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愉悅犯
:18恢復默認
作者:姜粥
“乖崽,下去趕它。”
三層的木筏拖動起來,對現在已經壯大的雙開門冰箱黯綠觸手來說,毫不費力。
只是作為免費的勞力。
它身上散發的怨氣,都快要能再招一個紫蘇過來。
蛋崽子在海上的方向感極好,比定位器還精準,這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生物本領。
沒過多久,一人兩災厄就看到不遠處同樣是三層,只不過沒有前后院子的木筏。
還在賣力逃命的馬峧,在看到她出現的那一刻,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顫抖起來。
但轉念一想,言孜沒法登上自己的木筏,就算有弓箭,只要他往自己房間里面躲好就行。
這不是島嶼陸地,根本構不成什么威脅。
自己這是快要被她嚇瘋了,才會這樣……
“李言孜!”
“你父親李自然知道你這么卑鄙狡詐的嗎?!”
聯盟的人他也見過不少了,但咬人像瘋狗一樣,手法狠辣到堪比那些危險重犯的,還是第一次見。
她原比外表看起來更有欺騙性。
“知道啊。”
言孜半點也沒有惱怒痕跡,鼻子沒被牽著走,反倒還少見地笑了笑,“不然,你還能活到現在?”
她這話莫名其妙。
不過,很快馬峧也騰不出心神,去思考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為有數條濕滑粘膩的東西像蛇一樣,悄悄攀上了他的木筏……隨后,半具森白駭人的骨架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還保存著人的意識和理智,并不是像紫蘇那樣,喪失無幾。所以在看見這種東西,依舊會下意識從心底深處產生恐懼。
“綁了。”
言孜走到那籠兔子旁邊,冷淡出聲。
很長時間沒有這樣配合了。
紫蘇興奮異常,瞬間將人結結實實綁成一個大黑粽子。
哐當一聲,扔到言孜木筏上,還狼狽滾了好幾滾。
人是上不去,身份證不會切換,但災厄當然可以上來。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馬峧總算反應過來。
視線落在她身邊的那兩樣各有怪異的生物上,顫栗的瞳孔簡直像是要噴出火來。
“李言孜你這個瘋子!竟然圈養災厄!”
他倒難得正常一次。
對方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俯視。
右邊半張臉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比起以往更多了幾分病態蒼白。黑袍之下頹靡中透出幾分陰郁,像是即將凋零的荼蘼花。
“忘記自己是什么了?”
馬峧咬牙,眸底赤紅,“究竟要怎樣你才能放我離開?怎樣才能徹底放過我?!”
他簡直快要被逼瘋了。
原本以為來到這個世界,獲取不死力量之后會過的自由自在。
但沒想到,不死現在反倒成了最大的痛苦。
每每安逸不到一段時間,李言孜都會變著法來逮他。
切割分塊、循環反復……
最開始,他還只當這是報復的一種手段和方式,但后來才發現,對方似乎是真的對這個過程樂在其中……多少帶點隱藏愉悅犯的苗頭。
身后的紫蘇自覺地拖了一把椅子過來,言孜也沒和她客氣,道了聲謝后直接坐下。
蛋崽子趴在椅背上,悄悄給她摘下兜帽。
自從李椒給了這件能夠隱匿氣息的黑袍之后,她簡直快要帶成習慣了。
頭發已經蓄長了,因為經常浸泡海水,原本發尾染的藍色,已經完全褪變成白。
更像她父親李自然了。
但李自然似光明十字架下的威嚴與仁慈并存的神父,李言孜卻更像背面手持鐮刀無情收割的冰冷審判者。
“今天沒打算殺你。”
馬峧依舊蜷縮在地面上,沒有說話一動不動,顯然是不信。
半晌之后忽然乍起,指尖生出非人的爪鉤,雙手扭動著朝面前坐著的人抓去。
可惜,言孜的反應比他更快。
她一把拽住對方衣領,只不過使了個巧勁就將人摔在地上。
馬峧掙扎著還想爬起反擊,但下一刻背上就被黑色短靴牢牢踩住,像條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一瞬。
抬眼之際,她依舊穩穩坐在那把椅子上,不曾離開過。
“鬧什么?”
言孜微蹙起眉,態度仿佛對待什么不聽話的兇惡寵物,下一刻就會慢慢折去爪牙。
她語氣平和,馬峧卻是毛骨悚然。
終于意識到可怖的一點——李言孜的母親是言冰雪。
曾經絕對殘忍無情的冷面長官。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趴在地上,快要被這種繩索吊到半空,卻始終不能痛快咽氣的感覺,折磨到精神瀕臨崩潰邊緣。
言孜慢悠悠抬了下手,身旁的蛋崽子頓時會意,迅速將之前用來盛鯨鯊幼苗的那個空籠子,推了過來。
“沒什么,只是想請你小住一段時間。”
哪怕馬峧自詡變態,聽到這話也呆愣了許久,下意識問出一句。
“你有病吧?”
“李自然怎么會教出這么有病的?”
他覺得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
而且,還是作為一個變態的罪犯。
怎么會有人把囚禁說的這么順理成章,清新脫俗?
“不喜歡這個表達方式?那我換一個。”言孜稍微俯低身,捏著他的后頸抬起一點。
標準的抓寵物手法。
但馬峧根本沒空為這種細節,感到羞辱。因為那類似皮質的手套,透出冰涼,如同一尾蛇盤旋其上。
“我要關你。”
粗暴直接。
令人窒息。
反抗當然無效,最后還是得老老實實里頭蹲。
“我養的兔子從來都不出聲。”
手中的匕首輕輕在桌面敲了兩下,言孜低垂下睫羽,“如果有的話,當天晚上可以多道兔舌。”
馬峧絕望閉嘴了。
他非常清楚這不單單是威脅,而是她真會說到做到。
馬峧的待遇當然不能和兔子相比。
蛋崽子似乎極其討厭他,特地將裝著人的籠子推到后院,中間隔著高高的阻擋物。
這也就意味著,他的視野只能受限于這些花盆子,以及后邊的海洋,再也看不到其它的。
但二三樓層卻隨時能把他的情況,盡收眼底。
所以除了失去人身自由以外,他還被人監視著。
以往這種情況都是他對待別人,如今竟然因果扭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