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年猝不及防被拳頭砸中,身體狠狠撞到墻上。
秦俊彥冷冷看著他:“你的父親沒有教你尊重女人,那我來教你!”
程斌年口中一咸,用手背擦拭唇角的傷口,冷笑。
“其實你心里在意得要死吧,還在這裝模作樣,你都不知道程月舒以前有多下賤,時時刻刻都要纏著蔣駿昊,你和她上床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惡心嗎?”
秦俊彥怒氣橫生,拳頭更硬了。
正要沖上前,卻被程月舒拉住。
“作為醫生,要好好愛護自己的手,不要用來揍這種蠢貨。”
程月舒笑吟吟地看著程斌年:“這應該是你的心里話吧?既想齊明珠跟了你,又時時刻刻在意她的過去。”
“像你這樣用下半身來衡量價值的蠢貨,遇見你的人都該去打狂犬疫苗。”
“走吧,時間不值得浪費在這種蠢貨的身上。”
秦俊彥點頭:“月舒說得對,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沒必要為蒼蠅煩心。”
兩人相攜離開,程斌年只覺自己像個笑話,這讓他怒不可遏。
自己是程家未來的繼承人,從小到大程月舒只有給他讓路的份,什么時候敢這么耀武揚威?
這個賤貨!
齊明珠躲在洗手間瑟瑟發抖,壓根不敢出現在程月舒面前。
主角來到宴會廳,所有的聲音頃刻間安靜下來,燈光暗下,音樂靜靜流淌。
追光打在四周,程月舒就像一顆鉆石,無人能忽略她的鋒芒與璀璨。
就劉淞妍都感受到一絲危機,朝著蔣駿昊看去。
蔣駿昊死死盯著程月舒,種種情緒在胸口激蕩翻滾,這個曾被他棄若敝履的女人,什么時候竟成了如此尤物。
他根本沒發現劉淞妍驟然陰沉的視線。
從門口到儀式臺的路并不算長,秦俊彥卻仿佛走了許久,只期望永遠也沒有盡頭。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喧鬧聲。
程月舒的唇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果然來了。”
秦俊彥沒聽清這句話,想要詢問卻又覺得時機不對,視線緊緊盯著門口。
外面的保安沒能攔住對方,因為門外的中年男人竟手持一把鋒利的西瓜刀。
畢竟只是一份工作,沒人愿意搭上性命,就這樣被那中年男人闖了進來。
“蔣駿昊!蔣駿昊是不是在這里!”中年男人大喊大叫,身上穿著一套藏藍色的西裝,可上面血跡斑斑,甚是駭人。
程斌年剛強拉著齊明珠來到宴會廳,正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齊明珠瞪大了眼,顫聲道:“老張?”
程斌年也顧不得兩人正在吵架,立刻問道:“你認識他?”
“老張是之前公司里的老員工了,他……”齊明珠想起來了,“他是第一批被裁員的對象,那時候他還去求財務總監,好像因為他的女兒生了病。”
自己還答應過他,無論用什么方法都會拯救公司,想到這里,齊明珠黯然地垂下頭,她努力過了,也來求了程月舒,可程月舒不愿意嫁給蔣駿昊。
最終老張還是被裁員了。
老張揮舞著西瓜刀,眼神幾近瘋狂,在宴會廳四處張望。
“蔣駿昊,你給我滾出來!我的女兒死了,她死了啊!!!”
“我求過你的,就算開除我,只要能把補償金給我也好,可你一直拖著,拖到我的楠楠沒了,你不是人!”
“我的楠楠才五歲啊,最后一直在喊疼,喊爸爸……她的骨灰都燒不出來多少,你這個畜生,我要讓你一起死!”
蔣俊昊視力極佳,早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對方,不動聲色地挪步到宴會廳的柱子后。
今天來的人太多,慌亂間四處都是喊叫和奔跑的身影,一時間老張根本沒有發現蔣俊昊的位置,倒是看見了齊明珠。
“你也在這……”
老張瘋癲地朝齊明珠走去,猙獰的表情仿佛要吃人。
“你要干什么,我幫了你啊,我是想幫你的!”齊明珠失聲尖叫,不住后退。
老張一步步逼近:“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整個公司都知道你和蔣俊昊搞在一起,你要真的想幫我,怎么不讓他給我賠償金!”
齊明珠覺得他瘋了,也不再解釋,轉身就跑。
可這一舉動卻激怒了老張,男人三步并作兩步,西瓜刀朝著齊明珠狠狠劈去。
“小心!”程斌年對她到底還是有感情的,急忙拉住齊明珠的手腕,想把她帶向自己身邊。
然而齊明珠卻眼前一亮,順勢靠近時將程斌年推向老張。
自己則甩開高跟鞋朝里跑去。
“你!”程斌年不可置信地看過去,小腹已被刀刃插入。
程斌年仰面倒下,遠處的程毅倒吸一口冷氣,老張并不停留,拔出西瓜刀繼續朝追著齊明珠。
“去死,都去死!”
齊明珠嚇得心肝脾俱顫,抱著一線希望尖聲叫嚷:“是程月舒,是那邊站著的那個女人!是她不愿意嫁給蔣俊昊,不愿意投資公司,不然你的女兒不會死,一切都是因為她!”
這話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聽信,可老張的確已經瘋了。
渾濁的眼球順著齊明珠指的方向看去,仿佛重新找到了希望。
他記得對方,和蔣俊昊的確也有關系。
該死,蔣俊昊該死,和蔣俊昊一起的女人也該死!
老張怒吼一聲,高高舉起西瓜刀,如野獸般朝著程月舒狂奔而去。
路線上的人發出尖銳叫喊,紛紛作鳥獸散,程月舒的身旁很快清空了一大片,只有秦俊彥堅定地擋在她身前。
“快跑!朝門口跑,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會來。”
“一切交給我……”
秦俊彥咬緊牙關,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傻瓜。”
在這樣的時刻,程月舒竟笑了起來,一時之間讓旁人分不清她和那個男人到底誰是瘋子。
“我說過啊,秦醫生的手更適合拿手術刀,其余時候遇到刀具,千萬不要湊上前。”
一邊柔聲念著,程月舒一邊脫下高跟鞋,口中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我就知道,這樣重要的情節,又怎么會和我毫無關系呢。”
“準備了這么久,也到了亮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