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舒很少有機會細細打量女主,畢竟按照惡毒女配的基本法則,她們往往像只吉娃娃,狂吠卻無能,哪里能冷靜下來。
而此刻看著這個世界的女主齊明珠,即便程月舒以最客觀的眼光審視,也很難找到出挑的地方,更何況她還沒做什么,齊明珠已眼中沁出淚來。
活像大腦被泡過,正迫不及待往外擠出水。
這一對視的功夫,蔣俊昊已從辦公室里沖出來,一把抱起齊明珠,望向程月舒的眼神滿是憤怒。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有什么沖著我來,別欺負明珠。”
齊明珠連忙解釋:“蔣總,是、是我不小心撞到了程小姐。”
蔣俊昊壓根不信,在他眼中齊明珠是純良無辜的小白花,程月舒則是生了毒牙的蛇。
“不用解釋了!程月舒,你就這么喜歡欺負人?程家的家教不過如此。”
程月舒嫣然一笑:“是啊,比不得你蔣家金貴,能把下半身的二兩肉估價二十億。”
蔣俊昊臉色鐵青,哪有之前矜貴冷清的模樣,只恨不得立刻弄死程月舒,齊明珠更是愕然,顫聲道。
“程小姐,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現在這樣,簡直就像……就像……潑婦!你是蔣總未來的妻子,在外代表著他的臉面。”
齊明珠咬著下唇,一副為蔣駿昊委屈模樣。
程月舒笑容不變的,維持著標準的惡毒女配嘴臉。
“當然,我肯定給足你們蔣總的面子,你看看他臉上的巴掌印不就知道了?”
“程月舒!!!”
在蔣駿昊的咆哮聲中,程月舒腳步輕快地離開公司,只留下一串滿是嘲諷意味的輕笑。
但她終于不再是劇情的提線木偶,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
這種快樂一直持續到回了程家。
花園里,程斌年早早等在門口,見到她后像被激怒的鬣狗般沖過來。
“我告訴過你,你和蔣駿昊的是別牽扯到明珠,她是無辜的,你有沒有腦子?”
程月舒用手指梳理發絲,半晌后才丟去一個眼神:“哦,你是我弟?”
也是劇情中齊明珠的萬年備胎,估計在自己回來的這段路上,程斌年已接到了女神打來的告狀電話。
程斌年:“……你又犯什么病?在蔣駿昊面前沒演夠?”
想想程斌年的結局,程月舒對他連氣都懶得生,聳了聳肩。
“舔狗總以為自己的付出能換來愛情,可惜從沒算對過回報率。”
程斌年大怒:“你說誰是舔狗?”
“朝狗堆里扔石頭,你猜哪只狗叫的最大聲?”
程斌年氣得要命,卻不想和程月舒多糾纏亂七八糟的,攔住她道:“現在立刻給明珠打電話道歉,你說話實在太傷人了,顯得我們程家沒有教養。”
程月舒停下腳步,“你還挺有正義感?怎么平常我被蔣俊昊指著鼻子罵的時候,沒見過你去討公道?”
程斌年眼神閃爍,在他眼中程月舒就是犯賤,誰讓她像沒見過男人似的,對蔣俊昊言聽計從,挨罵也是活該。
蔣俊昊打電話來讓他管好程月舒時,明珠還在那邊不停地幫程月舒解釋,聲音滿是哽咽,聽得程斌年心疼極了,相較下程月舒只能用惡毒來形容。
“少扯開話題,我現在說的是你辱罵明珠的事,我可不想有一個仗勢欺人的姐姐,你立刻去道歉!”
程月舒隨手將程斌年推開。
“行,沒問題。”
程斌年的臉色總算好看點,正要拿出手機,就聽程月舒冷笑。
“人家都說父債子償,你不如姐債弟償,代替我去給齊明珠磕頭賠罪,誠心點三個起步,多多益善,好顯出程家的家教。”
“放屁,你給我站住!”
