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馬養豬養孩子，一轉眼三年過去了，莫珍珍建立了屬于她自己的馬場，在阿美和莉莉莎的不懈努力下，莫珍珍的馬場內的小馬駒足有上千匹，第二代騶八子也有兩百余匹。
最開始那兩匹騶八子早已長大，它們的體型比正常的馬還要大上一些，因此小的時候還有可能藏藏，等長大些后根本藏不住。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識貨，當騶八子被發現后，來莫珍珍這邊想要說服她購買騶八子的人就絡繹不絕，最后這兩匹騶八子被官府征走了，說是要獻給皇上。
這也是很無奈的地方，莫珍珍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騶八子養到成年，趕在上交錢下藥，繁殖了一波第二代騶八子。
也在騶八子被虛弱的帶走后的第二天，莫珍珍能看到的功德數值后面，除去信仰數值之外，又多了一個灰黑色的數值。
莫珍珍盯著那數值看了許久，最終什么都沒說。
那是業障值。
不管是用藥物催生豬讓其快速長肉，短短五六個月就殘害一批肥豬，還是強迫騶八子繁衍，這些都是孽。
只是以前這些孽還不成氣候，直到這一刻，這些孽終于成型，反噬到了她的身上。
這些業障化成數字清晰的浮現了出來，實際對莫珍珍來說卻不痛不癢。
邪神法典內的絕大多數法條應對的都是人，只有很少的，類似于放火燒山，給大海里排放核廢料大面積污染環境等事件才會上法典。
所以莫珍珍的做法在邪神畫下的規則里，只能說不道德，卻不能說她犯罪了。
因此這些業障于莫珍珍而言其實是沒用的，畢竟她隸屬邪神陣營，這些邪神吃的便是這些負面能量，莫珍珍積攢的這些業障還不夠邪神塞牙縫的，等她回了邪神游戲空間后，這些東西也會被清除。
但是看著那一串數字，莫珍珍的情緒依舊很微妙。
她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冷靜，利益，審時度勢才是組成莫珍珍的基礎。
莫珍珍一直活的很清醒，因此她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知道她的飼養方法給豬帶來了痛苦，六個月的生命，畸形肥胖的身體，走兩步路都要喘，內臟脂肪堆積，呼吸對它們來說都是負擔。
她飼養的馬健壯高大有力，奔跑速度快，是一等一的上等馬。
但是為了培養出這樣的優質戰馬，她調配的藥物會刺激它們的骨骼生長，刺激它們的內臟一次次代謝后變的強大，這樣的刺激會帶來很嚴重的生長痛，在它們成長的一年內，那種密密麻麻的生長痛會流淌在它們的血液里，每時每刻無法停歇。
一年后停藥不是因為馬兒受不了了，而是它們需要更針對性的藥物。
莫珍珍養出來的馬不需要釘馬蹄，因為這些馬的外骨骼（馬蹄）密度更大更堅硬，且生長的速度是普通馬的兩倍。
這樣的優勢并不是隨隨便便換來的，而是馬兒的蹄子在一次次的藥水浸泡下脫落——生長——再脫落——再生長后進化來的。
每一次蹄子的脫落都是血肉模糊一片，而這些馬兒還需要用沒有蹄子的肉蹄走路，到處都是血印子，時不時就能聽到馬兒痛苦的嘶鳴。
而為了讓馬兒更聰明，更能了解人類的指令，莫珍珍還會給它們喂能夠讓腦子保持清醒的藥，其中痛苦很難言道。
莫珍珍的做法便是造孽，她也很清楚自己在造孽，她清楚自己腳下走的路是怎樣的。
在這個時代，一個小人物，還是個女人，想要完成那樣的目標，這已經是莫珍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同時她也不覺得這樣踏著尸骨罪孽走向權利有什么不對的，這已經是付出代價最小的辦法了。
但是她還是會對那一串灰黑色的數值失神。
說她假惺惺也好，說她還有些良知也罷，這個時候的莫珍珍心緒確實是復雜的，不過卻也只復雜了那么一小會。
新來不久的小馬駒還在痛苦的嘶鳴，第二代騶八子也長了起來，它們和它們的父輩已經有了明顯的不同，它們的臉拉長了，肚子也變得更大了，尾巴有虎尾也有馬尾，它們看起來已經有些像馬了。
第二代的騶八子明顯比不上第一代的騶八子，而為了讓它們能趕上它們的父輩，它們從小也要吃強化骨骼和保持清醒的藥，它們有的時候同樣會因為生長痛而忍不住倒地不起和哀嚎。
不止有一個人說過莫珍珍有些毒，甚至有人還來到莫珍珍的面前，特別嚴肅的指責莫珍珍不該這樣，甚至要求莫珍珍去聽聽那些生靈的悲鳴。
但是當成年的馬長得又高又壯，骨骼硬實跑得快耐力好，還能省下釘馬蹄的錢后，人人都對莫珍珍養的馬愛不釋手。
最先出欄的五百多匹馬莫珍珍分兩批送到軍營的（最先送走的是公馬，母馬剩下騶八子后才被送走），據莫珍珍所知那些馬兒并沒有在城外守軍軍營內多停留，去向不明。
曾經指責過莫珍珍是毒婦的某個小軍官（被派來查看馬匹情況），在見識過那五百匹戰馬后也帶著禮物來莫珍珍家里好幾次，為的便是給莫珍珍賠不是，期盼能從莫珍珍這里訂一匹好馬。
這很正常不是嘛，莫珍珍有利可圖，聞著利益而來的人便會巴結她。
她養出了這個王朝數一數二的戰馬，并且這種養殖還是成批成批的，在絕對利益面前，莫珍珍能聽到的只會有奉承，看到的只會是花團錦簇。
只有那不停上漲的業障值是唯一不‘和諧’的色彩，在不停的提醒莫珍珍，她的一步步，都沾染著血色。
莫珍珍‘傷春悲秋’的時間并不多，很快她的時間就被不停上來拜訪的人給占據了。
有些人是來訂馬的，有些人是來賣馬的（這部分在賣馬的同時也希望馬兒長大后能回收一批，價格好商量），有些人想從莫珍珍的手中買一只騶八子，有來給莫珍珍推銷豆子的，有想要得到藥方的（大家族），有想娶莫珍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