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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樓心月又復返長樂長公主府跟柳馨寧說了一通,柳馨寧又跑去找長樂長公主說了一番。
第二日,正月二十二,大吉。
一大早,蒼正街江家就忙碌了起來。
何大太太把有限的幾個下人指揮的團團轉。
“地上要連一片落葉都沒有,窗邊和門框上也要一點灰塵都沒有……”
“母親,不必如此。咱們江家的情況就是如此簡陋,何必要做出那副世家做派?”
江暮帆看不下去了,趕緊的勸阻自家母親。
“即便是簡陋,也要干凈整潔。你可知,等會誰要來?是長樂長公主啊。她要來咱家做媒人,等著輔國公府的人過來納采啊。”
何大太太實在是坐不住了。
往日里,她跟著三品誥命的婆母出入宴會中,都不常見長樂長公主,更不說江家落敗之后了。
“這宅子還是小了。咱們家也不是沒錢,那三進的宅子也買得起,何必非得住著兩進的?”
何大太太看著這前后兩進的宅子,又嘀咕起來。
“因為咱們江家不是官身,只是平民百姓之家,所以在京城中不得住超過兩進的宅子。”
江暮帆目無表情的回答道。
何大太太訕訕的笑了笑。
她如何不知道?不過是不安的找話說罷了。
“你說,長公主會不會很嚴肅?之前我見長公主的時候,她是個小女孩,看著倒是和氣的很。”
“你看這個桌子到底是年歲久了,都有些掉漆。何媽媽,你去庫房里把那個綾花緞拿來鋪上。”
“小菊,你去花園里摘幾朵新開的花擺上。”
“小梅,你……”
江暮帆看著停不住的自家母親,只能無奈的坐在椅子上不動了。
剛過巳時,樓心月來到了江家陪伴羞澀而又不安的江云霜。
巳時二刻,柳馨寧陪著長樂長公主到了江家。
巳時四刻,輔國公夫婦領著付遇并著媒人,帶著禮物來了。
當輔國公夫人見到高坐在首位的長樂長公主時,又是驚訝又是在心里暗暗的思量了一番。
看來,這江家,真不是尋常的平民百姓之家啊。
因著時間緊迫,所以這次的禮節走的很快。
正月二十二納采和問名一起做了。到正月二十六的納吉,下完聘書,這親事就徹底定下了。
這樣,不管是輔國公府還是江家都松了一口氣。
“親家,實在不是我們不知禮數。一則是貴府大公子馬上要參加春闈了,您這邊肯定要忙一些,所以不敢再在禮節上費時,免得誤了大公子的正事。二則是,我們家老太太年事已高,就想要趕緊定下遇兒的親事,讓她高興一下。哪怕不能立時親迎,那到底有了婚書了。”
輔國公夫人看著新到手的熱乎乎的婚書,感嘆的說道。
雖然說,他們家有了說親的意思,那宮里也未必會強求。但是,到底不如婚書在手更放心。
昭陽郡主說了,她打聽到吳昭儀似乎就要在這兩日去請賜婚。
聽說柔惠公主不愿意嫁給遇兒,所以鬧騰的離家出走,去京城外的莊子上住了。
而五皇子為了勸動柔惠公主,就去陪伴了。
因此,他們兩家的婚事,單單瞞著吳昭儀一個人即可。
也幸好,吳昭儀在深宮之中,因著柔惠公主而焦頭爛額的。
他們如此緊趕緊的,就是想要盡快落定,把這婚事夯實。
如今聘書已下,這親事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昭告天下了。
她就不信,這皇家還非要‘牛不喝水強按頭’不成?
尤其是,柔惠公主也不樂意這門親事。
“都理解,都理解。這六禮啊,確實繁瑣。像普通人家,一般都直接走四禮呢。”
何大太太陪笑著回道。
她倒是沒有說謊。民間確實嫌六禮繁瑣,因此多是走四禮,有些人家更是三禮或是兩禮。
“親家寬厚。這聘書有了之后,您就專心的準備大公子的春闈。等忙過這一段之后啊,咱們再好好的走剩下的禮。”輔國公夫人欣慰的說道。
“這確實,我們家里的大事都在暮帆身上了。”何大太太不好意思的說道。
江暮帆是長房長子,要撐起這個家。
若是江暮帆此番春闈得中,那更能給江云霜抬一抬身份了。
進士就可以選官了。江暮帆成了官身,那江云霜就是官員的妹妹了。
以官家女眷的身份出嫁,自然是要比舉人妹妹的身份,高得多了。
輔國公夫人順著何大太太的話,夸起了江暮帆。
兩個人聊得越發熱鬧起來。
而宮里,聽到莊子里稟告說柔惠公主仍然不同意的吳昭儀,終于耐性告罄,跑去找慶平帝求賜婚了。
慶平帝聽了吳昭儀的請求,沉思了一會,就讓人去輔國公府宣輔國公覲見。
結果,他卻是等了好一會兒,才見到輔國公。
“圣上恕罪,實在是臣不在府上,所以沒能及時來覲見。”輔國公一進御書房就開始請罪。
“無妨。本就是朕宣的突然。不過,付愛卿這又是去哪里逍遙了?”慶平帝親昵的說道。
“回圣上,今日是家中小兒納吉,所以在臣那未來親家那里。”輔國公趕緊笑著回道。
“納吉?誰納吉?”慶平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輔國公的兒子,可只有付遇未曾成親了。
“小兒付遇。”
“付遇定親了?”慶平帝驚訝的問了一聲。
“正是。今日聘書已下。婚事徹底定了。”
“不知道,是哪位愛卿家的千金啊?”
慶平帝知道這門婚事晚了一步,先是皺眉,隨即放開了。
罷了,不過是一樁婚事而已,再給柔惠換個駙馬就是。
“是蒼正街江家長房長女。”輔國公說完,見到慶平帝疑惑的神色,急忙的解釋起來。
“哦。是平民女子啊?愛卿是忠臣,不必如此避諱。”
慶平帝看著謹慎的輔國公,忍不住勸慰起來。
“圣上誤會了。是家中小兒頗為喜愛這女子。臣想著,小兒毫無建樹,等臣故去之后,自然是要分家。娶了這女子,分了家也不會被妻兒瞧不上。所以也不必非要選高門大戶的,只要他喜歡就好。”輔國公仍然是樂呵呵的說道。
“這樣啊?”
“是啊。那女子雖然是平民,卻是勇威伯原配江氏的娘家侄女。那江家是勇威伯府正經的姻親呢。如今那江家長子已經是舉人了,今年正要參加會試恩科。若是得中進士選了官,那可是正經的官身了。況且,江家的媒人都是請動了長樂長公主呢。”
輔國公又把長樂長公主拉出來說了一番。
慶平帝聽到還有長樂長公主的事情,忍不住問詢了一番,就順便想起了在太后宮中偶遇過一次的樓心月。
“是了,是勇威伯的長女救了昭陽。當時朕還賞過她東西呢。”
慶平帝聽到是勇威伯府姻親家的姑娘,倒也不算是小門小戶,便恭賀了輔國公幾句。
一時,君臣之間的氣氛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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