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怎么辦?
這事兒有些不好辦,小廝決定先去匯報侯爺再拿決定。
而莫珍珍這個時候笑嘻嘻的看著,眼看著有人去給莫侯爺報信去了,莫珍珍又起身去到莫相身邊,像是個乖女兒一般的問莫相。
“爹爹,你說接下來女兒應該怎么辦?”
莫珍珍這態度就很好,明著要修理莫家人,但是卻還是把莫相擺在前面,這樣的態度能減少許多來自莫家祖先的不滿。
莫相摸摸胡須想了想,隨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珍珍肉身,很是誠懇的給了莫珍珍一個建議。
“再抽一絲陽氣吧。”
莫珍珍和莫相都清楚接下來莫家所要面臨的事情。
現在外面傳言鬧的沸沸揚揚的,莫家若想澄清,最好的辦法就是帶著容光煥發的莫珍珍去參加各個夫人的宴會,讓人看看莫家并沒有虧待她。
但是現在,莫珍珍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顯然無法配合侯府演出,那這錯要怪在誰的頭上?
這事兒其實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看莫家這些男人如何處理了。
這事往大了說是罔顧人倫,苛待子女,為父不慈,導致子女不幸。
往小了說就是內幃不修,整頓一下就可以。
莫相要的是整頓,因此讓莫珍珍再抽一絲陽氣,讓她的肉身更虛弱些,這是在逼迫如今的莫侯爺做選擇。
只是這對莫珍珍來說還不夠。
莫珍珍要的可不是莫家清明清除陳珂,她要的是對自己有利,要的是讓莫家人為她所用。
當然,莫珍珍不會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說出來。
自從靈魂完整,又進修了那么一次,莫珍珍的為人處世變得越發圓融了。
以前她瞧著身上還有些銳氣和死板,如今卻把心思都放在了小女兒姿態下,看起來無辜又無害。
她聽莫相的話又抽了一絲陽氣出來,這下莫珍珍的肉身顯得越發的虛弱慘白了。
莫相覺得莫珍珍聽話懂事,臉上有了些許笑模樣,看莫珍珍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畢竟是分開很多年的‘父女’了,曾經的那點父女情如今淡的和水差不多,現在到是又被莫珍珍給續上了。
就是還是老樣子,有,但不多。
而莫珍珍呢,她看著躺在床上臉色青白的自己,心里卻在算著時間。
也不知道那位‘五小姐’這會兒如何了,她都被自己逼到死角了,反應還這么慢,這就不好玩了啊。
腦子里轉了轉自己接下來的計劃,確認沒什么問題后她才轉過身,笑嘻嘻的又湊到莫相的跟前說。
“爹爹,這府中無趣的很,我剛回來還沒再逛逛這京城,我想出去逛逛。”
莫相對此倒沒覺得有什么,畢竟在莫相的認知中女眷便是這樣的。
平時在家掌管中饋,閑暇時帶人去外面逛逛買買買,或者一些夫人小姐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什么的。
再加上莫珍珍這個女兒很符合他的心意,比自己親生的那個強上許多,他也愿意寵著她一些,便說道。
“讓劉福帶人跟你一起出去,別讓人沖撞了你。”想了想,莫相又說:“多帶些錢財,看中什么無需多想,不夠記賬便可。”
不愧是當過幾十年丞相的,就是大氣。
莫珍珍笑瞇瞇的應了下來,然后就真的帶著鬼仆出門了。
莫家是大家族,除了血脈相連的親人外,一些忠心的仆從死后也會隨葬。
這些人活著的時候侍奉主子,死后也跟在主子身邊尋求庇護。
這劉福是莫相早年身邊伺候的管事之一,為人老實沒什么太大的長處,且無父無母無兒無女,三十多歲便死了,莫相看他可憐,便把他葬在自己的陪寢里了。
如今成了鬼,劉福到成了莫相手下最厲害的鬼了(這個厲害也是比較而言)。
劉福生前不會來事,死后同樣死板,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死板,這人認死理。
莫相說莫珍珍是他的女兒,劉福便把她當成是府中的大小姐,大小姐出門該有的牌場全都有。
甭管是不是有鬼酸劉福‘作怪’,劉福都弄了六個丫鬟四個婆子外加十個護衛來伺候。
這些也都是鬼仆,不過這些鬼仆多是外面收來的,和劉福這種陪著主人安葬的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趕巧,莫珍珍還在護衛里看到了個眼熟的。
莫珍珍的視線落在那護衛上,那護衛連忙對莫珍珍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拱手禮。
這是在感謝。
這個護衛是那次黑熊精(蘭姨娘)帶著左將軍府的護衛硬闖時死掉的護衛,護衛死后的安葬錢和安家費都是莫珍珍安排的,這些都是奔著讓還活著的人一輩子吃穿不愁去的,給的豐厚,再加上會有莫珍珍的吩咐,他的家人確實在他死后過的還不錯。
莫珍珍也笑著和他點頭示意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護衛像是對她很感激的樣子,這份感激莫珍珍受了,卻不會做什么,畢竟感激這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不值錢,如今兩百多年過去了,也就剩個面子情了。
跨出侯府,莫珍珍便來到了這個世界的陰面。
身后是莫家的陰宅,因為升候了,占了國運的便利,占地面積挺大,建的也氣派,整體攏著一層淡淡的白霧,這是陰氣聚集的象征,屬于比較好的宅邸。
和陽間差不多,陰間這邊也有人在街道上做生意,甚至因為死人比活人多的緣故,外面這些街道上可謂是人來人往密集的很。
站在臺階上往左右看看,莫家這陰宅也建在了‘高門大戶’區,左右的宅子都和莫家的差不多。
這個時候若有那機靈的丫鬟婆子肯定就過來給莫珍珍解惑了,但是沒有,跟在她身后的這些都是劉福專門挑出來的,‘老實本分’的。
所以看了一圈也就那樣,到是離開莫家陰宅的范圍后,這些丫鬟婆子和護衛發揮出了他們相應的功能。
就這鬼擠鬼的街道,他們愣是前后左右的圍著她,給她圈出了個不小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