程斌年快步追上,可程月舒已推開大門,朝著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子道。
“爸,我回來了。”
程毅合上報紙,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兩姐弟,程斌年只得不情不愿地站穩,狠狠瞪了眼程月舒。
程毅:“和蔣俊昊說好了?”
程月舒走到沙發前,利落坐下,隨手將包放在一旁。
“沒有。”
看著突然不守規矩的女兒,程毅眉頭一皺,聲音帶了不悅。
“為什么?”
程毅要將女兒嫁給蔣駿昊,自然不是為了她的戀愛腦。
程家以娛樂行業起家,近年來上頭想壓一壓娛樂至死的風氣,程家的日子便沒那么好過。
程毅左挑右選,看中了蔣駿昊手中的專業技術和野心手段,打定主意要將他綁上自家的船,聯姻自然是再好用不過的手段。
感情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法律規定,婚后收益屬于夫妻共同財產。
“爸,蔣駿昊對我是什么態度,您應該清楚。”程月舒舒服地靠在沙發墊,仿佛一只慵懶的貓。
程毅看不慣她這般模樣,將報紙甩到桌上。
“那又怎么樣?”
在他眼中兒子和女兒是不同的,自己的家業未來肯定會交到程斌年手里,至于女兒則是待價而沽的商品,以婚姻為籌碼給家族帶來更大的利益。
就算程月舒在這段婚姻中不被尊重,對他而言也是無足輕重的事。
程斌年嗤笑出聲:“家里拿著這么多錢,你卻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程月舒:“不然你來?說不定他就好這一口。”
程斌年頓時黑了臉,程毅也皺眉:“夠了!你作為姐姐,和弟弟說的都是什么話?我看還是平常太慣著你了,才讓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自己的婚姻大事,在程毅口中不過是輕飄飄的小事,程月舒卻并不在意。
她慢條斯理地拿出一頁紙。
“信蔣的不講武德啊……”
看著女兒從蔣駿昊辦公室順出來的婚前協議,程毅瞇起了眼,程月舒在一旁充當解說。
“就算做買賣也要選對賣家不是?項目結束就離婚,到時候收益還沒見效,這不是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原劇情中她為了和蔣駿昊結婚,瞞著家里簽了這種屈辱條約,蔣駿昊最后將她一腳踢出局,迎娶齊明珠進門,程月舒便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更是被氣急敗壞的程毅趕出家門。
而此刻看完協議的程毅面沉如水,“蔣駿昊倒是打的好算盤,真把我們當慈善家了?狼心狗肺的東西!”
程斌年急了:“爸,這里面肯定有誤會,你可別聽程月舒一面之詞啊,就算那邊提了條件,咱們這邊不是還能商量嗎?”
程月舒涼涼道:“我的好弟弟可生怕我跳不進火坑啊,是覺得蔣駿昊娶了我,你就有機會和齊明珠在一起了?”
程斌年慌亂道:“少放屁,還不是你之前要死要活非要嫁給蔣駿昊,丟盡了咱家的臉,圈內誰還敢要你?”
“閉嘴!”程毅破天荒地朝兒子發了火:“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是不會讓那種女人嫁進來。”
“爸!”
“滾上樓!”
程毅拍桌,程斌年氣急敗壞地瞪了眼程月舒,只得不情不愿地起身。
真是蠢貨,比起自己,程毅的確更在乎兒子,但他最在乎的當然是利益。
程月舒彎了彎唇角。
這模樣正落在程毅眼中,讓他更是光火。
“有什么好笑的?”
“喝茶,降降火。”程月舒將桌上茶杯朝父親推了推,慢悠悠道:“做生意都知道要貨比三家,這家不成,未必不能再找下家……”
程毅臉色一變,頭一次認真地打量這個女兒。
程月舒不躲不避,笑吟吟地望過去,“我覺得秦家也不錯,醫療行業,現在不也很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