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月無曙
一輪彎月,滿山風雪。
伴隨著叮的一聲,山上又起風了。
浮塵很是氣憤。他忘不了趕到樓內時那一地血腥。
這群捕獵者他已經忍了好久。此時此刻追上來,心怒之下直接用威壓鎮住了繼續奔逃的筑基修士。
同時甩出自己的飛鴻,直擊人群中唯一的金丹修士,元崗。
然而元崗修為也不弱,金丹中期的他直接狂甩大刀,將那細長飛刀擋了下來。
浮塵此刻也已經趕到,右手握住飛刀刀柄,向后一抽,竟從刀身里拿出一柄細劍,裹腦斜劈。
元崗向后躲閃不及,胸前法衣被破開,古銅色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深有半寸,從左肩一直橫貫右腹的劍痕。
風雪漸大,元崗面色慘白。
白日里,他早已因抵御護樓陣法而力竭。剩下的多半日一直在趕路,未曾停下好好恢復。如今又在反應不及時的情況下身受重傷。
此刻他已不再管任務如何,只想著盡快突圍,否則必死無疑。
吞下一把丹藥,元崗雙目變得猩紅,他丟掉手中大刀,將靈力運轉全身。身上的法衣都被鼓囊的肌肉撐破。
古銅色的皮膚表面流轉著火紅靈光。胸前的傷口停止流血,看樣子竟然有逐漸愈合之勢。
才揮一劍的浮沉看出元崗的意圖,他左手將飛刀吸過來。兩手各執刀劍,蓄滿靈力,向著元崗再次劈砍過去。
然而一條黑蛇猛地竄出,擋在了浮沉和元崗的中間。
接著又飛來一桿九曲長槍,直擊浮沉丹田位置。
可惜浮沉畢竟已經是金丹后期,這種筑基期的小玩意又如何能夠傷的了他。
只見他右手揮劍刺向黑蛇,左手橫刀一砍,叮的一聲,將那長槍直接擊飛。
魏延飛身快速接住他的黑木九曲槍,身形旋轉,又回到后方。
此刻,浮塵還在與那黑蛇糾纏。
他沒有想到這黑蛇竟是萬把黑刀組成的陣法,這種困殺陣將他的長劍緊緊纏住,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
就在浮沉失神的片刻,嚴光飛身沖來,他的右拳包裹著赤焰,一拳打在浮沉左側臉頰。
不待他揮刀抵擋,身體左右側又飛來兩團雷球,擊中他的腹部。
嚴光趁此機會翻身又回去了。
雷球擊中后,閃爍的電弧鉆破他的護體真氣,進入體內肆意游走,破壞。
浮塵此刻感覺身體發麻疼痛的同時,左半側的身體被凍僵,右半側的身體纏滿了藤蔓枝丫。
多重感官刺激下,他好像聞到了酸甜飄香的梅子味道。
怎么可能?他不是還在雪山上嗎?怎么會有梅子呢?
頭腦正被這梅香迷亂,喉頭不由地上下滾動。
于晚三人連番的攻擊暫時將浮沉纏住。
元崗此刻也已經蓄好力,只見他裸露的上半身渾身通紅,似燒紅的鐵塊。胸前的劍傷已經恢復。
鵝毛飛雪不斷飄到他身上,都被瞬間蒸騰,化作熱氣。
此刻浮沉還迷亂在那誘人梅香中,元崗直接雙腿用力曲起,接著將自己彈射出去。
右拳高高舉在頭頂,他似一顆從天飛落的火紅隕石,直沖著浮沉丹田沖去。
在他即將沖到的前一刻,于晚迅速收回自己的紫刃萬刀。任由元崗一拳貫穿浮沉丹田。
那被元崗右拳直接打出體外的金丹竟然在迅速消融,不一會兒,金丹所處那那片空中只有蒸騰的霧氣。
很快,飛雪將這些霧氣通通打散。
而此刻,浮塵也才從那馥郁梅香中回神,他緩緩低頭,看到了丹田處的空洞。
接著突出一口鮮血,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從空中掉落。
一團無色火焰飛出,扭曲了空氣,撲到雪地中的浮塵身上。
不到片刻,再也不見浮塵身影。
魏延、嚴光包括元崗,三人無一不瞪大雙眼盯著于晚。
似乎在吃驚她體內異火的威力,竟能將金丹后期修者的肉身燒的灰都不留。
而于晚只是隔空御物,拿起浮塵的儲物戒指和儲物袋,笑嘻嘻的,皓齒賽雪,眼如彎月,看著他們三人,說,“平分。”
那三個人只是木木地點點頭。也不知在這越來越大的狂風之中是否真的聽清了于晚的話語。
敵人已滅,然而風雪卻越來越大,已經有了暴風雪的威勢。
四人聚在一起后,于晚他們才看清元崗蒼白的臉色。
魏延急忙將身上的墨綠大氅批到了他的肩上。
元崗此次動用秘術,雖說恢復了胸前傷勢,但體內的內傷卻再次加重。
他看了看還在蓄力的風雪,開口對三人說道,“向往西北,那里有處裂谷。我們等雪停了再繼續往前。”
三人點點頭,四人一起回到方才元崗抵御時,于晚三人安排剩余修士看守的地點。
眾人紛紛扛起黑箱,頂著風雪,向著西北方向行進。
如今暴風雪已來,早已不能再御空飛行,否則即便有飛行法寶在,也很容易被風刮走。
于晚、魏延、元崗三人打頭,嚴光在最后,中間的修士抬著黑箱子。眾人一齊冒著風雪,踽踽向前。
暴風雪逐漸加大,眼前的可視范圍越來越小。最后只能慢慢向前探著走。
元崗因為身體之故,已經躲在于晚和魏延身后。
于晚和魏延二人各站兩側,慢慢向前探著路。
狂風暴雪,減緩了眾人的腳步,也拖慢了時間。他們已經不知道走了有多久。
聽到前方再次傳來的怒吼聲,于晚皺起眉頭,又碰到冰獸了。
這一路走來,已經不知道碰到過多少次了。
于晚輕嘆一口氣,拿出紫刃萬刀,慢慢向前踱步,只等冰獸現身,就給它一刀。
其余人也都是一副警戒的樣子,他們不清楚這次又回來多少只冰獸。
然而無論多少,他們也只能拼力抵抗。
繼續慢慢向前,冰獸的吼叫聲越來越近,可他們始終不見一只冰獸,被風雪壓制得只能鋪開幾里的神識內也搜尋不到。
于晚本來想交出哼哈查看一番,但想到前兩天一出來,哼哈便被凍的寸步難行的樣子,她便歇了這份心思。
只能繃緊精神,繼續向前趕路。
冰獸的叫聲越來越大,可始終看不見它們的身影,就連一向沉著的于晚也急躁起來。
她已經受不了這種類似捉迷藏的游戲了。
心中的焦躁怒火亟待紓解。下一刻,她感到腳下地勢坡度的變化,抬手停下了整個隊伍。
聽著近在咫尺的吼叫聲,于晚好像知道它們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