊的身上再也榨不出半點氣運值,于是她干脆利落地讓他滾蛋,甚至懶得和蔣俊昊碰面,只讓秘書通知蔣俊昊。
以后不用再來別墅了。
蔣俊昊接到消息時本應該如釋重負,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他甚至開始整晚整晚去別墅外等著,幻想著能進到客廳里,鉆進那個鐵籠,將鎖鏈戴在脖子上。
似乎這才是他人生的意義,能讓他感受到丁點安全感。
可他再也沒能等到程月舒,她似乎完全厭倦了這個游戲……
程月舒是壽終正寢的,她的一生致力于慈善,并未結婚,死后更是將所有的財產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用于幫助弱勢群體。
這也是程月舒摸索出來的累積氣運值的方法之一。
而沒能吸干她血肉的男女主角,結局似乎都不太好,蔣俊昊不知所蹤,程月舒偶然間聽說他在某特殊酒吧從事不可言說的工作。
齊明珠則和從療養院中被放出來的程斌年糾纏不休,兩人成了新的怨侶,日子并不舒心。
至于程月舒,則在死亡的一瞬突然看見一個奇怪的面板。
姓名:程月舒
演繹角色:惡毒女配
氣運值:203
技能:格斗術(初階)
光環:商界巨鱷(一級)、慈善家(一級)
程月舒發覺自己又成了光團的模樣,而這個面板若隱若現,懸浮于黑暗與虛無之中。
但沒給她多少時間弄明白,奇異的吸力傳來,光團在頃刻間消失。
雕欄畫棟,微風卷起白色的床幃,雙眼傳來微微的刺痛,顯然帶著紅腫。
程月舒感覺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壓著,剛睜開眼,就見一個仿佛從畫中走出的俊俏少年,眼尾泛著紅暈,正躺在她的掌心。
少年見她睜眼,臉頰輕蹭,長長的睫毛刷過程月舒的手腕,微松的領口露出纖弱而精致的鎖骨,泫然欲泣。
“阿娘,求您疼我。”
程月舒:“……”
很好,她在變態這一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記憶回籠,程月舒想起來了,她并沒在犯法邊緣試探,眼前這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邵濯霖還真是她的兒子,準確地說是繼子。
也是魔教下一任教主——的候選人之一。
而她則是那個心甘情愿為繼子付出所有,甚至用身體討好魔教長老,將他扶持上教主之位的踏腳石。
邵濯霖成了魔教新一任教主后,隱姓埋名去參加勞什子武林大會,愛上了正道魁首的女兒,江湖美人榜排名第一的美人。
為了洗白身份,邵濯霖將所有惡行推到程月舒的身上,將她身上戳滿了血洞后扔到蛇窟受刑。
而那個號稱仁心義膽的俠女,則嚇得依偎在邵濯霖身旁。
“邵哥哥,好可怕啊。”
邵濯霖聽著蛇窟里女人一聲聲的慘叫,低聲哄著女孩。
“別怕,她罪大惡極,活該如此,閉上眼,我給你捂著耳朵,切莫讓她的聲音臟污了你。”
回憶完畢,程月舒低頭看著因老教主去世仿佛惶惶不安,求她疼愛的少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乖,別怕,阿娘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