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尤里,是我的好朋友。”
鹿青的思緒飄向了遠方,想起第一次見尤里的時候。
那時候的尤里還只是一個天天躲在家里,不敢探頭被人發現的小女孩。
當黃鐵一個人出門在外訓練的時候,尤里就會默默地待在家里,閱讀黃鐵在外面帶回來給她的各種醫學和生物書籍,獨自學習思考。
尤里每天都在盼望著什么時候可以回奇樹云島,什么時候可以回家,可以再見到哥哥楓里。
黃鐵每次都會哄著尤里,告訴尤里,等她醫術爐火純青,可以起死回生之時,就帶她回奇樹云島。
尤里其實也明白,雖然黃鐵對于她來說,是無所不能頂天般的義父。
但他也終究不過是剛好有任務出使奇樹云島途中救下了尤里,并且帶她回金銀島醫治供她繼續生活罷了,黃鐵或許也想,但他并沒有能力違抗任何的軍命,直接帶尤里離開金銀島再次返回奇樹云島。
黃鐵只能等,等下一次出使奇樹云島的軍命下達,再次帶著尤里回她的家。
尤里每天都在家里期待著,和黃鐵帶回來陪她度過無聊時光的小鹿玩耍著。
這只小鹿光滑的細毛像錦緞一樣,明亮的眼睛像星一樣,細長的小腿像金手杖一樣。
犄角旖旎,倔強剛硬,褐色的光閃閃,細長的脖子挺立,四條直立的腿令人驚艷。
尤里撫摸著小鹿的脖子,把小鹿視為唯一可以談天說地的知己。
“鹿青,你說黃鐵什么時候會回來呀?”
尤里總是趴在窗邊盼望和等待著,期待黃鐵的歸家和帶來的好吃和好玩的。
雖然小鹿鹿青并不能通過說話來回應尤里,但是通過鹿青的眼神,尤里往往可以獲得相應的一些寬慰和溫暖。
而每當黃鐵回來,黃鐵就會給尤里和鹿青一起講出去的一些見聞,教尤里新的化學、生物知識等等,讓尤里漸漸對各種元素的構成,組成,相應會發生的化學反應,外面新的生物和發生的趣聞等。
尤里往往就會枕在鹿青的肚子上,咯咯笑著,跟黃鐵一起討論各種風趣橫生的事情。
隨時時間逐漸流逝,尤里也一天天長大,對各種生物、化學和醫學知識都有了更上一層樓的了解,運用得也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直到突然有一天,黃鐵回來,給尤里帶了一個特別神奇的玩具,一個小小的水壺,而且這水壺還會動!
這水壺可以開口說話,可以唱歌,可以跳舞。
尤里和鹿青都特別驚訝,遲遲看著水壺合不上嘴巴。
水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著尤里和鹿青絲毫不畏懼,反而驕傲自得。
“你們好,我叫壺餅,是最新被各位大人們開發出來的程序生物,因為黃鐵將軍戰功赫赫,所以被獎賞給了將軍,將軍說讓我回家照顧他的女兒尤里,以后就請多多指教啦”
尤里欣喜若狂,抱起壺餅立即原地轉了三大圈,她跟鹿青每天相守的這七年里,可太久沒有見到新的生物出現可以陪伴說話啦。
“義父,這種程序生物是什么呀?”
尤里小心翼翼地抱起壺餅,好奇地詢問著黃鐵,這次又是什么神奇的生物和化學知識?
黃鐵摸了摸壺餅,也是甚為欣慰和得意,這可是他集多年所學的化學知識的大成之作。
“程序生物,就是利用集機械神械冰、水神水澎和金神羈彭三位大家的大成者,實現的我一直以來的幻想,創造出新的生物。”
尤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叫程序生物呢?”
提到這里黃鐵眼里的光暗了下來。
“因為他們沒有靈魂,只是編造出來的生物。如果可以得到神明黎清息的萬魂之術,就可以給他們直接賦予靈魂了,可惜黎清息在四年前就已經反抗自刎戰死,從此天下再無萬魂之術。”
“記得你四年前有跟我說過這段鯨云號全體覆滅的往事。可是你不是說過黎清息嫁給了徐長風,他們育有一子徐參決?那應該他們的兒子能繼承黎清息的萬魂之術才對啊?”
尤里雖然感到甚為可惜,但似乎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周轉的余地。
“對啊,如果徐參決已經是小有所成的神爵,當然可以,可惜,他還只是一個幾歲的小毛孩,是扛不住同時學習雷電術和萬魂術的,眾所周知,徐長風一定會傳授徐參決雷電術,那么萬魂術可想而知,徐參決必定還來不及學。其次,如果徐參決會萬魂術,徐長風和黎清息肯定就會起死回生了。”
黃鐵看著尤里,輕柔地否定掉了尤里的猜想。
“啊……那……徐參決一定,很慘吧。”
推己及人的尤里,想到自己只是無法與哥哥團聚,但起碼知道哥哥肯定尚存人間,而徐參決則是與家人天人永隔,未免比自己內心的痛苦還要再多千百萬倍,難忍唏噓。
“如果是這樣,既然萬魂之術已經不復存在于世間,為何程序生物還能動?”
尤里思考了一下,無法理解。
黃鐵聽到尤里的問話后,沉默了一陣子。
黃鐵緩慢又艱難地張開了嘴巴,又再次忍不住合上,如此反復多次。
尤里從未見過黃鐵這般躊躇不定,猶豫不決的樣子,反而有點覺得好笑。
“義父,你怎么了?平日可是如此英勇殺敵,怎么突然面對我的提問回答不上來啦?哈哈哈”
尤里仰天捧腹大笑起來,沒想到義父也終于有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問題了!!
黃鐵看著尤里,反而并沒有理會尤里的放肆,而是摸了摸尤里的頭,緊緊地把尤里抱在懷里,拍著背安撫著。
“因為,奇樹云島的植物系神爵的天生治療能力,加上音樂的牽引后,可以賦予他們木頭般的靈魂。即雖然他們不能跟人一樣創新,但他們可以執行簡單乃至復雜的命令,甚至表現得跟人一樣……”
尤里聽到后無法置信到笑容凝固,眼睛睜大到如銅鈴般。
“我們植物系神爵,懸壺濟世,怎么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