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崢拿的這一款,也不知道是不是傳說那瓶酒……
鄭飛來的很快,一進屋就問鄭斌那瓶酒在哪里。
鄭斌連忙雙手捧著酒瓶子上前。
“放放放……放這……”鄭飛指著收銀柜的位置,示意鄭斌放上去。
兄弟兩人,一個拿出放大鏡,一個拿出手電筒,圍著那瓶酒照了半天。
毛崢頭回對他們的專業能力,產生了懷疑:“不是,你們倆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行不行?
鄭斌手里還拿著放大鏡,慢動作起身,手肘頂了頂鄭飛的手臂,蹙眉道:“大哥,你到底行不行啊,看出來沒?”
鄭飛抬頭瞪了他們兩人一眼:“男人不能說不行。”
毛崢:“……”
鄭斌:“……”
鄭飛最后還是不行,不,是無法完成鑒定,出不了結果,一通電話把附近能叫的同行,都叫了過來。
鄭斌的店一時擠滿了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放大鏡和小手電筒,輪流對著商標辨認真假,交頭接耳。
鄭飛趴得腰酸,扶著老腰開口:“要是能開出來喝一口,那可容易鑒定多了。”
眾人:“……”
鄭飛此話一出,毫無意外,遭到全同行一致的白眼。
想得可真美。
“我說老鄭,這瓶酒你們多少錢收的,賣不賣?我收了。”
“哎,怎么能讓你收,分明是我先來的。”
“老梁,你也不用說這種話。我們大家伙是一起來的,價高者得。”
煙酒貨物流通,噸貨不虧本,誰缺貨去同行那里盤貨,貨物噸到一定程度,想要收回資金,就會打電話詢問同行日價,讓對方過來收貨。
大家都是老熟人,搶起生意來,六親不認。
鄭飛卻顧不上他們,去扯一旁干坐著的毛崢,把他拽到了外頭。
“大毛,說實話,這瓶酒哪兒來的?”
毛崢:“……就是別人送的。”
鄭飛根本不信,試探的口氣:“是毛毛買的吧?”
毛崢的閨女做了大明星,飛黃騰達,毛崢跟著喝名酒也不奇怪。
只是這瓶酒貴不在價錢,而是有市無價。
它在市面早已消失匿跡,上一次出現,還是在國際拍賣行上。
別問他們是怎么知道,只要行業人,誰都聽過它的傳說,那可是行業標桿。
“不是啊。”毛崢一口否定,白了他一眼:“我閨女孝順,打小管著不讓我喝酒,怎么會給我買酒。”
毛崢年輕時酒癮很大,把胃喝穿孔了,詹玉溪管不了他,老爺子也有酒癮,父子兩人醉了還打醉拳,怎么管?
毛雨寧那時候還小,每天讀書放學回來,就聞他身上有沒有酒氣,讓她聞出味道,鐵定不消停。
毛崢在那個時候,就把酒戒了七七八八,偶爾小酌一杯,毛雨寧也會睜只眼閉只眼,父女兩人也算相互做了退讓。
毛雨寧上大學后,為了不上閨女擔心,毛崢也不敢喝多。
這事鄭飛兄弟二人都知道。
“那給你送酒這人是誰?”鄭飛凝重的問道。
毛崢不想讓他們誤會席嚴和毛雨寧的關系,但也做不到滿口謊言瞞騙這些兄弟。
聽了毛崢說了經過,鄭飛和鄭斌恍然大悟。
兩個人一人一邊,齊齊拍向毛崢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讓毛毛好好把握機會。”
毛崢:“……”
這話說的,他家養的大白菜,還擔心豬跑了?
毛崢掃開兩人的手臂,一臉不虞。
鄭飛和鄭斌又齊齊摁住了他的肩膀:“大毛,你知道那瓶酒多少錢嗎?不對,不是錢的問題,是市面上完全消失匿跡,根本找不著了,有市無價,懂不懂?”
“怎么會消失匿跡,這不是在這兒嗎?”毛崢也有些發懵。
“那是因為當初收藏的人,把它掏出來了,我們才能看見。”鄭飛忍不住感嘆一聲:“我說大毛,你真是傻人有傻福,長得黑不溜秋,比關公還丑,生了這么一個聰明伶俐,水靈靈的大閨女……”
“飛哥,你罵誰傻呢。”毛崢心思粗,卻也能聽出鄭飛的羨慕嫉妒恨。
“是大智若愚,是大智若愚。”鄭飛見他下盤收力,擔心他動粗,連忙改口。
鄭斌上前救場:“大毛,別怪哥哥們說你,你怎么還聽不懂呢,這箱酒當初是在倫敦拍賣行拍出了天價,只有一箱,被一個人拍走了,市面上早已消失匿跡,當時這瓶酒就有這個價格,現在多少年了,你想想……”
鄭斌是想都不敢想,這種東西拿出來會有多轟動。
毛崢蹙眉道:“當時他才幾歲?也不能去拍賣場啊。”
鄭斌白了他一眼:“他能盤到這瓶酒都算是他的本事,這東西市面不流通,除了價錢問題,更重要的是圈子和人脈,像我們這些人,估計一輩子都接觸不到。”
他們不是認識毛崢,毛崢又剛好把它拿出來讓他們幫忙鑒定,他們也見不到這瓶酒。
毛崢隱隱聽明白了,連忙進去把那瓶酒抱了回來。
其他人見他袋子里裝的盒子,像是茶葉,紛紛讓他拿出來看看。
幾分鐘后……
“大毛,你不是擔心這酒可能是假的嗎?這酒今天不開你的了,可以把茶葉開了,讓大家伙嘗嘗,如果茶葉假不了,這酒肯定是真的。”鄭飛抱著茶葉罐開始忽悠毛崢。
毛崢不是真傻,那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只是今天特地過來讓他們鑒定,也不能什么都不掏。
鄭飛見他同意,小心翼翼的拆了罐子,聞著茶葉的香氣,滿臉陶醉。
其他人紛紛湊了上來,嘴里嚷嚷著一起鑒賞。
毛崢:這怕是一群傻子。
茶泡了出來,滿屋飄香。
毛崢是地道的平陽人,一年到頭離不開茶葉,還是頭回喝到這么醇口的茶葉,茶水涌進喉頭,都是一種享受。
毛崢一杯茶下肚,把鄭飛手里的罐子拿回來,就想提出告辭。
“哎呀,你個莽夫慢點,蓋子還沒有蓋緊呢,上百萬的茶葉,撒出一點都是小千啊。”鄭飛滿臉急切。
毛崢轉身的動作停了下來,慢動作的扭頭,道:“你剛才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