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明見席嚴面無表情,自作主張的擋在他面前,低聲提醒道:“席長現在有事要處理,你們還是趕緊進去,讓周家小女出來回話。”
周天成被擋開了手,心里頭正不高興,聽到李家明的話,還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回頭看向周望,擰眉道:“你姐是不是又惹事了?”
兩個人是雙胞胎,周凝早出生幾分鐘,占了姐姐的名頭,其實周望更像一個哥哥,每次都在替她收拾爛攤子。
“沒……沒有吧。”周望臉色逐漸嚴肅道:“今天是她被人撞了,膝蓋都腫了。”
周天成是何等精明的人,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有些著急道:“肯定是她以往得罪了人,還不快進去把她叫出來。”
“唉,我說老周你怎么不分青紅皂白的發脾氣,女兒今天受了委屈,你就不能和女兒好好說話嗎?”周母不贊同的埋怨出聲,讓周望帶他們過去看周凝。
蘇寶國帶著人過去審訊室,見到毛雨寧那張臉,先是愣了一下,讓人把她的手銬打開后,才上前解釋:“毛小姐,這一切都是誤會,現在查明了真相,我們一定會秉公執法。”
蘇寶國擦了額頭的冷汗,心里慶幸他們還沒有釀出大禍。
毛雨寧拿回自己的包和口罩,跟著蘇局出了審訊室。
蘇寶國正想派人先送毛雨寧回去,周家這邊由他去解釋。
途中卻聽到李市帶了一個大人物過來,讓他立即把毛雨寧帶去他的辦公室。
“蘇局,會不會是J區那邊的人?”他身旁的警員一副大禍臨頭的表情。
蘇寶國又開始頻頻擦著頭上的冷汗,轉頭對毛雨寧愈發的客氣,解釋道:“毛小姐……”
毛雨寧聽得見他們的嘀咕聲,聽到J區來人,隱約猜到可能是席嚴。
進了辦公室,見到那道身影,果然。
席嚴一直不曾對李家明他們開口說過一句話,即便同乘一輛車過來。
他愈是沉默,李家明一行人愈是不安。
周凝見到進來的毛雨寧,仿若踩到尾巴的貓,忽然炸了起來,指著她嚷聲尖叫:“我要她坐牢,我要她坐牢。”
周天成連忙把人摁住,氣急敗壞道:“你瞎嚷嚷什么,她撞了你,讓她給你賠禮道歉就行了。”
“不,我就要她坐牢。”周凝滿身戾氣的瞪著毛雨寧。
毛雨寧臉上已經洗干凈,露出那張令人不敢直視的絕頂容貌,周凝恨不得沖上去把那張臉劃了。
“那個……毛小姐是吧,我覺得你還是給我們家周凝道個歉吧。”周母挎著名牌包包走出來,語氣客氣,臉上卻有些居高臨下的怨氣道:“我們家凝凝從小就比尋常人怕疼,現在兩只膝蓋都腫成了豬肘子,讓你道個歉不過分吧?”
這是真的一點都不過分了,要不是今天有其他人在場,周家不宜大動作,可就不是道個歉這么簡單。
不用毛雨寧出聲,蘇寶國身后的警員站了出來,道:“周太太,經過我們查明,是周小姐高跟鞋滑了,撞到了毛小姐。”
“什么?”周母一臉可笑的出聲:“都把我們家凝凝撞成這樣,還說我們凝凝撞了人,你們到底會不會辦案?”
警員以往多少會有忌憚周家,可他心里很清楚,今天的事處理不好,他們三個進審訊室的人和蘇局都會遭殃。
“周小姐是往前沖,雙膝著地,毛雨寧被撞倒地,才會后背著地,毛小姐手臂還有周小姐留下的指甲印,是周小姐當時摔倒,扯毛小姐留下的印子……種種跡象表明,是商場洗手間的地板太滑,周小姐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鞋底打滑撞上了毛小姐。”他拿出重新做的筆錄,條理清晰的開口。
周母擰眉看向蘇明虞:“明虞,當時你和凝凝在一起,你看到了什么?”
蘇寶國見席嚴在場,不敢隨意出聲提醒,只是用眼神瘋狂暗示蘇明虞。
蘇明虞是個聰明人,以往肯定秒懂了蘇寶國的暗示,可今天明顯不一樣。
蘇明虞見到李家明父子帶著席嚴出現的時候,就失了魂魄。
蘇寶國帶著人進來的時候,席嚴的目光緊鎖著毛雨寧,見她安然無事,沉郁的目光一瞬猶如烏云遮月散開。
她大概猜到毛雨寧攀上那個男人就是他了。
讓蘇寶國忌憚,讓李家明父子鞍前馬后,那是什么身份?
竟還長了這么出眾的一張臉……
毛雨寧一個出來賣的戲子也配?
“我……當時看到,毛雨寧走得很急,撞到了凝凝,凝凝受了驚嚇,拽著毛雨寧的手臂,兩個人才摔倒的。”她一副乖巧的樣子,最后還朝警員道:“這種情況下,凝凝站不住,跪摔在地也很正常吧。”
這是推翻了毛雨寧的供詞。
警員看了蘇寶國一眼,不出聲了。
蘇寶國沒想到蘇明虞竟然這么不懂事,這件事不是什么大案件,不管是誰撞了誰,握手言和是最明智的解決方式,周家再有背景,如何大得過J區?
“唉,不管是誰撞了誰,毛小姐和周凝都有責任……”蘇寶國試圖打圓場。
“你方才說的證詞,確定是親眼所見?”毛雨寧忽然出聲。
蘇明虞知道毛雨寧攀附上席嚴才會這么硬氣,她一臉不屑道:“我當時和周凝在一起。”
“好,我問你,我和周凝是在哪個位置撞上的?”毛雨寧問道。
“轉角的位置。”蘇明虞想也不想的作答。
“當時你在里面還是外面?”毛雨寧又問道。
“里面。”蘇明虞答道。
“我當時還未進洗手間,在轉角的位置被撞上,你在里面,是怎么看見我把人撞到的?”毛雨寧又問道。
“你當時已經快到里頭了,我能看到你……”蘇明虞試圖狡辯。
“可我和周凝摔倒的地方,分明是外面,并未進到洗手間里頭。”毛雨寧扭頭看向周望,和他的另外幾個朋友:“你們當時進去,也是在外頭,并未進入到洗手間里頭。”
矮個子男人連連點頭:“我們進去的時候,周凝就跪在女生洗手間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