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晟勾唇微笑，淺淺一握后，收回手：“早有耳聞。”
早有耳聞…
許蘇眨眨眼，想到自己跟席子容那段…
她那也算是渣了人家從小認識的朋友吧…
許蘇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恰好此時，西卡回來了。
兩個男生自覺回避，西卡扶著許蘇換好褲子，中途忍不住調侃：“那個席子容就是你高中的前男友？蘇蘇，你這感情史可以啊，一點也沒閑著，質量還都這么高！”
“……”許蘇再次啞口無言。
不過席子容絕對是能拿的出手的前任就是了，一點也不比西卡那個心心念念的男神江初晟差。
事實上，她現在都在震驚，為什么會在這么個地方見到席子容。
褲子換好后，席子容再次進來，西卡很十分識趣的往外走，給他們騰位置，走時還對不醒目的江初晟使了個眼色。
于是，帳篷內只剩下許蘇和席子容兩人。
許蘇的膝蓋磕出一塊淤青，其實并不嚴重，但在她膚如凝脂的腿上看著可嚇人。
席子容蹙著眉看了看，還真拿出一瓶跌打酒，把許蘇的腿放在自己身上，垂著眼皮問：“見到我就這么慌？為了躲我莽撞的亂跑。”
“也不是，”許蘇干笑著解釋：“主要太驚訝了，我太驚訝了。”
驚訝到，第一時間只想著躲起來。
席子容一手扶住她的腿，一手揉她的膝蓋，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淡淡道：“我也驚訝，沒想到在這兒都能見到你，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出了幻覺，想你想魔怔了。”
“……”許蘇默了默，根本不知道怎么接話，干脆納悶的問：“你怎么也想著來雪區玩了？”
之前從沒聽說過，他還有這個規劃啊。
“因為江初晟對我說，”席子容抬頭看她：“如果對未來感到迷茫，那就去看看這個世界，在路上尋找答案。”
他的眼神變了，又好像沒變，還是那么專注執拗。
這話從頭到尾沒提她，但許蘇總覺得字字句句都在點她…
她神情微頓，不再說話。
席子容給她揉了十幾分鐘，直到許蘇的膝蓋紅通通熱燙燙才罷手。
他一邊洗手，一邊隨口問：“你們隊伍里，那個攔著我的男人是誰？”
“他叫司懸，是我玩的網游游戲里的老大，也是我們這次團建旅行的領隊。”
團建旅游這件事，路上西卡和江初晟說話時，人家還沒問，她就交代的差不多了。
“領隊啊，瞧他那樣，我還以為你什么時候換男朋友了呢。”
席子容笑了笑，看著她說：“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是想換男朋友的話，我是第一順位。”
我是第一順位…
許蘇瞪大眼睛，完全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這么承諾過。
席子容皺起眉：“想賴賬？”
“……”許蘇覺得一段時間不見，他變化更大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謝師宴上，他抽著煙一副頹喪厭世模樣。
這次…
他整個人鋒利了好多，完全沒有了她初見時那個溫和少年的模樣，皮膚也黑了點，少年感褪去，看著有種凜冽的帥氣。
正不知如何作答間，席子容走了過來，湊近了些看她。
“你忘記你說過，如果有分身術的話，你會把自己一個給我，一個給周陌辰？”
席子容像是較上了真，嚴肅道：“按照你的說法，如果你和他分手，那就只剩我了，所以，我得出我是第一順位的這個答案有錯嗎？”
許蘇：“……”
滿腦子想的是，‘他說的好有道理，該怎么反駁’？
不愧是理科學霸嗎？
這邏輯簡直完美啊！
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這么承諾過…
席子容彎腰低頭把臉湊的更緊，逼問道：“嗯？真要賴賬？”
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傳過來…
“你別靠這么近！”許蘇急急忙忙把身子往后仰，臉上不知不覺已經染紅，她偏著頭：“不賴賬不賴賬！”
席子容目光停止她羞紅的臉上，緩緩站直身子，輕聲開口道：“上回見你們似乎鬧了矛盾，現在是分手了嗎？”
許蘇眨眨眼，認真回想上回…
好像是在包廂，她逼著周陌辰喝下一瓶紅酒才跟他走那次，席子容見證了全程？
她后面還當著他的面，親了周陌辰…
想到這，許蘇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好渣啊，席子容當時是什么心情呢…
見到甩了自己的前女友親現任，原本就抑郁厭世的他是什么心情呢？
席子容手腕微微動了動，又頓住：“蘇蘇，你怎么還是這么愛走神？”
他聲音帶著絲絲無奈寵溺，給許蘇聽的心里砰砰跳。
她趕緊解釋：“我沒分手，和周陌辰吵架歸吵架，但我們后面和好了。”
將近個把月沒見面，怎么他看上去還是沒放下過去…
席子容嗯了聲，目光專注在她的臉上，輕聲問：“他看上去脾氣不是很好，有沒有欺負你？”
周陌辰那天的確生了很大的氣，后面在沈琛包廂時，還那么欺負她，確實當的上一句‘脾氣不好’的來形容。
想到那天發生的事，許蘇頓了頓，才搖頭道：“沒有，只有我欺負他的份，他不會欺負我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了摸臉，生硬的轉移話題：“我臉上有花嗎？你為什么總這么看著我。”
將她的片刻遲疑收入眼底，席子容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笑了笑，說：“怎么辦，太久沒見你了，有種不真實感。”
說著，他突然抬手伸向許蘇的后腦勺，揉了揉：“給我抱一個吧？”
許蘇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握住后頸摁進自己腰腹。
他站著，她坐著，又是那種不容拒絕的埋臉抱。
許蘇的臉被席子容摁在他的腰間，鼻腔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干凈氣息。
曾經很熟悉很熟悉的氣息…
“他到底是不是欺負你了？”席子容緊了緊懷里的女孩，低聲喃語：“蘇蘇，你別委屈自己，我見不得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