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事要怎么辦?
莫珍珍依舊坐在那里不言不語,聰明人現在就不要開口,坐收漁翁之利便好。
主動上前搭話,看似掌握了主動權,實際不過是費力不討好。
莫珍珍坐的四平八穩的,新娘鬼的視線一下下的往她這里看,也看不出要生的跡象。
她知道自己這是被這小姑娘給試探了,同時最讓人覺得糟心的還是,這波試探是她輸了。
身為當事鬼,新娘鬼很清楚當時發生了什么,同時也清楚,想要復生,關鍵點還在莫珍珍的身上。
于這一點而言,新娘鬼甚至覺得有點憋屈。
在趕路的途中遇見陰兵了怎么辦?
阿美和莉莉莎女士瞧著四周卷起的陰氣和淡淡的霧氣,二人感覺整個人都不好。
可能邪神游戲里也有新手保護機制,前幾次她們做任務都還算順利。
之前他們進入世界的時間點還早,基本在大災變形成前就進入到了世界內,然后開始了一系列的干預,最后的結果還算不錯。
但是現在,這一次她們顯然沒有之前那么好的運氣了。
天災勾搭來了人禍,現在更是形成了鬼潮。
浩浩蕩蕩的陰兵是一大難題,上千鬼聚集起來的陰兵可不是阿美和莉莉莎女士能應付的了的。
她們現在能做的便是隱藏起來,連帶著她們帶出來的物資一起,爭取在這些陰兵手里保全下這些東西。
雖然,這很難就是了。
莫珍珍的預產期到底在什么時候?
一覺起來的莫珍珍忽然有了明悟,她的‘預產期’也就在這幾天內,若是在這幾天內還沒做下決定,到時她腹中的氣就散了。
莫珍珍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莫家先祖不愿把左家先祖扯進來,那她只能自己去一趟左家,告訴給左家先祖了。
莫珍珍的行動能力一直很強,她離開丞相府回將軍府找的理由也很合情合理。
她和繼夫人說,她怕她久不在家家中的奴仆鬧幺蛾子,所以打算今天回去看看,敲打敲打后再回來。
都是執掌中饋的夫人,繼夫人很清楚莫珍珍的擔憂,因此挽留了幾次后,她便也放任莫珍珍帶人離開了。
東西什么都沒帶,人倒是浩浩蕩蕩帶了不少回去。
如今正是上朝的時間點,左定民也不在家,莫珍珍帶人回來后,將軍府內的管事都很自覺的過來向莫珍珍匯報工作。
將軍府的管事們簇擁著莫珍珍匯報工作的時候,莫珍珍毫不意外聽到了蘭姨娘的消息。
這將軍府以前就莫珍珍一個夫人,后來蘭姨娘來了,莫珍珍走了,左定民不是個能料理家中事宜的男人,因此順理成章的,家里的一些事情就交到了蘭姨娘的手上。
這對左定民來說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一些吃穿用度上的小事而已,誰主持都一樣,等夫人回來再交給夫人便是。
但是對于后宅女子而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莫珍珍聽著管事們說蘭姨娘這幾天管理后宅的一些事情,正聽著呢,蘭姨娘便來了。
蘭姨娘來干什么?
莫珍珍思索了一瞬,便讓人把她放了進來。
蘭姨娘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她同樣挺著個大肚子,但是人家的大肚子就是正常的孕期肚子,大,卻不夸張。
而且蘭姨娘是個難得的美人,膚如凝脂眉眼如畫,顧盼之間有種含羞帶怯之意。
莫珍珍還是第一次和這位蘭姨娘照面,因此多看了兩眼,而那蘭姨娘看見莫珍珍時也呆了呆,隨后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蘭姨娘已經是少有的美人了,但是和莫珍珍比還是差了一截。
這并不是容貌上的相差,而是氣質上的不同。
若說蘭姨娘是一朵需要依靠才能生存的菟絲花,渾身上下都透著嬌弱的氣息,那莫珍珍便是一朵擁有凌然之姿的樹冠花。
花是她美的表現,但是她的本體實際是一株屹立不倒的樹。
她可以開出美麗的花讓人欣賞,卻也擁有自己存活的能力。
她是獨立的個體,而不是攀附而生的寄居者。
只是這些蘭姨娘和府內的其他人是看不出來的,他們只是模模糊糊的能感覺到這二者的不同,然后把其歸結為,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和其他人以為的,會出現的劍拔弩張不同,莫珍珍在看見蘭姨娘后并沒有為難她,而是第一時間讓人給她看座,讓她坐下說話。
這蘭姨娘的月份也不小了,看看那肚子,至少也該有六七個月了。
別的不說,那么大的肚子在自己面前晃悠,莫珍珍還是覺得累得慌的。
不頂著個大肚子生活不知道,頂一段時間就清楚了,這真不是什么輕松的活計。
蘭姨娘落座后沒等她開口說話,吃食點心便送到了她跟前一份。
這些都是從莫珍珍面前的吃食點心里勻出來的一些,都是莫珍珍吃過嘗過的,就算蘭姨娘對莫珍珍有防備,也對這些點心生不起戒備。
安頓好這位孕婦,莫珍珍繼續讓管事的匯報。
蘭姨娘拿起茶杯的手一頓,別別扭扭的又給放下了。
直到管事把事兒都匯報完了,莫珍珍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后,蘭姨娘才找到機會開了口。
“姐姐回來可是要多住幾天?這段時間承蒙將軍抬愛,把管家權交給了我,姐姐若是想回來住的話,我這就讓人把姐姐的院子收拾出來,也好讓姐姐住的舒心些。”
蘭姨娘這話是笑吟吟說的,實際挑釁的很。
但是莫珍珍不是原主,也沒經歷過自己的丈夫一次次的找小妾,她無法和原主的情感共情,便更別提會被這種小兒科的挑釁給激怒了。
莫珍珍淡定的喝了一口茶,隨后視線掃過蘭姨娘的小腹,問了她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你這肚子幾個月了?”
蘭姨娘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腹部,像是害怕莫珍珍會傷害到自己腹中胎兒一般,連看莫珍珍的目光都變得警惕起來了。
其實天地良心,莫珍珍真沒迫害她的意思,她問這么一句也只是隨口一說,畢竟當初離開的匆忙,這事兒她還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