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蘇只答應考完試會回家一趟。
帶著周陌辰回老家，是許蘇上輩子從未做過的事。
這輩子她想做。
高考一共兩天，擔心會堵的水泄不通，周陌辰特意提前一個多小時出發。
前世許蘇經歷過一回了，可這次她還是緊張的手腿都在發抖。
周陌辰檢查完她的書袋，見她抖著腿緊張的模樣有些好笑：“怕成這樣啊，你放心考，就算真失利了我也讓你上B大。”
她的第一志愿早就告訴周陌辰了，只要是在京城，無論哪所大學他都沒意見。
許蘇瞥了他一眼，“你說的輕巧，我努力了三年，結果還是需要走后門才能上學，那我這三年蹦跶個什么勁？”
“我就這么一說。”周陌辰忍不住觸了觸她的鼻尖，哄她：“我們蘇蘇當然能考上，好了，進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這語氣就跟送閨女入考場的父母一樣，許蘇沒理他，拿著裝了準考證和文具的透明袋子下了車。
許蘇分配到的考場在十六中，門口扯了一條線，只讓考生進去，送考的家長們都在線外等著，人頭攢動，本就燥熱的天氣更是熱的不行。
許蘇遞過準考證給門內幾個老師看過后，又摘下口罩讓他們核對。
又是熟悉的一片靜默，后面等著進場的學生催促中，幾位老師回神讓許蘇進去。
許蘇嘆口氣，想著等會可能還要被檢查，干脆沒有把口罩重新戴上。
考場她之前就來踩過點，順著記憶到達她所在的教室，上教學樓前又是一道檢查門。
兩位老師一男一女手里都拿著感應探棒在一個個學生身前身后比劃。
許蘇站到女老師面前排著隊，她手機沒帶進來，計算機也沒帶，身上的電子產品只有手表。
沈琛送的機械表被摘下，許蘇進了教室。
找到屬于自己的考號后，教室里的鐘顯示八點一十了，許蘇來的算早的，教室里人還不多，沒有一個她認識的。
昌市的高中太多，私立公立加起來好幾十所，市一中的學生碰不上一個班太正常了。
黃鳳的考場在十二中，錢佳分在實驗高中。
許蘇靜靜的坐著，對周圍時不時傳遞過來的目光習以為常，一直等到試卷發下來才總算沒人盯著她看。
大概每一年的高考都有出狀況的考生，比如許蘇的考場快九點了都有學生才進場。
時不時還能聽見走廊上傳來的跑步聲…
會不會影響其他學生許蘇不知道，反正她沉浸在題海只微微抬頭掃了眼，便重新低下頭來。
上午考完，許蘇在小賣店買了兩根綠豆冰棒才出去，周陌辰的車子大概沒有移動過，就在這里等了她一上午。
許蘇一上車將冰棒遞了過去，感受到車內冰涼的空調，舒服的了口氣。
除卻那對袖扣外，這根冰棍是許蘇頭回主動給他買東西。
周陌辰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冰棍，撕開包裝袋咬了口，笑著問：“看你模樣考的還不錯？”
“開車，開車，我餓了。”許蘇也沒管他手里還拿著冰棍，自顧自的催促著，一邊說：“大考的時候別考完出來就問這個，我會緊張的。”
周陌辰發動車子，笑著點頭：“好，我不問。”
事實上，看這小姑娘走出來時還能記得給他帶跟冰棍也能知道她上午考的肯定還不錯了。
路上，許蘇說起有學生開考十幾分鐘了都還沒進考場的事兒。
周陌辰一直在外面守著，他見識的更多，對這些不以為意，笑著跟她說：“我那一屆，還有在教室里直接崩潰的，沒到結束時間，自己把卷子撕了，還要去撕其他同學的卷子。”
許蘇驚了，“還有這種人？”
“世界這么大，什么人都有。”周陌辰好不浪費的嚼完最后一口冰棒，將棍子丟進車內的垃圾袋里，語氣溫和的教她：“所以蘇蘇，你以后要是遇到不對勁的人或是事，別上去湊熱鬧，小心被殃及池魚。”
許蘇若有所思的點頭：“我知道了。”
想到那些社會新聞里當街砍人的事情可不要太多，砍著砍著殺紅了眼，哪里還管是不是仇人，只想著多殺一個算賺的。
午飯很豐盛，許蘇卻不敢吃太多，只吃了個六分飽。
吃太飽了總想睡覺，集中不了注意力。
吃過飯沒休息太久，許蘇拉著周陌辰出門了，見到上午那些遲到的同學后，她覺得還是早點去比較好。
重復上午的程序，剛過檢查口，就看見班上的饒露在跟她揮手打招呼。
“你在哪個教室？”
許蘇沖著二樓方向指了指：“靠邊的那個就是了。”
“我就在你隔壁，早上居然沒看見你。”饒露親密的挽著許蘇的手，悄咪咪的說：“欸，上午我的考場被監考老師抓了個作弊的，聽說是二中的學生，坐在角落里，被監考老師收卷子帶走時，誰也沒發現。”
許蘇驚訝：“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就在我考場，我親眼見證，是個女生。”饒露拉著許蘇上樓，經過她考場時指了指角落一張撕了考號的課桌，“就是那個位置，聽說高考作弊要記入檔案…”
明年還能參加高考嗎？
即便明年復讀，估計也考不上太好的大學了…
許蘇和饒露對視一眼，各自唏噓了幾句。
和饒露告別回了自己的考點，提前來的學生已經議論上了這件事。
監考老師檢查完后，警告他們不要交頭接耳搞小動作，“高考作弊被抓記入檔案是很嚴重的事，跟隨你們一生，學業事業都受影響，希望你們珍惜自己的人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趁還沒有行動趕緊打消。”
許蘇下午考完出來后，跟周陌辰說起這件事，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被抓到作弊的學生是怎么操作的。
周陌辰倒是見怪不怪，完全不覺得驚訝。
讓知道消息后一直十分震驚的許蘇感覺自己很蠢。
晚上。
許蘇有些氣不過的拿出手機在和黃鳳錢佳的三人群里，說起這件事。
還是同為高三學生的她們對這件事更能產生共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