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這種存在,他想殺人就真的只在一念之間,若是莫珍珍想從皇帝的手中安全平穩的度過,有些事情還是要準備一下的。
莫珍珍送了老將軍一尊可以讓神明附身養傷的觀音,若想討好皇帝,必然需要比這更好的東西。
莫珍珍之前給老將軍提議的那些東西都有個前提,那便是勢均力敵。
若是兩位神明本身的實力不對等,東風壓過了西風,那事兒可就不對路子了。
因此最好的辦法是莫珍珍也給皇帝送上些對神明滋補的東西。
但是這里面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莫珍珍的功德不是那么夠用了。
功德和任務,總要達標一個。
上一次任務莫珍珍順手刷了大量的功德,以功德填補了任務指標。
但是這次不行。
倒不是莫珍珍不能繼續刷功德填補任務指標了,而是這次的任務若是不完成,那便是一個肉眼可見的坑。
旱魃是個什么概念?那是遇見必死的存在!
若是這東西不在源頭上拔掉,等著這東西真的形成了,誰也不能保證她的下一次任務不是對方旱魃那彪悍的東西。
所以這次只能走完成任務的路線,功德成了可以投入消耗的‘本金’。
現在因為‘原材料’不足的緣故,莫珍珍想了想后還是不要給皇帝送禮了,先乖乖走個流程好了。
這方面莫珍珍還要再看看,畢竟那是富有四海的皇帝,人家興許也有能治療神明的好東西,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流程修改再修改,莫珍珍一直在等皇帝召見她。
然而卻不想她沒等來皇帝的召見,先等來了鎮南大將軍府的帖子和禮物。
這是一份謝媒禮,看見這東西的時候莫珍珍都是懵的,到是莫相在邊上笑著,然后后知后覺的,莫珍珍明白了過來,有些失態的看向莫相說。
“爹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莫相‘哈哈’笑出聲來,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開心。
莫相這樣的反應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她汲汲營營小心翼翼的謀算時,實際莫相早已謀劃好了一切。
莫珍珍相通后在想那些事,忽然就紅了眼眶。
莫相原本還笑的挺開心的,看莫珍珍紅了眼眶,當下止住笑聲,輕咳一聲后說道。
“爹爹想要教給你的本事太多,但是時間卻太短……這本來便不是什么大事,卻是很好的練手機會。”
莫相之前表現出一副對安王結陰親這件事慎重之極的樣子不過是裝的,這種事其實對一位在官場沉浮多年的‘怪物’而言不過是推推手就能解決的事情。
哪怕他已不是宰相了,哪怕莫珍珍的身份不過是個后宅女子,他也能借著莫珍珍的手把這事兒辦妥。
莫珍珍在他的引導下學著如何思考,如何謀利,如何取舍的時候,莫相已經規劃好了一切。
這不過是莫相教導女兒的小小課題罷了。
就像是深林中強大的猛獸在教導幼崽狩獵,身為一只強大的野獸,他們教導幼崽的第一課永遠是小心謹慎以及徐徐圖之。
當幼崽不小心放走獵物后,他又能輕而易舉的把獵物咬死,然后給幼崽加餐。
莫珍珍以宏觀的角度在腦袋里略過這些總總,反復推敲。
最后閉上眼,她明白了。
這份謝媒禮是從鎮南大將軍府送出來的。
鎮南大將軍剛死靈魂就被丟入輪回投胎去了(開國皇帝待遇),那尸骨要在路上走三個月,為了不引發不好的事情,是就地火化后,白骨安放在棺槨里送回來的。
這東西能成僵尸,進而變成旱魃?
鬧呢!
至于安王會不會變成旱魃?這個更不可能。
先不說安王都死了好長時間尸體都爛了。按照皇室安葬的流程,人死后就會有各種玄學人士來給尸體‘驅邪’,別說異化了,就連尸體本尊的靈魂都只能盯著自己的尸骨看,上前摸一把都不成(被凈化的次數過多,短暫的成為了可以‘驅邪’的尸體)。
這種存在能成為旱魃?
更何況這兩位都是有頭有臉有地位的人物,莫珍珍都能想到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了。
皇帝必然會下旨說明,安王是因為鎮南大將軍之死悲傷過度,特批兩位可以死后同穴。
什么儀式?
統統都不可能有。
畢竟這可是皇室,明面上禁止‘封建迷信’的皇室,怎么可能帶頭搞‘封建迷信’。
所以只有來自于皇帝的認可。
然而實際上,這種認可沒用,至少對死人來說沒用。
危機就這樣解除了,只要她找到老將軍,然后給他指一條明路,莫珍珍的任務便能自然而然的被解決。
這便是權利。
莫珍珍需要徐徐圖之的東西,只要拉上老將軍便好了。
對莫珍珍來說宛如大山一般存在的皇權,其實也不過是朝堂之上最大的一股勢力罷了。
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輕而易舉。
莫珍珍最終還是沒哭出來,她只是紅了眼眶,笑的與莫相說。
“謝謝爹爹教導。”
莫相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想了想后又說。
“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繼續走下去,你的想法很好,繼續走下去也會成功。”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有更多的變數,需要徐徐圖之,隨時隨地繃緊神經。
莫珍珍的謀劃像是一步步攀高峰,而莫相的籌謀卻是上位者的隨手撥弄。
莫珍珍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她還是太嫩了些,在莫相面前完全不夠看。
不過她并不害怕或者是氣餒,她甚至是驕傲的。
看啊,她有一位如此厲害的‘導師’,何其有幸。
莫珍珍聽從了莫相的建議,繼續慢慢的完成自己的謀劃。
鎮南大將軍和安王的尸骨合葬被安排在了半個月后,聽說那天是個吉時。
請假一天,這一單元要完結了,卡的我欲仙欲死。
莫珍珍紅了眼眶是因為那一刻她被觸動到了,她有了一瞬若莫相是她的父親就好了的念頭,從此父親一詞在莫珍珍心里有了確切的形象,但是她已經不是需要父親的年紀了,因此軟弱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