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周家人卻哭哭啼啼的和他哭訴,這個女兒有多可憐,患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才會這樣,他們也是心疼,才這么順著她。
王總當時捂著心肝,很想給他們介紹醫生,他們全家都該做個腦檢查。
“你說的局長,應該是蘇局長……”王總頭疼的摁著眉心,已經想到了最差的結果,卻還是安撫道:“實在不行,就讓毛毛最近暫避風頭……”
暫避風頭?
風頭正盛的時候忽然消失,這讓外界怎么猜想毛雨寧?
王姐想也不想的搖頭。
王總:“這可能是最好的結果,再壞一點的結果,可能是蘇局那邊會讓人進行官方通報,毛雨寧會成為污點藝人。”
污點藝人,那演藝圈這條路就算到頭了。
王姐一時心如死灰,卻還是拿起手機,聯系了公司的公關團隊,做好應對準備。
王總嘆氣道:“我和你一起過去吧,看周家能不能給我幾分薄面,讓毛雨寧消失一段時間,不要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周家有錢,不存在賠償的問題,極有可能會大懲小戒,給毛雨寧安罪名,讓她在里頭蹲個一年半載。
王姐怎么會聽不出,王總的口氣,顯然希望不大。
毛雨寧包包被拿走了,猶如重刑犯人被扣在鐵凳上。
她還是頭回坐這里,受到這種待遇,屈辱,憤怒……各種情緒涌上心頭,最后竟神奇的平復下來。
對面坐了三個警員,一個執筆做記錄,另外兩個一臉嚴肅的盯著她,開始盤問問題。
“姓名。”
毛雨寧:“……毛雨寧。”
“什么?”他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不由提高了聲音。
毛雨寧:“毛雨寧。”
再三確定真的是頂流女星毛雨寧,而不是同名后,他們看著一臉大濃妝的毛雨寧,示意其他人端一盆水進來給她洗臉。
他們需要拍照,量身高,測體重……
毛雨寧很配合,在洗臉的時候,大概是太過好奇,警員見她行動不便,上前把她的手銬打開了,有女警員還給她拿了濕紙巾。
“謝謝。”毛雨寧伸手接過濕巾,擦掉了臉上的妝容。
再次回到位置坐下,毛雨寧說了當時的情況,她是正常行走的速度,周凝大概是高跟鞋滑了,身體失去平衡朝她撞來,她本能往后退,周凝又順勢扯住了她的手臂,兩個人一起往地上摔去,她是后背著地,周凝是雙膝著地。
其他人聽著她思路清晰的話,一時面面相覷,就在剛才,他們心底還有些幸災樂禍,覺得這個女人撞了誰不好,這么倒霉撞了周家小姐。
現在看著眼前的女孩,她臉上的妝容已經洗干凈,水盈盈的一雙大眼睛,楚楚動人,臉上神色自若的平靜,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張臉有多招人。
做筆錄的警員放下筆,看向審問的警員,那眼神仿若在說:就這?
怎么拿到蘇局要的有效證據。
“咳咳,周小姐那邊說是你撞的人?”審問的警員不忍心,卻還是這么問了。
“律法是公正的,你們不能只聽周凝的一面之詞,我們兩個人都有表述的權利,可眼見為實的證據,更重要不是嗎?”毛雨寧的語氣平緩,眉眼如畫,臉上卻是任何人都難以撼動的堅毅。
“眼見為實,現在就是你什么事都沒有,倒是人家周小姐膝蓋都腫了。”站著的另一個人忍不住出聲。
他眼底閃著鄙夷,其他人會受毛雨寧這張皮囊的蠱惑,他可不會。
“哦,她膝蓋腫了,這就算證據了?”毛雨寧看向他,臉色平靜的扯唇:“你們平時都是這么辦案嗎?”
“你……”他正想呵斥,讓她端正態度。
聽到她平靜道:“洗手間內外間都沒有監控,可洗手間的地板光滑度可以做考證。
我們兩一個穿了高跟鞋,一個穿了平底鞋,是誰的鞋子更容易出狀況?
倘若當時如果是我撞了她,身體受力,她應該是往后摔,背著地摔倒,亦或者側摔,怎么也不可能是雙膝著地,而我該是身子往前傾,膝蓋著地,現在是兩個人反過來。
還有,就算兩個人同時用力撞上,碰撞下也會讓兩人彈開往后摔,她又怎么會雙膝跪地摔倒?
這些難道不是眼見為實的證據嗎?”
審訊室開了攝像機,整個屋里很安靜,幾個警員從事工作這么多年,還是頭回啞口無言。
毛雨寧手指關節敲了敲硬邦邦的椅子,接著開口:“我知道周家不簡單,你們的態度才會這么偏頗,其他人或許會就此認罪妥協,可我不會。”
“毛雨寧……”站著的男人有些惱羞成怒的吼道:“你這是什么態度?”
毛雨寧看向他:“你們怎么辦事,我就是什么態度。”
“行,你不想說實話,那就在這里待著,直到愿意說為之。”男人語氣暗含威脅道。
照著他們的引導說話,就是實話?
毛雨寧呵的笑了,語氣冷厲:“你們不怕進去,盡管扣。”
“你這是什么意思?”男人又怒又覺得可笑至極。
工作這么多年,他還是頭回在審訊室,見到有犯罪嫌疑人,揚言把他送進去的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毛雨寧挽唇卻是毫無笑意道:“我是基地高級成員,Z國重點保護人員,你們警員辦案,配合報案人員作假證,不顧我的意愿,強行讓我篡該證詞,妄想給我定罪,你們想過后果嗎?”
匆忙慌亂的腳步聲遠去,審訊室徹底安靜下來,只有毛雨寧和一個女警員。
女警員已經不做筆錄了,滿臉忐忑不安。
蘇明虞和幾個朋友,都在蘇寶國的辦公室,周凝在隔壁休息室診治膝蓋,不時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滾……痛死了,都給我滾……”周凝揮開了湊近準備處理傷口的醫生,踢著腿大喊大叫。
周望在商場的時候,就打了電話回家里,周家人在趕過來的路上。
周望自認一個人搞不定周凝。
周凝哭喊了一會兒,見屋里沒人哄她,她從床上下地,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在廊道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