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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李蔓蔓不緊不慢地從鼻腔里打了個旋兒，聽起來譏諷的很。“他是攀了高枝了，以前翔天工作室剛剛成立的時候，他們的老板就想挖池賢霖，但池賢霖剛跟眾星談完去年最火的那部電視劇，沒舍得，便兩頭吊著！”
“結果呢？他的確靠那部電視劇火了熱度，翔天卻同檔期推出了司有年這種極品！直接把他壓了下去。池賢霖心里不滿極了，覺得自己要是上了，不會比司有年還差！也不想想，人家司有年長什么樣子？他池賢霖比得上么？”
閻月清津津有味地吃瓜。
沒想到李蔓蔓呆在楊董身邊這么久，瓜收集了一籮筐啊。
她繼續道：“前兩年他要是過去，翔天肯定會把最優質的資源都給池賢霖！但現在是眾星同意大家解約，又不是被挖或者跳槽，他屁顛顛地跑去了翔天，還以為別人能像之前一樣捧著他呢？”
“我聽說，池賢霖一進去就在跟司有年爭本子，大約是明年開春要拍的一部新電影，導演還在選角色呢，池賢霖覺得自己又能了，在翔天攪得不可開交，熱鬧到不行。”
說罷突然問道：“月清，你還記得你是怎么進眾星的么？”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
閻月清對冒牌貨所在時的記憶很是模糊，搖了搖頭，誠實道：“不記得了。”
“真忘了啊？”李蔓蔓有些不可思議。
“嗯，當初我就跟鬼附身了似的，非要來娛樂圈，現在清醒后，很多事情反而不怎么記得了。”
李蔓蔓笑著錘了她一下：“不想說就不想說嘛，真當電視劇看多了，開始玩穿越了是吧？”
閻月清搖搖頭，唉，說實話你又不信，那只能拿出終極武器：“逗你玩的，一孕傻三年嘛不過有些事確實記不清了。”
李蔓蔓聽這理由倒算誠實，點點頭道：“我聽楊董提起過，是池賢霖引薦你來的眾星。你當時跟他說自己是閻家的二小姐，還要給他新劇追投資，那傻小子就信了，把你拉到楊董面前。也不想想，如果你有心進娛樂圈，干嘛非要通過他的路子？”
閻月清聞言無奈地笑笑。
聽冒牌貨怎么搞事敗壞自己的名聲，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后來呢？”
李蔓蔓拔了一根草，丟在背簍里：“后來不是你公開閻家二小姐的身份，又被閻家官方發文否認了嘛？那晚楊董對著池賢霖發了好大的火，原本要給他的兩個資源也換了。”
“哦。”閻月清點點頭。
“其實啊，以你當時的容貌，就算不是閻家二小姐的身份，也能大紅大紫！但既然用了這個身份，又被閻家否認，楊董是怕被閻家的人打擊報復。”
“我懂我懂。”閻月清小雞啄米。
“上次咱倆參加娃綜，你各種豪氣砸錢，把網友都砸服氣了，很多人猜測你的來歷是真閻家二小姐！就算不是，身后也有大佬相持。不光是網友，就連眾星的一群人都這么猜，唯獨池賢霖不相信！覺得你又是在玩什么花招。”
李蔓蔓感嘆道：“這叫什么來著，一朝、一朝……”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李蔓蔓繼續道，“大家都知道眾星要改革，開始還保持了觀望的態度，等毒檢和代言人的事情一出，很多人便下定決心要走。池賢霖早就聯系上了翔天工作室的人，裝得道貌岸然，像是因代言人的事負氣離開，其實全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旁人有什么關系？”
閻月清感嘆道：“你這么幫我說話，怪不適應的。”
“這有什么？”李蔓蔓攤手狀，見離人群比較遠，確定大家聽不到她們的談話后，才壓低聲音開口。
“我都說過了，自己是明著壞，想要什么就去爭，從不會在背后使壞。就算她們說我傍上了楊董，那又如何呢？我就是要找大腿抱著，才敢在圈子里混啊！好多人表面冰清玉潔，實際早被不少導演制片睡爛了！還是我聰明，找上了楊董，至少不用去伺候那么多臟東西啊。”
“啊這……”閻月清一時有點語塞。
她說的雖沒錯啦，但做的事情到底不光彩，實在認同不起來。
李蔓蔓心里清楚，自己做小三這種事是很難拿到臺面上來講的。就算楊董和他老婆各玩各的，在圈子里很常見，不過傳出去大多難聽。反正她也沒打算取代楊董夫人的位置，不過是一個貪財一個好色罷了。
然這種思想，閻月清必定不能接受，多說也沒什么益處，不如繞回池賢霖的話題。
“好了，不說我的事情了，話又說回——”
李蔓蔓還沒說完，閻月清突然問道：“我想問你一句實話，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么？”
“什么？”
閻月清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或許在當時，這樣的選擇不是最單純的，卻一定是最有利的。我能明白你為了適應娛樂圈的規則，做出過不少思想斗爭。可你應該也清楚，眾星先是在清理違反法律的劣跡藝人，接下來，就要嚴苛要求藝人的行為典范了。”
李蔓蔓抿了抿唇：“我知道。”
“你和楊董……”閻月清欲言又止，“打算一直這么處下去？”
李蔓蔓幫過自己，她也算還個人情了。
“我聽說，楊董在拋售眾星股票后，因為那筆收入和夫人起了些爭執，如果對方強行要查這些年的收入，你恐怕就要栽進去了。”
李蔓蔓有苦難言：“我倒是想走，問題是走得了么？”
“只要想斬斷，總會有辦法的，就看你有沒有那個魄力了。”閻月清瞧她猶豫掙扎的模樣，提醒道，“放棄現有的榮華富貴，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
李蔓蔓的眼里漸漸浮現出幾縷迷茫……
良久，才惡狠狠地拽了下田里的雜草：“我不是舍不得榮華富貴，就算現在變成了窮光蛋也沒關系！可是……我舍不得放棄藝人的身份……”
她深吸一口氣：“一開始，我也是抱著遠大的理想來到眾星，經歷了許多事情，一步錯，步步錯……月清，這個圈子本來就是黑的，我一個新人想保持純潔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既然遲早都要被那些人潛規則，那我寧愿自己選一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