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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傅。”閻月清含笑著朝他點頭，“麻煩您跑一趟了。”
“不麻煩不麻煩！”陳老師傅激動得很，“今早閻小姐走后，我一直在想你指導的下刀手法，越想越覺得利害！”
“運氣好罷了。”閻月清客氣道，“不及陳老，憑借自己的實力，同樣切出了完整的玉肉。”
那一刀，閻月清記得清清楚楚。
自己有系統BUG，陳老卻是打燈很久后，依舊做出了跟她一樣的選擇。
陳老笑的眉眼齊舒：“到底還是閻小姐挑石頭的眼光好！”
“外面風大，咱們進去說吧。”
陳洛的解石工廠很大，進去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機器聲響，略有些吵耳。
不過，每位解石師傅的臉上都帶著微笑，似乎很享受手下的工作。
“常言道，機器一響，黃金萬兩。”陳老師傅邊走邊解釋，“在這兒工作的師傅，至少都有十年工齡，從他們手中開出的玉石不計其數……”
說著指了指前方一個單獨的屋子：“小洛已經把你們的石頭運到了那里面，咱們進去吧。”
“好。”
屋子很大，除了中間的幾臺機器外，一旁擺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
陳洛特意清出一塊區域放他們的石頭，以免跟其他的弄混了。
陳老師傅挑了塊品相很好的石頭：“閻小姐，您說這塊石頭怎么切？”
都是自己人，閻月清也就不藏拙了。
她走過去選了選石頭，將能出貨的全部歸在一起：“陳老，左邊這堆石頭就不切了，切右邊的吧。”
陳老師傅大約猜到她深諳此道，卻也沒想過會如此自信。
云淡風輕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石頭內部的構造，只等著將它切出來公布于世罷了。
“閻小姐……”
陳老師傅很想開口問問究竟。
但他們這一行，開口問客人底細乃是大忌！
每個人都有自己依傍的能力，就算人家真的有透視眼，那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
老老實實解石便行！
想通這點后，他不再多話，老練地點點頭：“好的。”
閻月清又去找了根筆來，挨個在石頭上畫線：“下刀的位置從這里開始吧，爭取盡快取出玉肉。”
她在意的速度，甚至不會糾結玉石取出來是否完整。
陳老師傅被她的果斷整的更驚了！
雙手崇敬地接過石頭，挨個切了起來。
在原石界，由于不清楚石頭的內部構造，他以前每次下刀后，都要鉆研很久才敢下第二刀。
現在，閻月清卻直接劃出了下刀的參考線，像是準確地掃描過內部結構，只需要快速取出來即可。
陳老的水刀割的飛快，不多時便按照她的畫線取出了第一塊玉石。
“糯種。”“再切第二塊。”
“好。”陳老師傅架石頭上機，隔了一會兒，驚喜地開口：“這塊石頭好，里面是脈帶狀藍色的冰種飄花，顏色很討喜！這兩年冰飄花的價格在漲，品質卻不見得有多好！很多喜歡飄花的客戶，想選一條顏色不太雜的，幾乎要逛遍一個玉石市場才能挑的出來。”
他一邊開，一邊分析里面的種水及價格。
閻月清坐在他旁邊認真聽著，仿佛是個十分好學的孩子。
切到第五塊的時候，陳老師傅突然停了下手。
“這抹紅色！莫非是……”
縱使石頭上畫著明確的黑線，確定了切割的位置，但那抹紅色透出來時，他還是減緩了切割的速度。
拳頭大小的石頭，經水刀劈開，完整地露出里面的玉肉。
“冰種，紅翡？！”陳老師傅連忙帶上打著燈往里面照，“好！顏色透亮，玉質干凈，打燈進去竟瞧不見大裂，只要把剩下部分解出來，這簡直就是塊極品料子！”
君衍上前，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媽媽，這是不是我給你挑的石頭啊？”
“是啊”閻月清一把摟住兒子，“衍寶給媽媽選了塊超級漂亮的紅色玉石吶。”
陳老連連點頭：“后生可畏啊！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能挑出如此極品的玉石！”
“極品？那就說明很貴咯”君衍嘿嘿一笑，朝著老父親的方向，投去得意的一瞥。
他剛剛可瞧過了，爸爸選的石頭里，大部分是油青或糯種。
偶爾有一些冰種，質量都算不上好。
但自己選的石頭，已經開出了冰飄花和冰種紅翡！
陳老爺爺甚至用極品來形容自己挑的石頭！
贏了誒！
君戾瞧兒子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心下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臭小子，為什么總把自己放在他的對立面上？
就不能一起攜手，好好疼愛他的月清媽咪么……
爭風吃醋的，就跟當初莫名和蘇子護斗的自己一樣。
如今想來全是樂子。
正要切下塊石頭，陳洛和杜滿昌一前一后地走了進來。
“閻小姐，君先生。”陳洛簡短地打了聲招呼，快速道，“我打探到消息，谷邢拍的巨石切了。”
閻月清抬睫，好奇道：“怎么樣？他虧了多少？”
“虧了至少幾千萬！”
陳洛沉浸在谷邢虧錢的痛快中，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完全沒注意到——閻小姐不是問他賺了虧了？而是直接問對方虧了多少。
杜滿昌倒是聽出來了，意外地瞧了瞧她。
陳洛興致勃勃：“他先開了四片板子，每片至少有近兩米寬，里面全是石頭，玉石含量不到百分之一。就算出玉的位置，也全伴著大裂！按道理來說，那塊巨石最少能切六片板子出來。現在只差最后一刀，能翻盤的概率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