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家庭教育
:18恢復默認
作者:姜粥
“姐,你這手……”死了幾天估計都不帶這樣的。
言孜帶過的孩子僅限于蛋崽子,而且人家天賦異稟,生活上面根本不需要照顧,甚至還會放過來照顧她。
所以,面對著眼前這么一個半大的小子。
她臉上難得浮現出一種迷茫。
“退燒了,應該補補……有想吃的東西嗎?”
童聲很是感動,但轉念一想到對方的癲瘋廚藝,這份感動瞬間化成了不敢動。
“謝謝你姐,我不餓。”
“真的,一點也不。”
會寄的。
最后還得是蛋崽子親自出馬,燒上一鍋。
雖然少年外表看起來是退燒了,但實際上身體內部還是熱的。言孜拿出一個椰子,又取出一條之前正好交易到的輸液管子連接起來。
拔掉一端針套,朝童聲示意道。
“手伸出來。”
少年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言、言姐……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沒有小孩不怕打針,就算是早慧的孩子也不例外。
星際早就擺脫體外注射了,但是這種地方條件有限,能翻出這么一個古早的輸液管就不錯了。
要不是因為交易的早,一直放在背包角落里積灰,否則放眼下病災泛濫這會兒,連根針頭也別想撈著。
兩廂對望一分鐘后,童聲最終還是沒挺住,乖乖伸出手來。
言孜一向心狠手辣,抓著他的手背拍打幾下,見青筋浮起便迅速將針推了進去,快到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更別提嚎上一聲了。
見少年一雙下垂眼,更加委屈地朝下彎了彎。和言茴同款,賣乖裝可憐很有一套。
她難得放柔了些聲音,“痛嗎?”
“還行,就那么一點點疼。”
童聲身形開始抽條了,但卻比之前更加清瘦。
目前區聊里的未成年玩家,大概只剩下他一個。
在吃喝穿睡都不能安穩精神壓力巨大的情況下,他們這些成年人尚且都體重掉的厲害,更不要說這么一個半大的孩子了。
要不是他們這群人,還輪流給點牛奶雞蛋什么的,只怕他這點個子也別想長。
“怕疼還敢進組?”
言孜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和高隊實在太像了。
即便完全不是一個年齡階段,但人的相似并不一定非得是外貌……可以是說話方式和語氣、生活細節以及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
“回去之后好好讀書。”
這是當前為止,銀星營里出現過的年紀最小的成員。
“言姐,我學習還是很認真的。”
童聲懷里摟著不知道什么時候,主動鉆過來幫忙降溫的藍蛋,眼底透出好奇。
“咦,它居然是涼涼的。我這還是第一次抱到言姐的孩子,它的眼睛真好看……”
“唔,你會玩斗獸棋嗎?我教你好不好?”
“咕嘰!”
藍蛋開心點頭,雙眼都彎了起來,直往外冒小花。
她的善意向來都是只面對言孜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去親昵貼近另外一個人類。
言孜沒有阻攔。
只盤腿坐在旁邊,檢查輸液情況。
事實證明,學前班和小升初不是一個水平的。
在一連輸掉三局之后,蛋崽子身上的小花嗖地蔫巴掉,直接躺倒在地上手腳縮進去,無賴裝死不肯起來了。
言孜果斷抽出棍子。
好大崽瞬間連滾帶爬地坐了起來。
童聲高情商,連忙說道,“玩這么久斗獸棋應該也累了吧,干脆我們做點別的來放松一下。”
說完,他在蛋崽子滿是期待的目光中打開書包,拿出一摞厚厚的五三……
藍蛋:????
他對放松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這一放松就是放松到半夜三更,輸液也總算完成,童聲的體溫降回正常溫度。
蛋崽子這回是真的一動不動,在地上躺的圓咕嚕咚。
言孜熟練地給少年拔了針,拿團棉花按上后,開始趕人,“很晚了,該睡覺了。”
如果忽略身后陰冷壓抑的背景,她現在就像是家中出來,逮崽子的父母長輩。
少年咬著筆蓋,有些猶豫,“可是,我還有好幾道題沒解出來呢……”
言孜掃了一眼過去,道,“我給你解,你先去睡,明天把解題過程寫在旁邊給你看。”
“好!”
童聲不算是個固執的孩子,相反十分靈活,懂的變通。
所以放下書和筆,乖乖回去睡覺了。
言孜捏起那張薄薄的紙張,盯了一會兒,也沒有要動筆的意思,拿著就徑直轉身朝籠子方向走去。
馬峧見她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瞬間渾身緊繃起來,“李、李言孜,你你你……想做什么?!”
言孜沒理會他的過激反應,只將手里的卷子往他面前一拍,道,“把這套卷子都做了,記得解題過程寫清楚些,做完這些才能睡。”
“??你有病吧?”
李自然怎么說也是個體面人,怎么李言孜的行為就那么不正常?
“快點,少磨唧。”
她甚至不需要瞪眼,或者是做出什么兇狠表情。
對方就被按下靜音鍵似地閉嘴,老老實實拿起筆研究五三去了。
能逃這么久的兇犯,怎么說都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馬峧只是惡但不是蠢,第二天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還真把那一疊寫得滿滿答案的卷子交給她。
言孜隨手翻動了一下,正確率百分百。
這年頭,連個逃犯都是學霸,還有什么理由不讀書?
拿卷子輕輕敲了下藍蛋的腦殼,她正色告誡,“看見了沒有,當壞人也得會做題才行,不然往哪里跑都不知道,很容易被抓到的。”
馬峧瞪著她,只感覺比死了還難受。
眼眶深深凹陷,一夜之間被五三榨干。
他先前也不是沒蹲過大橘子,但絕對沒有在言孜手上這么折磨……至少不會這么變態地逼犯人做五三!
但很快,更加難受的事情就來了。
“看樣子,你數學挺好的。”
言孜若有所思地盯著他,那目光像是在精明地估量一件物品,還能壓榨出多少剩余價值。
可恍然回過神細看,還是一只打不起精神的冷淡喪批,似乎剛剛只是看錯了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