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崔夫人猜測是那些‘老玩家’們告訴莫珍珍的,但是莫珍珍卻沒回答,她只是問崔夫人。
“當時你收到這東西應該挺開心的吧,畢竟喬老爺那個時候可是個窮書生。”
一說到這個,崔夫人便有些撐不住了。
像是崔夫人這樣的女子其實精神狀態都不好。
想想吧,少年時被自己的夫君拋棄,自己獨自一個人完成了整個孕育過程后艱難的生下孩子,之后的很多年里自己的夫君一直沒有音信。
她可能有想過去找,但是孩子還小沒人照顧,她根本走不開。
后來才得知自己的夫君娶了別人,那對她將是多大的打擊啊。
后來喬家小姐死了,崔夫人成了喬夫人,當她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完整的家的時候,自己的夫君又一個又一個找女人。
這不關乎情愛,只是一口口咽不下去的氣罷了。
崔夫人后來找人偷情,這何嘗不是一種報復。
崔夫人一直表現的像是個正常人一樣,但是實際不過是她自己壓著呢罷了。
現在被莫珍珍戳破她不堪的一面,崔夫人的摸樣瞬間發生變化,死相一閃而過。
“你知道什么!你一個沒嫁人的姑娘家知道什么!”
莫珍珍不清楚崔夫人這話指的是什么,是羨慕她這么‘大’年紀了還不需要嫁人?還是說她不懂嫁為人婦后要受的心酸委屈?亦或者是那些為了孩子而受的苦楚?
莫珍珍沒細問,因為她確實不怎么在乎。
她只是把玩著這個細條鐲子,明明是易變性的款式,卻在莫珍珍的把玩下沒有分毫變化,就算她用力捏,也沒捏出痕跡來。
莫珍珍好奇的用指甲扣了扣,居然還真扣下了一層輕薄的金皮。
莫珍珍看到里面的銅色后笑了。
“這居然還是個銅包金。”
鐲子瞬間被崔夫人搶了去,她細致的看了看,隨后也像是莫珍珍那樣扣了扣。
只是她和莫珍珍不同,別看崔夫人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實際她是不是活人都難說。
所以對于莫珍珍來說有些硬度的鐲子對于崔夫人來說就像是石膏一樣,很容易就用指甲給掐開了。
掐成兩段,鐲子內部的情況便一覽無遺了。
崔夫人哆嗦著手,她在不停的深呼吸,她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的情緒翻滾的太劇烈了,劇烈到她已經完全變成她死時的模樣了。
崔夫人可恨嗎?
應該是可恨的吧。
這里是喬家,但是她光明正大的享受了喬家的一切,這是竊取。
但是她其實也是個受害者,一個不怎么清白的受害者,趴在喬家尸體上吸血的受害者。
而崔夫人的死相讓人見了卻難免讓人同情。
她的身上沒一塊好肉全是鞭刑的痕跡,并且大片的潰爛和寄生蟲在她的身上蠕動啃食,她的腹部的皮膚甚至被啃出了一個洞,密密麻麻的寄生蟲爭先恐后的往里面爬,只留下一個個黑色的黑點尾巴密密麻麻。
崔夫人的身形在活人和死相中轉換,就像是一個壞掉的放映片,閃的很厲害。
最終崔夫人還是敗了下來,她再次恢復成了崔夫人的樣子,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了。
崔夫人最終還是哭了出來,她像是喘不上來氣似的哭,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掉到地上后卻不見了(因為鬼沒有眼淚)。
這個時候的崔夫人真的很像活人,她的情緒充沛表情到位,但是實際上她的眼神是迷茫且壓抑的,她甚至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哭,這些眼淚又是什么東西(眼淚是另一股力量模擬出來的)。
崔夫人漸漸平靜了下來,然后隨手把那鐲子丟掉了,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那些眼淚便消失了。
“毀了你的東西,一會兒再給你一個。”崔夫人已經不承認這鐲子是她的了,由此可見她的恨。
莫珍珍倒是特意過去把這鐲子撿了起來,看見了里面包著的東西。
這做工,真的很是精巧了,在莫珍珍看來這鐲子換成等量的金子都換不來這做工。
這細小的鐲子里面居然有三層。
最外面一層是薄薄的金箔,里面是和黃金顏色有些類似的銅,不過這銅也只是薄薄一層,在銅皮之內填了石粉。
話說這古代的手藝人還挺喜歡做假貨的啊(吐槽)。
莫珍珍把鐲子內的石粉空了空,里面還真只是細粉,沒有其他的添加物。
崔夫人看莫珍珍擺弄那東西,哼笑一聲。
“怎么,你這個‘聰明人’,還從這里看出了什么不成?”
還別說,你還真別說,莫珍珍還真看出了點名堂。
她把這斷開的鐲子拿到崔夫人面前讓她看,在崔夫人別過目光時笑著與她說。
“你猜,喬老爺是什么時候攀上貴人的?”
之前莫珍珍一直想不通,喬老爺這么一個落魄的要去給別人當贅婿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攀上那些有權有錢的人的?
別看喬家在這城內算是個富戶,實際在古代,有錢不如有權,在有權的人眼中,有錢的人就像肥羊,是放在嘴邊的肉。
喬老爺汲汲營營甚至賣女求榮,那他是怎么找到門道的呢?
崔夫人冷笑。
“這次你可猜錯了,他能攀上關系可和這鐲子沒關系。”
莫珍珍也笑
“那管事興許幫了喬老爺良多,但你可知他們是怎么搭上線,什么時候搭上線的嗎?”
“什么時候?”
莫珍珍繼續笑,再次把這鐲子遞到了崔夫人的面前。
其實之后的話不用莫珍珍多說。
一個涼薄到為了榮華富貴停妻另娶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會給崔夫人花錢?
這鐲子必然不是他花錢買的,那這東西的出處可就耐人尋味了。
崔夫人的那位姘頭可不像是普通人家的管事,他本身還有人脈,那他為什么非要給喬家做管事?難道就是為了喬家的這些錢財沒有其他?
若是沒有其他原因,他這么一個人非要留在喬家,那情況可就耐人尋味了,喬老爺也不可能信任他。